23.九唔答八

阿秋的性病痊癒了。房間內的書籍堆積如山。聽說治好她的就是把性病回傳給她的那位醫生。挺變態的單戀事件。阿秋一次患上流感去看這位中年醫生就惹來這種桃花劫數。

　　我與思思及我兒子的語言溝通與思想方面的九不搭八。李揚冬到下個月就三歲足歲。試問一個三歲的人怎可能擁有天眼通，與一眾神佛溝通對話而我與他反而雞同鴨講呢。他性近母親，因為是餵食母乳的小孩，更能與母親思思心靈相通，眉目傳神，盡在不言中。我殺那間變成外人的感覺，一種重投孤獨寂寞與無聊的魔鬼在同一道上的低等生物，尋找可供破壞的人事物才可解愁解恨。

　　裝了義肢的老大健步如飛，還想參加殘廢奧運的一百米短跑。他戒煙戒酒戒色戒油膩戒煎炸。老鼠聽到我這麼說時，腰板也挺直了，像個君子模樣莊嚴地坐酒吧前。老大對三點畢露的女服務員斯文有禮地叫了一杯熱牛奶。把擱桌上的香煙推到我面前說送給我，連同剛買的美制Zippo打火機一並送上。翌晨去政府大球場這個國際級的爛草地上，為楊夏的一百米跑出一分零六秒的好成積打氣。宿醉沒醒的我在他衝線後就反胃，即場嘔吐大作，把昨夜的宵夜與早上的早餐全數回饋在這片如荒野般雜草叢生的球場上，引來大批從泥土下冒出頭來的蚯蚓。場面十分尷尬。老大招來十多名不知在哪裡弄來的剩女級啦啦隊。一眾八零後投閒置散的女流之輩各自各地叫喊與呻吟，揮舞著不搭嘎的彩旗與胸圍跟內褲，當然也有一支讓人再度反胃的紅魔鬼孟聯球會的會旗在人堆中獨樹一熾。這面旗幟飄揚了不到一分鐘就冒煙接著起火。沒想到孤島的酷熱除了拜山人士不負責任地遺留未熄滅的火種外，還會自燃一些不合場面與不搭配的東西。眼見一名男扮女裝的火人像特技表演，衝出球場的東門後就僕倒在地上。那股燒烤人肉的香味與黑煙從東門肉眼不能及的圍牆後升起。一行仨離開時，地上剩下被燒焦過的一個大字型人形狀，屍體不翼而飛，可能被山狗、貔貅、郊狼、科莫多龍或最近報導有關食人族吃人的族人撿走了。地上留下的那灘惡臭唾液，應該是不知何時潛進本土來自印尼的科莫多龍。本來吃生的巨型大蜥蜴竟然吃熟食，就像數以百計餓死在北極圈內的北極熊一樣。世界糧荒，氣候驟變，室溫效應從始失卻她該有的功能。

老大請客，走進地下獨門秘制頻臨絕種生物的專門店，點了經典的飛禽走獸來進補。大熱天氣進補？我心裡嘀咕著這種豪食豪喝對身體內的各樣功能的破壞到底有多深遠。龍：大鰐。虎：白額虎。豹：斑豹。甚麼蛇狗貓之流簡直進不了老大眼中的食譜。前菜是鹿尾巴，配菜是牛鞭，甜品是燕子的唾液。我的胃告訴我甚麼也不用啃進去，大量的礦泉水就足以滿足我這天所需的氧份與體力。電招了一眾知識份子到場幫手鯨吞那三味巨大無比的菜式。當晚浪費了超過五十斤的白酒，十斤黃酒和五十箱啤酒。五個知識份子因體虛不受補，狂吐血與上火流鼻血，送院後三人猝死。食剩的殘羹也能打包在百多個大型不環保的外賣盒子里，分別由二十位自認是教育家思想家、政治家、畫家與半途出家的男女雀躍地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