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3-31|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最好的那一朵

你說,下雨天非常不方便,而我只是愣愣地看著就要停息的雨,怎麼會呢?只有這樣的天候,才能把原本疏離的人們,圍聚在一個小小的、溫暖的空間裡,我說雨天是上蒼的一番美意,瞧,雨後新荷,更顯出塵。
那麼,下車看看吧。
我的足跡踩在微潤的泥地上,無法留下永恆的足跡,然而明白這記憶將要恆常了。我喋喋不休地說著那年到白河去,七彩的蓮如一個炫麗的夢,我既然不能常住,也只能偷香,在書房裡擺上一柄,淡雅的氣味,足足盤旋了七日;然而,也只能是七日,只是去年夏天的回憶,而不會是當下的我和你。 
其實,當時的我並沒有這麼悲觀。瑩瑩綠的荷花池,被微風掀起彀紋,我想起你說過用荷葉上的露珠入茶;我們來得早些了,芙渠仍瘦,隱沒在碧浪裡,羞赧的如我的低頭,只有青春不能躲藏,粉嫩的妝點著夏日。
「我想要開得最好的那一朵。」
不,我並沒有這樣對你說,雖然我的確有這樣的想法,但還不致於瘋狂如斯,可是我的確在書裡看見了,荷花一般的女子,輕輕地說著,而身旁的使女蹙起眉心,正苦惱的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池裡濺起繁漪,我和女子同時抬頭,驚愕不已,矯健的男子策馬入池,優美的彎身,採擷起最美的一朵,遞給名叫芙蓉的女子。
繁花如錦,你怎麼會知道是那一朵呢?我在心裡低語著,男子在陽光下揮鞭而去,徒留女子立在池邊,癡癡如等待的菡萏。
「那一朵開得最好!」
我回神過來,你正指著最遠的那一柄荷華,淺淺地笑著,我卻看見池裡天光,你、我的倒影,搖曳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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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張無趣的臉與老派的靈魂。生長於雙北,現定居風城,故而一路有風有雨,好在有文字遮蔽,似乎便無所謂風雨。現在的工作是一邊寫錯字、一邊抓錯字,有時覺得美感更重要,也就無所謂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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