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鐵壁
(UTC+8)2018.9.2 22:15 中華民國,台北
打從32年前宣布解嚴後,中華民國這個命運多舛、卻又剛毅堅忍的國家就不曾有這種光景。台北這個國際都市本來應該繁華而車水馬龍,但此刻作為交通動脈的市民大道上車輛卻稀稀落落。連街上行人也三兩快步通過。颱風剛走,天氣不算穩定,雨下了又停。爛天氣讓一切顯得更加混亂。 這是全國緊急戒嚴狀態的第七個小時。 國際航班減半、國內雙鐵班次亦限縮、主要幹道皆設盤查哨。桃園全市已被封鎖,有限的高鐵班次是唯一的聯外方式。 明熙想起一天前,魏斯的斬釘截鐵。
「遠藤無法從橫須賀直接將核武送往目標,必須透過第三地,由ISUF送出。我們其實不用費心去苦思他將攻擊何處,我們應該想:核武會經過何處」魏斯說著:「這個地方必須要交通便利、地處亞太中樞、國際地位模糊。我腦中只有一個地方──」 她將圖釘插上,那正是台灣。 「那裡真的有ISUF嗎?在我印象中,那是一個超和平的地方。」江夏優問道。 「有,而且具有動員力。在安平,我遇到的ISUF年紀比我還小。」明熙道。 「政治與族群對立越強的地方,越容易讓ISUF這種極端組織潛伏。」魏斯說道:「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講,我們可以說ISUF就是仇恨的化身。」 「我們必須警告我的國家。」明熙沉聲說道。 「我在記者會上的宣戰式呼籲,等於是把他們逼急了。依照慣例,受過訓練的國際恐怖分子在18小時內就會有動作。我剛剛已經通電台北,讓全島實施戒嚴。」魏斯說道:「時間有點趕,但絕對來得及。我們會把遠藤與ISUF聯手放的火,在台灣撲滅。」
早在緊急戒嚴頒布的一小時內,魏斯就鎖定了當日零散航班的購買人次,將範圍給縮小到了一千餘人。在那些人前往購買高鐵票時,便會由市警前往盤查。經過數小時的過濾,可疑人口只剩下區區兩百人。明熙看著魏斯的背影,由衷地感到讚嘆與敬服。打從劍獅行動一開始,整個虹彩小隊的運作與策略全部都出自於她。比起執行長虹彩六號,魏斯更像是整個虹彩專案的靈魂。 像她這樣的天才,大可以待在德國、歐盟甚至是聯合國高層坐擁高薪與大權自由發展。 但她沒有,她選擇了走上與國際恐怖主義對抗的前線。 「注意,高危險人員準備進入車站。黑髮、黑框眼鏡、米色外套、卡其綠行李箱。」Mute從上百台監控螢幕中看見了被虹彩小隊列為高度嫌疑的人員。
『Frost,有看見嗎?』 『有,我跟著他。』Frost收拾雨具,走進了台北總站。 『Rook、Smoke,你們接近監控。市警會在15秒後上前盤查。』 『了解。』Rook偷眼看向正從車站大廳快步上前的四名員警。 「先生,不好意思。按照9月2日臨時戒嚴命令的規定,我們得對特定國民進行安全檢查,請將行李打開,兩手張開配合調查──」員警上前,將疑犯給攔住盤查。 那人渾身冒汗,皺眉深呼吸。 「先生?」員警疑問。 「強權劃定規則,強迫…所有人…遵守...」 「趴下!」Frost拔出白朗寧MkI手槍大喊,Rook與Smoke也分別拔出手槍。 那人從懷中拿出開關模樣的握把,大聲喊道:「規矩重來,才有未來──」 他的話頭被中斷,突然一陣音波衝擊將直接把他轟倒,妖怪無人機暫時解除電子迷彩,悠然飄過。四名市警立刻將他上銬,指揮著少部分群眾散開。 二樓咖啡廳裡,Echo悠然的操縱著無人機畫面。 「如果機器做得比人好,幹嘛勞駕你親自動手呢?」他說自己的經典口頭禪。 Ignite可不像Echo這麼自在。他站在二樓陽台俯瞰車站大廳,隨時應變。 「通知拆彈隊,這裡有疑似爆裂物待處理!」員警嚷著。
Ignite本能的覺得下方畫面很奇怪。從變化一發生,正被疏散的群眾中有幾人完全沒有在看那個事發現場,連一眼都沒有!他們反而一副左顧右盼的模樣。那感覺就像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偵查。
『IQ!ISUF可能早就在車站裡了!剛剛也許是誘餌!』Ignite用無線電說道。
『我有猜到,想不到他們的頭也是聰明人。』IQ說道:『持續監控──』
咖啡店工讀生突然從櫃檯後方抄起一把M3霰彈槍,對通話中的Ignite後心開槍。
就像是一個信號,下方詭異的平民分別從行李抽出槍械,對著員警、群眾甚至是被識破的虹彩幹員開火。
所有指揮車裡的幹員都嚇了一跳,袁煥的聲音被中斷,背景全是槍聲。 『袁煥!』明熙忍不住驚呼,抓起腿邊T91就要衝出指揮車。 「Astraea,站住!」IQ冷峻下令:「別像個業餘人士!」 明熙渾身顫抖,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麼激動。 「Mute,攔截所有無線電,追出他們頭的位置。」IQ指揮若定,拿起無線電:『所有車站內幹員注意,將平民導引往撤離計畫A6,建築物已經關閉!不要貿然從正門離開!』 虹彩幹員卸下便服偽裝,露出裝備。在尖叫與槍聲中開火回擊。 「壓低身子,跟我走!」作為華裔,Frost用令人安心的中文帶領十多名平民撤往地下街,將平民交給了駐守的維安特勤帶離總站。幸好戒嚴令頒布,讓車站只有百餘的旅客,否則情勢絕對更加混亂更加險峻。奇蹟似的,魏斯安排的緊急撤離計畫確實奏效,在攻擊爆發後短短95秒內將平民全數撤走。其中6人傷勢較重,在逃出總站後被立即送往醫院救治。10位市民身受槍傷,幸未及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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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整個台北總站已經被軍警封鎖。地下街、周邊道路、三鐵全數停擺。 但仍然有一列捷運在封站前一刻無聲抵達,LED顯示燈上寫著『不提供服務』 車門開啟,走下約莫50名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頭戴防毒面具。武裝精良。 「不好意思,請問你們是哪個單位的?」盡責的站務員本來已經要撤離,但看見這班車,還是留了下來,他可沒接到任何消息說有單位要靠捷運支援。 「我們是ISUF。」帶頭的壯漢冷笑,看著站務員慘白的臉。 「請幫我接廣播系統可以嗎?」壯漢有禮貌地問,同時用槍指著站務員的頭。
於此同時,市民大道上一輛公車像瘋子一樣撞開警方封鎖區。亂槍將車頭打碎,但他還是衝進了車站大廳。裡面載了十多名武裝份子,看上去一樣也是ISUF投入武力的典型模式。 沒人知道為什麼ISUF要將這麼多武裝力量投往總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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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Q,我們在地下街設立了防線。但上頭動靜很多啊!』Echo問。 『堅持住,你們被困住了。ISUF好像梭哈了。大家都沒事嗎?』 就在此時,突兀的廣播音樂響起。 『各位市民朋友晚安。』一個低沉沙啞的嗓音從廣播系統傳來。 『我是ISUF台北陣線的戰場指揮。今天9月2日,我們的偉大行動已經開始。我的主席請我代為承認,那枚核武確實在我們手中,並向莫妮卡魏斯女士的睿智致上最高敬意。請原諒我不打算使用國際語言,因為那是強權象徵。 ISUF台灣站成立於1987年,30年來我們的前輩同志致力於抹除強權留下的影響、以獲取真正的獨立自覺與自由。但我們用了30年的時間知道這一切都是浪費時間。因為真正的自覺跟自由,必須要用強權以及其擁護者的鮮血來灌溉、才能茁壯。我在此呼籲所有居住在這塊大地上的同志,加入我們的行列。歷史的新頁必須要被打開,各位就像燦爛的煙火等待被點燃,我和我的同志們將先行一步,拿自己的血成為引信。 這個所謂的虹彩小組,以和平之名為擁護強權而戰。我的主席也已經給了我指令。我們將用最激烈的方式,讓台北車站裡的15名虹彩幹員見識到ISUF的決心。ISUF報告完畢。』 廣播完畢的音樂再次響起。於此同時,密集的槍聲也從建築物內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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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煥享受著曬在臉上的安平熱辣陽光。半身泡在沁涼海水。他注意到此時自己正枕在一雙臂彎中。他仰望,看見明熙的臉。明熙似笑非笑,穿著泳裝像個女神一樣坐在海邊,長髮隨海風飄逸。她注意到明熙手中拿著剪刀,正將一本紅色小本子給剪碎。
『明熙?』袁煥疑問。
明熙低頭,收起本子。然後將剪刀往他的胸口扎下。
「唉啊啊啊──!」袁煥猛地坐起身,狂喊鬼叫。 「閉嘴情聖,歡迎回到人間」Doc收起腎上腺素槍,將袁煥從懷中撐起。 「掩護東面!敵人很強!」Castle喊道,手持霰彈槍閃到掩蔽後換上裝填。 「什麼情況?」袁煥意識到事態嚴重,拿起掛在腰間的95式步槍,上膛。 「Rook的第一小組在西邊地下街疏散平民;Tachanka的第三小組在防守車站大廳,我們剛打退一小波…」Doc拿起手中衝鋒槍。Ignite環顧四周,與Castle、Doc、Caveira、Frost分據一角。 不遠處轉角,闊劍地雷被觸發。Ignite立刻舉槍瞄準前方。 『Doc,試圖轉移!你們要被包圍了!下面人很多!』無線電裡,Pulse大聲提醒。 『否決,如果我們撤退,Rook會來不及疏散!』Doc。 「趁這空檔,做我們最擅長的事吧。」Doc結束通話,對夥伴說道。 「來吧!」Castle豪氣干雲,他一向樂於擔任夥伴的堅城。
四人立刻架設防禦工事與陷阱。在40秒內,原本的地下街就從充滿障礙的都市戰壕變成了致命的要塞。四人緊扼住車站下方的主要通道。 不遠處轉角,更近的闊劍地雷再度被觸發。 「來了!」 隱蔽後的Ignite瞳孔縮小,槍口緊盯著前方。刺絲網堆裡藏著他的得意武器火貔貅,若是敵人莽撞襲擊,絕對會被烈焰給燒得吃不完兜著走。 此時電花一閃,幾十公尺外的火貔貅冒出黑煙。自己燒了起來。 「搞什麼──」Ignite愕然,只見一輛仿自Twitch的RSD-1無人機耀武揚威地衝過刺絲網。他還來不及發怒,一個重甲士兵就手提輕機槍出現,用瘋狂的彈幕掃射。Ignite立刻狼狽閃躲,他哪裡想到自己的火貔貅竟然有如此弱點。 『別慌,看姊姊收拾他。』Frost的聲音從無線電傳來。 那重甲士兵踩過刺絲網,大步跨前。Doc用衝鋒槍企圖射擊他頭部,但徒勞無功,反而招來了機槍的反擊。後方ISUF的武裝人員約莫十人左右,以重甲士兵為核心,緩慢推進。 「啊!我真的很討厭那東西!」Doc罵到,替自己打上一劑。 重甲士兵以拔山倒樹之勢壓迫而來,卻在他們陣勢前方滑稽的跌了一跤。Ignite定神細看,才發現他腳上夾了一個大型鋼夾。
肉盾倒地,ISUF士兵都是一慌。Ignite立刻閃身,95式步槍連扣。將當先兩人給射殺。Frost默契十足地從旁組織交叉火網,M3霰彈槍將一人的半身打殘、她俐落換彈、再轟、再換彈、再轟。 「磅!」牆面爆破,一枚震撼彈被拋入。Frost被震倒。 牆後緊接著衝出五名ISUF士兵,其中一人用槍托往Frost後腦用力揮打。Frost被直接打倒在地,但還是頑強地從腿邊抽出戰鬥刀往那士兵身上猛刺。Ignite舉起95式掃射,突入的ISUF立刻退開掩蔽。Castle連忙冒著槍林彈雨衝前,將Frost上肩,拉離戰鬥區域。 善於奇襲的Caveira從ISUF後方通氣管道出現,手提M12衝鋒槍秒掉忙著裝填彈藥的其中四人。第五人則在反應過來以前,就被Caveira另一手抽出的貝瑞塔手槍打穿後腦。
「妳待在這,很安全的。」Castle將Frost放在自己的防彈裝甲板後方。 Frost感激的點頭。 「再來一波,我們就守不住了。」Doc喊道:「我剩下一個彈匣!」 「上面不知道狀況如何?」Ignite問,努力忽視背上與肋間的槍傷。他注意到Tachanka的重機槍聲響不知何時已經消失。 「希望他們跟Rook一樣已經成功撤離。」Castle數著殘彈數,只剩六發霰彈。 『Doc,聽得到嗎?』Valkyrie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我的監視器看到有人正在Castle的防彈板後方裝鋁熱炸藥,他們要從另一邊突破了…Doc?』 「Castle!把Frost拖來這裡!」Doc連忙指示。 「我去抓那個小賊!」Caveira收起衝鋒槍,拎著鋒利的匕首閃出防區。 「可惡阿…想不到ISUF竟然對我們來這招甕中捉鱉。」Ignite低罵。 「如果IQ來得及攔下核武。」Doc道:「我們就不算白白犧牲。」 「我從來沒想過我會這麼早死。」Ignite嘆道:「但我不得不說,劍獅行動這十多天是我軍旅生涯中最美好的十天。」 「苦中帶甜,c’est la vie (法語:這就是人生)。」 『Doc,我們五個正從你防區後方接近,注意槍口!』Rook的聲音傳來。 『早知道你們要一起來送死我就不用認真的撐那麼久了。』Doc笑罵。 『不要抱太大期望,我們都是傷兵。』Echo插嘴:『我的妖怪無人機也沒了。』 15秒後,Rook便帶領著Valkyrie、Echo、Jäger、Smoke出現。確實如Echo所說,這五人都身負槍傷,Smoke更索性摘下了被打碎的防毒面具,臉頰還有一個可怕的彈孔。
Doc立刻簡單分配防區,而Caveira也透過拷問獲得了敵方的人數配置。 「我看到他們有RPG,不只一隻,等等自己看著方法閃吧」Valkyrie提醒。 「我的鵲式只剩下一台,擋不來所有的RPG。」Jäger跟著說道。 但此時前方不遠處卻傳來辨識度極高的RP機槍聲,正準備決死防守的虹彩隊員都不明就裡,本來應該要防守車站大廳的Tachanka怎麼樣都不應該出現在那邊才對。
*
25秒前
管線通道內,三個虹彩探員來到一處牆面。 「我們確定要這樣?這和計畫不同欸?」Pulse問,拿起心跳感測儀監控。 「我不喜歡獨自撤退,要走,就大家一起離開!」Mira說著,拿起黑鏡裝上。鏡子另一邊,劇烈的戰鬥痕跡令人怵目驚心。闊劍地雷的殘骸、刺絲網堆、戰死的ISUF與滿地彈殼。 「給他們好看。」Tachanka將RP機槍架起。 「來了。」Pulse從心跳探測儀看到接近中的敵人,看那人數至少20以上。 Tachanka拉動槍機,Mira與Pulse連忙蹲下。
對大學剛畢業的陳威呈而言,這短短的20分鐘已經超乎他想像與負荷。雖然一身最精良的防彈背心與步槍,但戰鬥可不是打電動。剛剛參與第二波駁火,他充分認識到自己與這群所謂虹彩小組的差距。 他本以為ISUF只是一個網路上的激進政治社團,聽說要做大事,好奇心重的他糊里糊塗便在十天前報名了戰鬥訓練。在五天前,他第一次殺人,那是一個遊民模樣的可憐蟲。ISUF告訴他,這是歷練之一。他扣扳機那一剎那,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路回去了。 此時,他在熟悉的家鄉。盡一己之力把它變成殺戮戰場、極端主義的舞台。 舉槍行進時,他餘光瞟見牆面上的橫尺寸液晶螢幕,心中忍不住疑問。 奇怪…幹嘛在這裡裝電視? 下一秒,那個所謂的「液晶螢幕」就整個掉落。裏頭一個站在重機槍座上的鐵頭巨漢正拿著上個世紀的機槍正對著他。
Tachanka對孩子模樣的ISUF扣下扳機。加重機槍彈化做火線削掉了那ISUF的半邊腦袋,然後從側邊屠戮著ISUF的隊形。Mira與Pulse同時開槍,霰彈與衝鋒槍爆射,ISUF猝然遇襲,立刻陷入混亂。一些較無戰鬥意志的ISUF成員尖叫著奪路而出。 但岔路不知何時出現了刺絲網與各式障礙。 有人慌不擇路,踩上刺絲網卻在電花中整個彈飛。腿部焦臭而蜷曲 「有電!刺絲網有電!」慌亂的ISUF大聲呼叫,改往障礙物衝去,連忙想繞開。這最後一批的ISUF有部分都是像陳威呈一類的無知百姓,受到ISUF的鼓動而意外加入。完全不像前兩批的精良。所以一遇到奇襲立刻就失去了狠勁。 「磅!」在爆炸中,一些ISUF斷肢飛射。 在哀號中,似乎還可以聽到Kapkan那惡鬼般的憋笑聲。這些殘餘的ISUF哪裡想到會有虹彩小隊在他們後方包抄,紛紛棄械投降。Bandit與Kapkan各持槍械上前喝令趴下。 車站大廳的第三小組及時增援,竟然意外地扭轉戰局。
「Lord Tachanka!」Jäger感動得大叫。 「閉嘴,耶格。」Doc制止Jäger的忘形:「檢查屍體。」 Ignite在屍推中看到一個壯漢正死命用頭觸壓開關,但只是徒勞。他的兩手腕與左膝都被Tachanka的重機槍給掃斷。 Ignite將開關拾起。 「你就是頭?」 「我是台北陣線指揮官,支那狗」那壯漢滿臉是血,低聲說道:「殺死我,我的血會喚醒更多人…強權劃定規則,強迫…所有人…遵守。」 「你真可悲。」Ignite冷冷說道。 「我們不會讓你成為烈士,她的職責就是讓你成為笑話。」Doc上前,將他斷肢包紮。那壯漢冷笑,吐出一口血。但下一秒鐘,他便愕然看著一個塗著骷髏臉妝的拉丁女子在他面前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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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應該...我不應該....不應該攻擊總站…我不應該加入ISUF…我不應該出生…嗚嗚嗚…阿…骷髏的森巴…」擔架上,ISUF的台北陣線指揮失禁顫抖,口齒不清說著言不及義的話,滿口都是鮮血。警方立刻將他押上救護車,大陣仗的送往醫院。記者蜂擁追上搶拍。
『好的畫面上我們看到的傷患就是涉嫌指揮這次台北總站攻擊的ISUF台北陣線指揮官,可以看出他的傷勢與精神狀況十分不好──』
袁煥拖著重傷的身子踏入指揮車。
「大夥人呢?」Ignite問,整台車裡只剩下IQ與Mute。
「你怎麼不去治療?你傷好重!」IQ驚問。
「大家呢?明熙呢?」
「我們用波段追出了他們的位置,五分鐘前他們就出發攻堅了,你快去治療傷勢!」IQ喊道,撲上前攙住了軟倒的袁煥。
「醫生!Mute,快來幫忙!」
於此同時,兩個街口外的天京酒店已經被大批軍警封鎖。三台悍馬匆忙趕到。兩架直升機在上空盤旋。 「沒時間疏散平民了,我們速戰速決!行動!」Sledge喊道。 明熙拿起步槍,對著機艙外拋出黑蝙蝠無人機。 「把那些白癡媒體趕走!」Sledge對著無線電喊道。 決勝負就看接下來這三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