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專業操守

不同的化妝和服飾可以製造出另類的格調。從冶容誨淫，煙視媚行蛻變成純情玉女含羞答答的新形象。惹來更多的年輕上班族來捧場，雖然小費金額大不如妖冶淫蕩，但吸引了另一層次的客戶，讓酒吧不單止提供酒類的飲料，也為了暴增上班族下班後的咖啡和茶及凍飲之類，加上有新穎的小吃出爐。生意從紅火的晚上九點後推前致六點後。那位付了沒填銀碼支票的老闆多聘了兩位清純可愛的少女組合以饗一眾下班的西裝四眼男。當上台柱的狐狸成為鋼管領班。安排各舞孃的時間表及造型衣著等等的創意。每個月的底薪雖然加了，但每晚只有壓軸的一節十五分鐘，單單小費與那份追加了的底薪相比之下，一個月的工資比起七天每天兩節合共的小費還要少。狐狸終於可以與這家酒吧的老闆會面。

年約三十的老闆走進化妝間。

老闆：「陳思雨！叫我阿君可以了。」

狐狸還不知道站身後的男人就是該酒吧的老闆，也是她的衣食父母和給她沒填寫銀碼的捧場客。

狐狸雙手捂著裸體站起來：「你好君哥。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呢？謝謝您那次的闊綽⋯⋯。」

阿君：「你向經理要求每晚多跳十五分鐘一節的事。我覺得當你是領班的時候就應該在時間安排方面作出調動。多點休息和一些在創意及舞蹈形式安排這方面多下點功夫會有幫助的。每晚我堅持一節，但這一節的由二千加到四千。你意下如何？」

狐狸依然是那微笑的容貌，既沒有特別驚喜也沒表示不滿的點了點頭。回歸海底針的一張臉及行為讓阿君這名貌似富二代的公子有點摸不著腦袋地看著眼前這張素顏的臉孔。老闆雙眼睛很有規矩的只是看著狐狸的雙眼，等待著她的回應。

半晌，狐狸：「謝謝老闆的提攜和寶貴的意見。這麼好的提案我沒辦法推搪。」

狐狸伸出那只小手。老闆快速地回應。兩隻手握在一起。

阿君：「希望你在這裡工作開心愉快⋯⋯我喜歡你的暱稱：鐵勾狐狸。謝謝你撥冗與我見面！打擾了！拜拜。」

老闆轉身離去，又轉回來：「那次你在支票上填寫一千元是非常專業的決定！證明我沒有看人走眼。呵呵呵」

這位叫阿君的酒吧老闆。跟他握手時瞅到他左手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遇上瀕臨絕種的好男人猶似遇上一只吃素的恐龍。狐狸會心地笑著然後坐回化妝椅上。喝著一杯從酒吧酒保專門為她調教的Cappuccino。杯子面層的拉花被狐狸那張微微翹出來的上唇破壞了。奶泡沫進入口腔內，經過會咽進入胃壁。帶給狐狸腹腔內無名的溫暖。

走出吧桌，看到叫安哥的酒保正在做清潔。

狐狸：「安哥，謝謝你的咖啡⋯⋯那花是一只鳳凰是不是？」

安哥：「嗯！你喜歡就好啦！還想喝點什麼呢？」

狐狸：「不用了。安哥您又會調酒又會調咖啡！？」

安哥：「多學一門手藝怎滴也對自己有好處吧！待會有個專業咖啡師上班，專門為那撥上班族弄冷熱飲品的。大帥哥一個。待會你會見到他的了！不用急的，哈哈哈哈！」

狐狸：「我拭目以待！」

當晚從六點半開始，年齡廿三到四十的西裝族如流水般湧進Fusion吧！看來自四川和重慶的雙辣少女那清純可愛如十六七歲似的裝扮，約隱約現的身軀在鋼管上挑起一眾四眼男的狂喝冷飲加上最後受不住引誘而開始叫啤酒和烈酒。肚子空了就叫十多道的小吃。四名不同膚色不同造型和不一般的化妝的美女施展了各有特色在舞藝。晚上十點十五分，壓軸的鐵勾狐狸依舊贏得全場的掌聲。

以一褶中式高叉旗袍出現，古典的髮型，單憑右手就一躍上鋼管的頂端處懸在那裡先擺個五秒鐘的pose。左手的鐵勾在鋼管上跟隨著從北歐引進的Gothic Metal那沉實節拍，敲擊著讓人震盪的歌特金屬音效。當那名女主音以女死神之音喊出沒人聽得懂的芬蘭語⋯⋯中式旗袍被粉碎成千百條彩帶在空中飛向吧內的觀眾。旗袍內裡以反光碎玻璃鏡面造成的三點蔽體物在射燈照射下，反射出讓人目眩含七種顏色的光譜。只能隱約看到半裸玉體呈現出疏離虛幻如夢的超現實感裡。碎玻璃鏡面在狐狸劈腿成一字馬大字形單手單腳撐在鋼管上瞬間飛脫，那三點反光蛻變剎那間的血紅色。三點血紅的掩蔽物把女性的三點化作鮮血的顏色。一條腿纏到管上往上攀的同時，像失手似的整個往下跌，變成倒掛金勾，身子緩慢地在鋼管上下滑。另一條腿跨過倒轉的頭顱，腳趾剛好把緊㚒著的一支煙送到唇邊。

一位醒目的四眼男立馬遞上打火機。狐狸咧嘴笑，牙齒咬著香煙，鐵勾的尖端突冒出火花，燃著那口香煙。倒抽了一口煙，煙噴向四眼男。下滑到距離桌面十二公分就停下來，任由男士們窺視雙腿間的部位。反起軟如棉的腰成拱橋形狀。下肢緩慢從上面放下，合上雙腿把鋼管重新夾在雙腿間。一次的深呼吸就把整口煙抽到煙屁股處，惹來全場的口哨聲。煙屁股精確地從嘴噴中兩米遠吧桌上的一個煙灰缸⋯⋯。

整個過程裡，狐狸留意到那幽暗看不清的通道角落處那個巨大的身影，一動不動地用那雙隱形的目光盯著自己。十五分鐘眨眼就過去，狐狸走進那道門簾前發覺那高大的身影已不復存在。

化妝間內，狐狸打電話給保鏢甲。保鏢甲沒有接電話。一條短訊回應狐狸：

「已盯上有藥味的高大威！」

狐狸以為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但保鏢甲的短訊證明了一件事。此巨大的身影真實的存在。在每一夜的每一次十五分鐘的演出裡，他都會站在陰暗的同一位置上目不轉睛地睨著狐狸。

狐狸的夢中那堆灰黑色長毛物到底是他還是讓她驚醒的極品呢？好奇加上點點的恐懼，是令這只狐狸感覺最過癮最七上八落吊胃口之作。她喜歡這類型的夢。那真實程度使她的玉體親身感覺到快感和痛苦感。快感跟痛的感覺才能證明自己還活著。心死是另外一碼事。有誰知道吸血殭屍怕不怕痛及有沒有快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