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喜劇 — 再篇 — (第七幕)

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他拖著殘破身體走下正在崩落的階梯。
失去視力,正確來說是失去大半視覺器官的德幸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他只能憑著感覺去捕捉對方氣息來前進。
那份熟悉的氣息對他來說像是黑暗中的路標、是闇夜裡的星星,他走過赤燄、穿越幽黑森林,朝著星光顯現之地走去。
跨過毀損的門扉,薔薇園內坍塌的磚瓦像隕石墜落四散,他抬起頭「看著」當年在阿卡錫亞之樹面前,漾著微笑的那顆星。
「創、」
接著,地獄深處的明星斷了他的想法,束縛他的一切,帶著喜悅語調說出的溫柔話語,粉碎他那扭曲的期盼、妄想、約定以及願望。
他了解到這裡就是彼此的結局,即使如此他也毫無後悔,一開始就沒有退路也無其餘選擇的他就只是忠於本心。
再次確認對方忘卻約定的事實,他在心中嘆下長息。
那麼,在此時此刻說出一點點積沉已久的心底話,也無妨吧。
「你這個背叛者 — — — — — — — 」
僅剩單隻的眼球邊緣落出淚水。
下一刻,德幸發現纏在身上的藤蔓鬆開力氣,被迫停滯的細胞機能也開始恢復運作。
……?那麼,還來得及、
德幸儘管困惑卻沒有放過這絲機會,他的眼睛閃過黃色光輝,提起身上最後的力量 — —
「不行!」
眼前的初鳥突然出聲制止了他。
從背部延伸的骨翅在空中停下動作,他望向前方的初鳥,對方的視線落在不是這裡的遠方,眼神中的喜悅一點一點被恐慌取代,像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打起顫抖,眼淚從細長的眼睫下滑出。
映在德幸眼裡那個無助又害怕的模樣,就和他第二次見到對方的時候一模一樣。
看似星星般的那個人,就像是個平凡無奇的幼童那般,在他面前開始啜泣。
「創、你還好嗎?」
德幸立刻收回力量靠近對方,對方沒有反應,眼神依舊停在遠方失焦。
「德、德幸……」
初鳥雙手慢慢抱過前胸,交叉抓著自己的上臂,顫抖的嘴唇勉強吐出成聲話語。
「……我要怎樣、才能夠變成你的『星』?」
「咦?」
「我要怎樣、才能夠讓你跟我一起走……?沒有德幸的話、我不要、不要……」
像是在承受莫大的恐懼,初鳥低下頭,縮低僅有的上身不斷落淚。
「成為你的、『星』的話……你就會、跟我走、吧?」
睜著難過不捨的赤紅眼睛,初鳥望向前方的德幸。
「沒有你、在的話,我哪裡都不要去,不管是現世、還是地、獄……」
無法控制悲傷以及恐懼,無法控制自己不知從何而來感情的初鳥無法接續話語,只是不斷地、不斷地任憑淚水落下。
無法理解對方話中的意義,德幸困惑看著棺內的初鳥。
破裂的玻璃棺木失去保護作用,裡頭維生裝置似乎也失去功能,德幸能從看見對方身上逐漸流出混濁的紅色體液。
儘管困惑,德幸還是朝高處伸手,穿越破裂的棺壁,為對方拭去了眼淚。
雖然無法理解初鳥剛才是回想起怎樣的記憶、在腦內看過怎樣的畫面,但比起思考自身的感情跟想法,他選擇先去安撫對方。
用手指抹過淚水的那刻,突然有股奇妙的感覺流入德幸的體內。
他的腦中浮現一個模糊的畫面,在灰色的天空下,全身濕透的初鳥站在荒蕪的瓦礫石堆上,默默留下眼淚,身影既孤獨又哀傷。
他想不起來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他只知道,他不想讓初鳥那麼傷心難過。
「創、」
喊過對方名字後卻不知道該如何接續,德幸只能慌張地再幫初鳥擦過淚水。
明明一直以來都想盡辦法努力不讓這個人感到悲傷,為什麼會在這裡破功呢?
「德幸……」
細碎的聲音從星星般的人口中傳來。
「你可以、不要再次、讓我變成一個人嗎……?」
擦淚的手指動作停下,德幸沒想過會從對方口中聽到這句話。
「我想要、德幸、在我身邊⋯⋯」
德幸張著不解的眼睛,困惑使他的動作有些遲鈍,他一度想要再次伸手,但又猶豫地停在半空,隨後,他鄭重地向初鳥開口。
「所以,你是『想要』我待在你身邊嗎?」
「……」
初鳥一邊哽咽一邊點著頭,像是個受傷的孩子那般止不住淚水。
看著這樣的初鳥,德幸帶著無奈但不失溫柔的表情再次伸出手。
「沒問題的,創,沒問題的。」
「如果能讓你不再悲傷哭泣,而且還能綻放笑容的話,不管你要去哪裡,我都將與你同行。」
他小心用袖口擦過對方臉上的紅色體液,然後再輕柔為他拭過淚水。
真是的,這樣簡直像是自己弄哭對方不是嗎?
與其相比,自己剛才的淚水也變得微不足道。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註定成為人生輸家的自己,愛上了只對自己殘酷的神明。
神不為個體利益而生、神之愛不為個體利益而用。
然而,美麗、殘酷宛若星星的「人」選擇了自己,許下只有人類才會提出的自私願望。
原本以為,體內淚水都已化為零下冰山和烏色骨架。
原本以為,自己能夠化作黑夜蓋過世界,只留下唯一星願。
原本以為,只有當年剎那瞬間被對方需要。
原本以為,所有一切都是出於體內因子的註定。
原本以為,是因子讓他所愛的人選擇自己、讓他能夠捧起一切、能夠守護摯愛的人。
直到這刻,他才能夠相信,不論自己的出生為何,不論體內的晶石純度多少,「宇津木德幸」也能被自己的摯愛選上,能被對方需要、被對方所愛。
那麼,就算兩人腳前已是懸崖邊界,他也會實現對方的願望。
將自己的一切,包括那份捧在胸前的愛,全都獻予對方。
聽過德幸的誓言,初鳥漸漸停下落淚,然後慢慢地,恢復原本溫柔的笑容。
「對不起,德幸,我⋯⋯明明應該有更多要對你說的話才對。就是因為我一直都沒好好說出口,也沒好好了解過你,所以,才會被你冠上『罪大惡極者』之名。」
「啊、不是,剛那句話只是⋯⋯不是指、」
「呵呵,我都懂的,德幸。」
初鳥將手伸向德幸,撫上那傷痕累累的臉頰。
「嘆息之川會永遠作為船錨,與地獄晨星同在冰湖深處。」
掀翻夜幕,朝陽傾瀉。
世上一切僅存於現世之中,既無至高天國也無深淵地獄。
這是在與現世交接偏移的經過點/幕間/晨曦之中,被紀錄為災厄的兩人在生命的最終化為一體的喜劇(Comedy)。
Another Divine Comedy《純白喜劇&再篇》
Fin.
— -
後記
終於!可以!寫廢話很多的正式後記了!!!
首先覺得要先講一下標題。
原本我想要寫的作品名叫《純白喜劇》,是個以德幸為主角,大概是轉生系(X)類型的故事,然後結局和各位現在看到的《再篇》結局有 87% 一樣。
然而這就是悲劇的開始。因為不管再怎樣思考跟琢磨,去鞭屍德幸其實根本不會抵達這個結局,打完 DLC 後對初鳥暴言一整個月的我至今對於初鳥某些想法也沒有改變太多。
最後身為(自稱)考察沼民得到的結論是,如果想要給予德幸「救贖」,就要從改變初鳥下手,而要改變初鳥,就要從他和企鵝的關係開始。
因此我就在要給責編大綱前三天打掉了原本要寫的東西,改成三天內生出「再篇」的大綱。
所以這世上不存在純白喜劇的本篇完整版,敬請見諒()
這整部作品直接破梗的 Slogan 就是
「就算多一分一秒也好,希望你可以活下去。
笑著,活下去 — — 」
然後私底下寫作「世界沒有我不會毀滅,但推し沒有我就不能獲得救贖。」(
還有想針對「救贖」這個詞講一下,其實我想要讓德幸獲得的「救贖」不是實質上的「拯救他」,而是想讓他做的一切有所回報而已。
就只是這樣而已。
由於原作裡面咖濃桑 Flag 打開後,多的那段劇情名稱叫做「嘉納扇的『救濟』」,所以我也沿用了同樣詞彙。
感謝這段時間所有陪伴我&閱讀到這裡的 sbsk 沼民們,沒有德幸沒有你們的話這篇不會誕生。
最後,
推動人的原動力是愛。
促使人寫下歷史的是悲劇。
引導人能瞑目迎向終焉的,是喜劇。
音井月 2020/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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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澄?為什麼你在這裡?」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初鳥反射性起身。 然而下一秒,週遭就被多名身著黑色西裝的人所包圍,初鳥撇過視線,這些都是視澄的部下,就跟視澄一樣埋伏在旁很久了吧。 「坐下慢慢聊吧,初鳥,畢竟我們都這麼久沒見了。」
雨滴落在窗戶和地面反彈的聲響稀稀疏疏,被濕氣籠罩的世界彷彿失去色彩。 初鳥站在窗邊,透過窗戶玻璃望向枯竭失色的外界,廣闊的天幕灰濛昏暗。 從他發現自己變成人類已經過了快要三個月。
「明後天我不在家,但今天下午我會出門採買,所以晚點『小幫手』會先過來幫忙。」 餐桌前的兩人剛用完午餐, Seodoa 把飯後飲料之熱可可放在初鳥面前說道。 「我知道了。」 初鳥提起眼前的馬克杯,吹了一口氣。
在問過初鳥未來打算而得到一陣搖頭後的 Seodoa,給予了他兩個當前目標。 其一,學習如何做個人類。 其二,進行腳部復健,讓自己能自行站立與行走。 這兩個目標回歸本初都是同個概念,就是讓初鳥未來可以自立活下去,他對此也欣然認同。
初鳥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陽光穿透窗簾進入室內,他判斷現在時間應為早晨時分。 坐起身,轉頭看了看週遭,房內書櫃、桌椅、電燈擺設等所有東西他都感到熟悉。 這裡是他以前住過的房間,從被 Seodoa 收養後他就是住在這裡。
細胞神曲同人 - 抵達點《S》後續延伸劇情 - 初鳥創.宇津木德幸中心,「理論」上有 CP 要素,但本來德幸→創就有愛情() - 有個人解釋與捏造,解釋基礎建立在原作本篇、DLC、作者 Fusetter 以及 sbsk 控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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