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珞] 女魃 02

軒珞後來提醒了自己，得多觀察鍾平這個人。

小俞早上買菜回來之後，整個下午都安靜得很，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軒珞在下午休息的時候炸了點香蕉給他跟香苓當點心吃，趁機問了他在想什麼，他才說出上午買菜的時候發生的事。

軒珞聽到狐精的時候直笑個不停，連帶香苓也咯咯笑著，軒赤翻著白眼說，「要不要我去解決了？」

小俞不太確定軒赤的「解決」是什麼意思，只驚恐的搖頭，「她也沒做什麼啊，鍾平說她不會再出現了，沒關係的。」

「這傢伙還蠻有用的。」軒赤笑著，幫香苓把香蕉用叉子切成小小塊給她吃。

「赤哥，是你請他幫我把接近的鬼怪趕走的嗎？」小俞咬著香蕉，順手幫香苓把袖子捲起來，省得讓糖沾到衣服，軒珞就只負責抱著香苓，抬頭望著軒赤。

軒赤看了小俞一眼，聳聳肩，「只請他幫我注意一下附近街上出沒的精怪，但是他機伶得很，家裏就你最笨，不多注意你要注意誰。」

小俞只聽見軒赤把他當家裏人，也沒顧得上他說自己笨就傻笑了起來，軒珞本來想唸軒赤兩句，看小俞在傻笑也被他逗得笑了起來。

「下回見到他，叫他進來吃頓飯吧。」軒珞望向小俞。

「咦？他可以吃嗎？」小俞愣愣的望向軒珞。

「我做的就可以。」軒珞笑著回答，小俞連忙點點頭，想著下回再見到鍾平要叫他進來吃飯，轉回頭見香苓不吃了，拉了張紙巾給香苓擦嘴，順口問著，「應哥哪兒去啦？要不要留點給他？」

「我讓他上去……出去轉轉，最近天太乾了讓他……出去走走。」軒珞一句話斷成二、三句，聽得小俞一頭霧水的。

「大哥出去散步了。」香苓用著稚嫩的嗓音難得開口說了句話。

「對對，散步去了，不用給他留，一會兒他回來我再炸就好了。」軒珞笑著，把盤子裏的點心全倒到小俞跟軒赤的盤子裏。

「喔。」小俞雖然搞不知道為什麼散步要分二、三句話還說不清楚，但他有多的點心吃就好了。「不過最近天氣真的很乾燥耶，好奇怪唷。」

軒赤一聽就皺了皺眉，卻也沒說什麼，而軒珞看著軒赤的神情，馬上緊張了起來，下意識地摟緊了香苓。

軒赤大概發現自己讓軒珞緊張了，馬上望著小俞開口，「天氣總變來變去的，乾冷總比濕冷好，別抱怨了。」

「喔。」小俞吐吐舌頭就起身收碗盤去洗。

軒赤幫忙抹著桌子，朝香苓看了一眼才對軒珞開口，「別瞎操心了，我們都在，不會有事的。」

「嗯。」軒珞點點頭，然後意識到自己抱得太緊了，連忙放鬆了手，香苓只是抬頭甜甜地笑，「我要喝果汁。」

「好，我去打。」軒珞把香苓放下來，走到廚房去翻冰箱找著可以用的水果。

香苓站在桌旁朝外邊看，也許是看得太久，軒赤伸手摸摸她的頭，「怎麼了？」

香苓抬頭起來望著軒赤，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說不出來，最後搖搖頭，轉身跑向廚房去黏著軒珞。

軒赤不太確定香苓感覺到什麼，但就算是他自己也有種哪裏不太對勁的感覺，人界近來是不太安穩，但說實話那不關他們的事，也不能由他們解決，凡人惹來的事，必須要凡人自己解決才行。

軒赤反而比較擔心天氣，雖然過度乾燥不算是異象，但在這種時候，只要是和平常不一樣的事都得小心點才行。

自從上次有人試圖抱走香苓之後，他們就開始意識到，他們待在人間並不是完全安全的。

他們總以為在人界無所不能，但事實上仍然有人能在他們一時疏忽之間抱走了香苓，讓軒珞動用了他本來不該有的力量。

這讓軒應整個警覺起來，自那天起，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注意四周圍的狀態，但又都盡可能的裝成沒事的模樣，他們都不想讓軒珞覺得不安。

軒赤望著廚房裏，軒珞讓想幫忙的香苓站在小板凳上洗水果，伸手環著她的腰好讓她別整個人栽進水槽裏，小俞削著蘋果，偶爾拿起毛巾擦拭香苓被水沾濕的臉，三個人都笑得很開心。

軒赤坐在桌前用手支著頭，他以前從來不懂軒轅為什麼一心想成為凡人。

現在想想，也許就為了這平凡的快樂，單純的幸福吧。

不用再無私的愛著世間所有凡人，擔憂人界的一切，他只要單純的愛著他想愛的人就行了。

軒赤這麼想的時候，軒應正好從外面走進來，軒赤望著他瞧了半晌，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

「你幹嘛？」軒應莫名其妙的望了他一眼，軒赤聳聳肩沒有回答，回頭倒了杯茶給他。「外面有什麼狀況嗎？」

軒應在回答之前停頓了會兒，然後搖搖頭的就走進廚房去，笑著把香苓抱起來，「弄得一身濕了。」

香苓笑得開心，用濕透的小手去摸軒應的臉，連帶小俞也笑得樂不可支，把手上的毛巾遞給軒應，「應哥擦臉。」

軒應接過來抹了下臉，望向軒珞，「在弄什麼？」

「香苓說想喝果汁，我一會兒就好，帶香苓去曬曬太陽吧。」軒珞笑著說，軒應也沒說什麼，只抱著香苓朝外走。

往常下午和晚上休息後，都是他帶著香苓去散步，香苓需要曬太陽跟多走動，不好老待在屋裏，但自那天起，軒珞也不再獨自帶香苓出門，他總擔心又有人要來綁架香苓。

但其實他更擔心的是自己會像那天一樣的……殺了人。

他至今沒有去問那個被他殺了的人是怎麼活過來的，是真的活著嗎？

軒珞低頭望著手上的玉鐲，想著如果能拿下來就好了……如果能拿下來，他就不會有那麼強大的能力了……他握著菜刀的手緊了緊。

「老闆，我來切吧，你先把肉餡做好，不然等下手忙腳亂的。」小俞突然開口，走過去很順手的就接過他手上的刀開始切他沒切完的水果。

軒珞怔了怔的回過神來，轉身去冰箱裏拿肉，軒赤走進廚房裏，「我來幫忙吧。」

「嗯。」軒珞笑著把調好味的肉餡放進鍋裏給他，開始揉麵準備桿麵皮。

軒珞使勁的揉著麵，望了小俞和平常一樣的神情，想著是不是連小俞都發覺他的不安了。

軒珞也不明白自己在不安什麼，沒有比這裏更安全的地方了，他知道的。

等晚上開始忙的時候，他終於可以暫時忘記那些不安的感覺。

但每隔一陣子他總要側頭看看乖乖坐在旁邊，讓柳樹精抱著看圖畫書的香苓。

香苓總會在他把目光投向她的時候，抬頭朝他笑。他知道這樣不是辦法，但是他沒辦法平靜下來。

後來不曉得是軒應覺得無聊，抑或是感覺到他的不安，走下樓來讓柳樹精去店裏幫忙，他抱著香苓陪她看書，但到最後看起來反而是香苓在說故事給軒應聽，讓軒珞笑了起來，心情也覺得放鬆了點。

軒雷最近都回來得早，閒著沒事也在店裏幫忙，店裏一下子多了很多女性客人，加上軒赤也都整天幫忙著，還有柳樹精在招呼客人跟收錢，小俞不必送餐收錢就可以幫著做點單，讓軒珞一下子覺得輕鬆很多。

直到晚上休息的時候，小俞自告奮勇要做晚餐，軒珞也笑著讓他去。

有人手幫忙收拾跟做飯，很難得的才十點多軒珞就閒著沒事了，小俞和軒赤、軒雷在看網頁，想幫香苓買個平板電腦玩，軒珞覺得有點累了就上樓去。

柳樹精剛剛幫香苓洗好澡，軒珞抱著香香軟軟的女孩給她梳頭，軒應從外面走進來。「時間還早，要不要出去走走？」

軒珞搖搖頭笑著，幫香苓紮頭髮，頭也沒抬的開口，「你帶香苓去散步吧，給她買瓶牛奶。」

好一陣子軒應都沒反應，軒珞疑惑的抬起頭來，見軒應抱著手臂靠在門邊，一言不發地望著他。

「怎麼啦？」軒珞勉強地笑著，「你們去吧，我累了，想先洗個澡。」

軒應最後也沒說話，只走過去抱走香苓就出去了。

軒珞鬆了口氣，他也不想讓軒應擔心，但是在他發覺自己身上有哪裏不對了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讓自己和以前一樣享受平靜的生活。

軒珞抬起手腕來看著那隻玉鐲，懊惱自己為什麼要伸手去拿它，如果他當時沒有拾起這隻玉鐲，就不會發生那麼多自己無法掌控的事了。

軒珞放下手，一直坐在這裏自怨自艾也不是辦法，他脫了衣服走進浴室，打開蓮蓬頭淋浴，熱水沖刷過身體的時候，緊繃的精神和身體都稍微放鬆了下來。

軒珞閉著眼睛，舒服的吁了口氣的時候，突然有人從身後抱住他，在驚叫出來之前馬上意識到除了軒應以外沒有人能這樣闖進他的浴室。

他鬆了口氣的放鬆身體，軒應緊貼在身後的堅實軀體和攬在他腰上有力的手臂都讓他覺得熱了起來。

從香苓回來之後，大半時間他都陪著香苓一起睡，家裏人變多了之後他們也少有獨處的機會，現在一想倒不記得上一次他們是什麼時候做的了。

「香苓呢？」軒珞笑著閃了下軒應吮咬著他頸子的動作。

「軒雷帶著。」軒應輕咬著他肩頸之間那道優美的弧線，伸手關了水，扯了條浴巾來把軒珞身上跟頭髮上的水擦乾。

「還不到十一點。」軒珞笑著想推開他。

「那又怎樣？」軒應按著他的手，把浴巾扔開，直接把他拉出浴室按倒在床上。

軒珞又好氣又好笑的抵著他的肩，「小俞可能會上來。」

「我鎖門了。」軒應毫不在意的按著他的手，吻在他下顎邊。

「這不是……」軒珞還來不及抗議，軒應大概是嫌他意見太多，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唔……」軒珞剛開始還試著掙扎了會兒，只是讓軒應用緊密相貼的身體壓住他，在厚實而炙熱的手掌滑到他身下的時候，他感覺到慾望瞬間沖刷過他全身。

軒珞深吸了口氣決定放棄抗拒，把手臂滑到軒應背上，任他的唇舌侵入口中盡情的吸吮著他的舌頭。

軒珞想既然制止不了他，索性讓他快點完事，抬起腿輕摩蹭著軒應的臀側，但軒應今晚似乎特別有耐心，只是緩慢而深入的吻著他，抓了潤滑劑用一種磨死人的速度替他潤滑。

輕吻從鎖骨開始慢慢下滑，輕咬著他的乳尖，在他忍不住挺起了身子的時候，單手環過他的腰，吸吮舔舐著讓他忍不住呻吟出聲。

軒珞幾次都想要叫出聲來，但他只是忍受著快要爆發的慾望，喘息著順從軒應的動作，忍耐著他用手指探索著他體內，但這也沒有讓軒應快點放過他。

直到軒珞終於忍不住的抬手搥他，開口的嗓音嘶啞，「你……你到底要不要進來……」

軒應笑了起來，終於願意放過他，把折磨他的手指抽出來，軒珞還來不及喘口氣，他已經挺進他體內，開始撞擊著他敏感而脆弱的那點。

軒珞喘息著，無力的攀著軒應的肩，任他在體內進出，直到他覺得自己再也沒有辦法承受，意識漸漸模糊的時候，軒應都沒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