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花與骨(Flowers and Bones)
配對:Malleus Draconia/Leona Kingscholar
警示:《熱與塵》的鏡像故事。Malleus表記為「馬列烏斯」,Leona表記為「雷歐納」。大量非官方的私自設定和其他角色自譯名。其餘角色名字分別表記為拉奇(Ruggie)、威爾(Vil)和路克(Rook)。
梗概:知識即權力,雷歐納想要知道時間的秘密。為此,他來到了荊棘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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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mas Edwin Mostyn - An enchanted gard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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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是誰說荊棘山谷的住民都善良又文雅?
雷歐納在人生中第一次忍住了怒意,沒有出手令妖精族後悔他生了一副適合承接拳頭的鼻樑,也沒有令那名妖精族高傲的金鍊眼鏡化成砂一般的粉屑。
荊棘山谷的王都圖書館員侮辱了雷歐納,卻不必從此挺著歪了鼻樑的面相過活。若是拉奇在場,肯定已經吹著口哨,假作佩服地拍起了手。
在前來荊棘山谷之前,比他年紀要小的跟班替雷歐納將行李搬上了船後,喊了他的名字。
『雷歐納先生,唉呀,或是我該依照荊棘山谷的那一套,叫你雷歐納閣下呢,』拉奇低笑,在見到雷歐納朝他睨去的目光以後,歛低了嗓音,『請記住,不要朝第一個惹惱你的人出手。』
當時,和碼頭設在一起的漁市正喧鬧著,雷歐納皺著眉回了拉奇「啊?」,對方卻誤以為他沒有聽見(也可能是故意的),又說了一次。
『只要你忍住了,那接下來的第二個、第三個人,你也就提不起勁去感到憤怒了。』拉奇聳肩。
在雷歐納開口以前,拉奇又搶了話,『畢竟你去的可是荊棘山谷。別忘了,荊棘山谷可是從前對於落日草原最不友善的國家。妖精族見到我們,可都只見到了我們身上的耳朵和尾巴呀。更正,是只見到了耳朵才對,他們才沒那耐心看向我們的尾巴呢。』
『無視就無視吧,正好省下我搭理他們的麻煩。』
拉奇嘻嘻笑了,『太天真了,雷歐納。』
雷歐納挑眉。
他並不特別在意,眼下是兩人認識以來,拉奇第二次直呼他的名字,沒有加上任何敬稱。
『在他們眼中,你不只沒有地位,甚至也沒有臉孔,當然,名字也是,說穿了,你對妖精族來說,不過就是隻不知哪來的野貓。』拉奇笑得無害,『荊棘山谷的人找你麻煩,不是因為你是特別的『誰』,相反地,是因為你誰也不是。』
雖然雷歐納不想承認,但是拉奇的忠告的確有用,尤其這話由拉奇說來更具強烈的說服力,畢竟少年是一面承受著對於無名之流的敵意,一面掙扎著生存下來的人。
最後,站在河岸上的拉奇把祝福的話語送給了他,『雷歐納先生,如果你成功了的話,我們就五百年以後再見吧。』
五百年。五百年是落日草原的民間故事中象徵著「復活」的年月,河谷的開闢、峭壁的聳立,全都以五百年為周期,為草原上眾多的歌曲所引用。只要五百年,雷歐納想,五百年就能令他自身和整座王國一起迎向「新生」。出生的順序、君王的正朔,一切在時光的協助之下,將不再重要。
五百年後的落日草原依然存在嗎?
哈,雷歐納想,只要太陽、大地和深河等王土仍在,王就常在。
但是在此之前,雷歐納首先要征服時間的流逝。
神話有言,上天將時間的秘術賜給了妖精族。於是,雷歐納來到了自古以來排外的荊棘山谷,只為了求取記錄了時間秘密的古本。
「該死。」想起了館員將他打發以前的說詞,雷歐納半瞇起眼,望向遮在森冠中的城堡。
王族的敕印是阻卻了他和珍本之間的唯一障礙。
火焰般向天空延伸的黑色尖塔坐落在密林的中央,正門道路以外的路徑都封鎖在荊棘的蔓藤之中。
比起正面突破,雷歐納更偏好周全的埋伏和瞬間的出奇制勝,但是既然如今的他不是「落日草原的王族」,誰都不是的他理所當然也可以是任何人所假想中的「誰」。
雷歐納走下石造的階梯,砂跟著他的腳步流出,所經之地彷彿化成了欺瞞的流沙。
在經過典雅奢華的噴水池時,濺落在身上的水珠自手臂和腿足流下,水蒸散成了砂,砂又幻化成了嶄新的衣飾,雪白色的長袍取代了大地色的布衣,長袖遮去了臂上的刺青。
知識凌駕一切。雷歐納睜眼,眼上的疤消失了。在荊棘山谷的雷歐納並不是落魄的王儲,而是追求知識,為此不惜墜入地獄的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