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之翼 貓與刃 09

「總之就是這樣，我呢。」凡妮繼續說明：「是個獵槍人，你應該聽說過吧？」

「知道。遊走世界各處接受委託替人驅除瘴氣，是跟傭兵類似的存在吧。啊，所以那架龍牙也是妳的，現在還丟在廢墟區嗎？」

「這事你就別管了，商業機密。總之呢，這次我並不是接受委託而來，單純另有目的。」

「？」

對了，在此之前。

「對了，妳知道的吧，小應龍她沾染了瘴氣！這可不得了，趁現在還沒病發先送去醫院吧，我知道附近就有一家專門醫治……」

「不行！」凡妮突然大吼。

「啊？妳知道被瘴氣侵蝕是多麼嚴重的事嗎？」

「唉……不過我們現在啊，可是被你們家維安局通緝中呢，想去診所都不行。」

「什麼！妳是幹了什麼好事？」

「誰知道，說不定是看應龍好吃喔。畢竟…你們家維安局局長可是大妖怪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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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一副戲謔的口吻讓我有點不快。

我稍微沈默幾秒，正思索著要用怎樣的句子反諷回去。沒想到凡妮早我一步繼續嘴。

「會讓這種妖怪擔任局長，看來駐守這個城市的肯定平常每個月就要你們奉上祭品人類去給他吃的千年老妖吧，哈哈。」

「夠了喔！不准這樣污衊風里希神明！」

瘴氣獸一直肆虐著大地，但是直到七十年前突然有規模的大舉進攻著。

面對這群強到不講理又殺不死的怪物，人類的文明曾一度瀕臨毀滅的邊緣。

就在這絕體絕命的情況下，發生了一件事——傳說，現身了。

原本只存在口耳相傳、神話之中的妖魔鬼怪，竟一一出現在現實。藉助他們那神秘魔法、法術的力量，終於遏止了瘴氣獸的攻勢，人類的文明得以繼續發展。

而進駐凌成市、保衛了周遭地區的，正是神明風里希。她帶著三名護法，九尾仙狐、雉雞精、琵琶精，成立了專門對付瘴氣獸的維安局。

神明是如此細心的保護我們守護我們，一直保衛著我的家鄉，所以我真的受不了凡妮的冷嘲熱諷。

凡妮則是聳聳肩絲毫不以為意。

「好好，不說總行了吧。不過呢，我並不是對小龍的病不在意，相反的，我來這邊是為了尋找一個人，只有他有能力替小龍根治。」

「誰啊，這麼神通廣大？」

原本一直沈默的吼牙突然把手伸到裙底下掏出了一張照片，並且拿給我看。

「這就是大小姐急於找到的人，雖然覺得修爾少爺應該沒見過，但還是讓您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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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女僕把裙子裡當百寶袋這事我是很驚訝啦，但令我更驚訝的是照片上的人。

「這是……我爸？」

「什麼！」凡妮也驚訝起來，從椅子上跳起來直抓著我的雙肩不放：「黃龍仙，你是這傢伙的兒子嗎！」

「黃龍仙是我爸在維安局擔任監察官時的代稱，可是他在三年前失蹤了……」

這也是為什麼我想進入維安局的緣故，為了更接近老爸、為了能找到他失蹤的原因。

「是嘛……」凡妮放開了我。

我不禁疑問著：「可是妳們找我老爸做什麼？他又不是治療瘴氣專門科的，精準來說他是研究古文明與法術相關，根本不懂治療瘴氣。」

「那傢伙，明明約定好要一起救小龍的，可是卻放了我鴿子……」

「什麼？妳見過他！」

這下輪到我緊抓著凡妮的雙肩不放。

「嘿、嘿！冷靜點！」凡妮掙脫我的手：「要是我知道他現在在哪，就不用來這鬼城市啦！」

「怎麼回事？」

「這句是我要問的！這算什麼，孽緣嗎？先是龍玉跟著那個男人一起失蹤，現在又是那個男人的兒子能夠駕駛龍牙……」

凡妮說話的對象很明顯不是，單純是她個人自言自語的抱怨。

她一邊碎碎念沒好氣的，一邊坐回椅子上應龍的身邊將其擁入懷中。

代替她把話題接續下去的，是踏出一步直接面對我的吼牙。

「是這樣的，修爾少爺。」

或許是看出我急於想知道老爸下落的焦慮心情，吼牙的語氣變得較為緩慢柔和。

「那是在一年前的事了。大小姐和妾身與黃龍仙先生巧遇，並約定好要一起營救被惡人捉走的二小姐應龍。由於說來話長，請容妾身長話短說，總之事後二小姐是救出來了。但……」

「卻在過程中沾染了瘴氣？」我問。

吼牙搖搖頭：「二小姐似乎多年前就已經沾染，現在都會不定時發作……原本，是因為手中還有龍玉這個寶物，才能完全抑制瘴氣侵蝕。」

「那，龍玉呢？」

「但妾身與大小姐忙著救出二小姐時，黃龍仙先生原本約定好分頭行動，同樣從惡人手中取回龍玉。但是，他卻消失了。失去龍玉的二小姐，就這樣拚命抑制體內的瘴氣到現在，如今已經一年了，二小姐也差不多要到極限了。」

「老爸居然……」

太……

太不可思議了！

親身教育我要做個有擔當守約定，並且守規矩的老爸，居然會背棄承諾搞失蹤？

不，這是不可能的……雖然他也好像拋棄我們一家……但絕對不是這樣的！一定，一定是因為有什麼非做不可的事才會不得以而為之。

「對、對了！」我開口問。

「？」

「妳說應龍自己可以抑止瘴氣是怎麼回事？這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一般沾染瘴氣的人，不出一個禮拜就會被腐蝕到連骨頭都不剩。難不成應龍她人如其名，是神獸來著？」

「這、這是……」

不知為何，剛才還侃侃而談的吼牙，突然變得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半句。就連一旁的凡妮也面有難色。

「還有啊。」我沒看懂氣氛，繼續追問下去：「不管是人還是神獸，終究還是要去醫院看病的吧，為什麼妳們講得一副只要有龍玉就沒問題的語氣？明明瘴氣還在體內沒有消失啊？」

「這是……龍牙……」

「什麼？不好意思大聲一點。」

「這個是……大小姐，能說嗎？」吼牙轉頭看向凡妮求救。

我有點不耐煩。

「拜託，只是說明一下而已，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