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1-08|閱讀時間 ‧ 約 8 分鐘

將軍(上)

    劍俠情緣叁遊戲衍伸向同人文,OOC有,慎入
    「我該走了。」身著墨色鎧甲的男人呢喃道,明明榻上的人睡的深沉,他仍忍不住自言自語著,似是說給自己聽,卻又希冀對方回應他。
    青年刀客是他在長安比武認識的,那時還未有戰亂,江湖仍舊恣意灑脫,門派間比武切磋是常有的事。
    青年師承河朔柳家,挾著雷霆之姿俐落的揮舞雙刀,身手矯健絲毫掩蓋不了初入江湖的鋒芒。
    而他作為在江湖上擁有無數名號的人,自然也被青年投以仰慕的目光。
    「我觀閣下英姿勃發,可敢與我一戰?」青年刀客雙手抱拳,男人盯著青年眸中的倒影,彷彿回到那年華山白雪紛飛,手執長劍的自己永不言敗。
    「某身經百戰,從未避戰!」

    和青年刀客在名劍大會上比武過招是他最快樂的日子,他們可以心照不宣地為了一件小事大笑,也可以為了一場比試討論許久,甚至拿起不熟練的武器打賭切磋,不論輸贏痛快地打到天荒地老,然後躺在地上互相嘲笑對方。
    直到長安淪陷,百姓民不聊生。
    男人作為戍守邊疆的將領之一在第一時間趕回北方,青年刀客則回到故鄉支援後勤軍備,日以繼夜不停鑄造武器防具。
    直到青年刀客收到男人來信時已是數月後,信中男人寫道他被分派至太原,若他命不該絕屆時有緣再相見。
    命不該絕...以他的能耐是不可能出事的,但...
    青年心煩意亂,一時手上力道沒拿捏好,匡噹一聲伴隨著同門的吆喝聲拉回他走遠的思緒。
    「我說你啊,這也太不對勁了,自你看了那封信後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到現在打斷多少刀了?」
    同門見青年沉默不語,又說:「那封信真這麼要緊就趕緊請示老爺子,現在前線戰力吃緊,運送軍備也是我們要負責的。」
    青年別過頭看了同門一會,微抿著唇像是在思考甚麼,過了良久說道。
    「那、那我去問過老爺子,問他能不能讓我參與運送軍備!」
    見青年飛也似的丟下鍛造工具直奔庭院,其中一名同門見狀詢問道。
    「閔閔是怎麼了?沒見過他這般心急的。」
    「可能是和他在長安認識的"老相好"有關吧,聽說是名將軍呢!」

    男人率兵趕到現場時已是一片狼藉,多虧軍備遇襲第一時間放出信鴿飛至太原通報,這才將損傷降至最低。
    從負責運送軍備的人中瞥見熟悉的身影,男人和青年刀客對上眼,一種既是心疼又無奈的情緒溢滿胸口。
    青年並非泛泛之輩,遇襲一事也未自亂陣腳,同他人背對圍成一圈保護軍備,奮勇殺敵之下傷勢不算嚴重,幾乎是巧妙避過足以致命的攻擊。
    幸好那隻信鴿是被他給攔下的,幸好他用了最短的時間內趕到這...
    他不敢想像若是再晚一步,將會發生多少難以挽回的事。
    「你啊...不是說好在長安碰面嗎?」男人伸出手摸了摸青年的頭,青年有些難為情的別過頭哼哧一聲。
    「還不是因為...擔心你這個臭弟弟。」見到男人後青年放下懸著的心思,整個人鬆懈後頓時被疼痛感嚥的倒抽幾口氣。
    伴隨恍惚的思緒及男人察覺到不對勁後慌亂的呼喚聲,青年逐漸失去意識。

    遇襲一事讓柳家起了疑心,懷疑門內有人通敵才導致運送軍備路線曝光。
    而青年則是被運回城內足足修養半月餘,儘管表面看上去是些皮肉傷,但身子仍不乏受到功底渾厚的敵軍將領重挫。
    男人守城之餘便是照顧青年刀客,大小事全一手包辦,甚至請了城內數一數二的大夫療傷。
    「我都說了我已經可以拿刀了好吧,整天躺在床上都快把我給悶死了。」刀客眼巴巴的看著放在遠處的武器,半個月被男人天天緊迫盯人的照顧簡直令他無法適應。
    「誰讓你暈過去了呢,狗男人都快被你嚇死了,沒見過他這麼慌張的跑來找我。」女子搧著扇子調整火侯,見藥煎得差不多後舀了一碗給青年。
    女子是兩人打名劍大會認識的大夫,從苗疆遠赴長安見見世面,在大會上組成一隊和他人比武,狗男人一暱稱也是在那時候喊起的。
    「喏,趁熱喝了吧,另外這甕裡剩下的是今日酉時喝的,狗男人下崗後再讓他幫你燉熱。」
    「那、那我喝完可以拿刀嗎?」
    女子扶額,怎麼青年腦袋瓜裡就只有打架切磋。
    「原則上已經好了個七、八成,但我可不敢現在就放跑你,你再忍會吧,等等你那"晏將軍"說好再說。」女子彈了彈青年額頭,聽到滿意的哀號聲莞爾一笑。

    『李大人說,此次軍備運輸柳家認為事有蹊蹺,柳老爺子已派心腹同家主徹查本家所有人及門內弟子,看消息是從誰那走漏的。』
    『至於將軍帶回的那位年輕人...柳老爺子說是他臨時提議參與運送,畢竟是近年柳家得意門生,老人家不疑有他,恕我冒昧...』
    『行吧,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必須說他不是那樣的人。』
    『屬下明白,還請將軍見諒,李大人深知城內龍蛇混雜,此次軍備遇襲後一批柳家弟子入城,若同柳老爺子那般臆測,只怕我們都必須提防。』
    『明白了,我會多加留意,另外守城的班制重新排吧,若要應付接下來的狀況,弟兄們都不能值二班,你再偕同荊寒將消息告知,咱們再一起商討班制。』
    『是,屬下明白。』

    男人提著墨色盾刀下崗了,和交接的人叮囑幾句後便離開。
    他提著隊內分配的糧食回到休憩處,恰巧撞見青年挽起簾子走出門來。
    「阿、阿玄...」
    青年一臉慌張,像是做錯事的小孩。
    這半個月幾乎都被男人要求待在床上休養,才想聽了大夫說身子好的差不多了,正想走到外面溜噠一會,怎知一走出門就撞見男人。
    他發誓以後一定會少吃幾個柳家先祖的供品積積陰德!!
    「嗯?小詞來過了?好點了沒?」男人問話的聲音像是隱含著笑意,僅僅只是數月未見,他卻覺得恍如隔世。
    雖沒明講,但他看得出青年這數月消瘦許多,聽聞前線戰事的軍備皆由河朔柳家與江南葉家製作,可畢竟葉家地處東南,長途運送比不上柳家來的迅速,加上統帥與柳家關係斐淺,因此太原戰事大多數軍備仰賴柳家。
    「啊...她說好了個七、八成了,那、那個,阿玄,我能...」
    「手癢想拿刀了?」男人將盾刀放在武器架上,伸手揉了揉青年的頭髮。
    刀客點頭如搗蒜,眼底藏不住心思,宛如他飼養的小雪獅一樣十分好懂。
    「我先把藥熱一熱吧,同袍有拿一些汾河的漁獲,煮湯要嗎?」
    「別別別,我不想再喝湯了,咱們在院前生火烤魚吧!」
    「行,那你幫我在附近撿撿樹枝?」
    「沒問題。」

    青年津津有味地吃起烤魚,直呼這是他半個月以來吃過最好吃的一餐了。
    「喔?所以你在嫌棄我半個月以來的廚藝嗎?」男人挑眉,手上的動作卻是悉心挑起魚刺並端給青年吃,青年見狀連忙反駁。
    「才不是呢!我是說半個月吃得太清淡了,都是些清粥小菜,果然還是要吃點其他的拯救一下味覺。」
    火光搖曳,男人想起部下稟報的事,歛了歛目光,挑完最後一串魚的魚刺後伸手示意青年同他靠著坐。
    「柳曦,過來。」
    鮮少聽到男人直呼自己的全名,青年刀客先是一愣,端著盤子起身至男人身旁坐了下來。
    「怎了?」
    男人拾起吃完的竹串,在地上寫了幾個字。
    “軍備運送有內鬼”
    青年猛地站起來,瞳孔微縮大聲喝斥著眼前不發一語的男人。
    「不可能!誰敢在老爺子眼皮底下幹這種齷齪的事!」青年刀客憤慨地說道,似是質問男人卻又像是在責備自己,竟沒能查覺到異狀。
    「吃飽了嗎?」面對青年的怒喝,男人仍舊同往常一樣的語氣,反而回問毫不相干的問話。
    「...蛤?你在說...」青年刀客一臉茫然摸不著頭緒,他這麼激動,對方卻突兀地迸出這問話把他給整懵了,只見男人握住他的手示意他坐下,青年這才看到男人又在地上寫了字。
    “偽裝一下,別打草驚蛇”
    “你撿樹枝回來時有人尾隨你"
    刀客一怔,他竟然被尾隨了?
    「還是你想再吃點野炊?前幾天荊寒拿了些野菜。」見青年似是還在消化自己被尾隨和內鬼一事,男人摸了摸青年的頭,忍不住順手捏了一把青年的臉龐。
    軟軟的,手感挺好的,男人想起長安城裡的熱包子,還有一群熱愛比武的朋友,他突然覺得自己蒼老許多。
    「蛤...喔好啊。」青年並不知道此刻男人心裡想些甚麼,估計讓他知道鐵定會拿著愛刀追砍三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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