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9-11|閱讀時間 ‧ 約 16 分鐘

香城回憶錄011:夢醒時分

你說你嚐盡了生活的苦,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你說你感到萬分沮喪,甚至開始懷疑人生。 早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因為愛情總是難捨難分,何必在意那一點點溫存。 要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在每一個夢醒時分。 有些事情你現在不必問,有些人你永遠不必等。 《夢醒時分》
鏡頭回到2047年的泰北小店,我見到Mandy談起音然的經歷,神色黯然。 「我見你面色有啲差,使唔使抖下先?」 「嗯。」Mandy點頭。
過了一會,從小店其中一間房間裡,傳出一把沙啞的女聲。 「呵欠~年青人你啲香城話講得幾好喎。」 從房間走出來的,不,是撐出來的,是一個失去了雙腿的女人,面上披著的風霜比Mandy更甚,手臂和身上佈滿怵目驚心的傷痕。 「Saki,你醒啦,你想響房出黎叫我丫嘛。」Mandy說道。老闆娘聽到Saki醒了,也走過來看看Saki的情況。 「望下日曆先,對上一次清醒已經係半個月前喇…唉!」Saki嘆道。 「清醒…?」我無知地問道。 「Saki好耐之前響仙湖嶺同大亞帝國,俾班衰人打左好多精神科藥物,為咗防止佢逃走,仲斬咗佢對腳。我嚟到老闆娘依度之後,同一位朋友合作,分析咗佢嘅情況後,都係搖頭嘆息,神經線上面啲receptor一係過度活躍,一係過度疲勞。所以有時會一瞓就瞓好耐,就算醒咗都會胡言亂語,週圍搵嘢刮自已,間唔中先至會清醒。」Mandy向我解釋著Saki的狀況。
雖然之前在SAND工作,分析Ralantir數據見過相關的資料時,但當活生生的受害者就在你面前,比起冷冰冰的數字,衝擊自然更大。 「我依副殘軀應該可以開藥廠啦。」Saki見到我掩咀搖頭,嘗試安慰我。 「後來輾轉之下Saki遇到老闆娘,老闆娘覺得佢好可憐,用左啲錢買佢番嚟。」 「點知半年之後,由你救番我對仔女,風水輪流轉呢。」老板娘補充道。
過了一會,Mandy到廚房準備晚飯,Saki則從上衣的袋中,取出一盒福摩沙國的特產,煙龍牌手捲香煙,上面印有太極圖。據說,即使在福摩沙國,煙龍牌香煙也是非常罕有的。在島國進行神祕術式的人,都十分喜歡抽這個牌子的香煙,但這裡是泰北,感覺有點不真實。 她一邊抽煙,一邊講述她在仙湖嶺的經歷。 「你知道嗎?當年俾狗咬嘅手足,如果見得番全屍,已經係好幸福嘅事。」Saki感慨道。
2020年6月25日下午,我在水天圍警署外被警察抓住了,我的雙胞胎弟弟Samuel為了救我,也被捕了。 「林咲櫻!」「林深見!」被捕時,我和弟弟對著記者的直播鏡頭,大聲說出自己的全名。 可惜,香城人的記憶很有限,又怎會記得每一個前線手足的名字,最多只是在Gausbook緬懷過去,自我感覺良好就算了。不過,即使有人記得,大概也無力去救我們脫離魔掌吧。
我和弟弟被拘捕後,並沒有被帶到水天圍警署的羈留室,而是被直接押上囚車,送到一處叫仙湖嶺的扣留中心。在仙湖嶺,男女分開囚禁,我與弟弟亦就此分別,被押解至其中一個囚室。當囚室的門一大開,裡面已經有一個人,而且是我認識的人。
「你…係風老師?」聽到囚室門關上的聲音,我才開口問道。 「你係…林同學?!」 「點解你會響度㗎?你都無出嚟遊行?」我知道風老師不是那些會上前線的人。 「學校輔導組有個學生,係我跟進開嘅,尋日我響電視見到佢俾警察拉咗,所以去咗水天圍警署了解吓情況。」風老師答道。「但當我響警署行出咗嚟無耐,突然俾人響後面打咗我後腦一下,醒番就響依度嘞。」 風老師話音一落,囚室的門再次發出「格嚓格嚓」的聲音,我和風老師都知道,又有人被送來了,所以就沉默下來。
接著,被推進來囚室的,是一個失去知覺的女孩。當我一看這個女孩的面,不就是阿Ling嗎? 「點解會咁㗎?明明阿Ling搭校巴走咗㗎…」我一邊問道,一邊拍著阿Ling的面,希望令她清醒。 「…啊?Saki?仲有風老師?依度係…?」阿Ling緩緩地醒過來。 「依度係仙湖嶺扣留中心,你唔係搭校巴走咗㗎咩?」我焦急地問道。 「我俾個司機對住我噴咗啲嘢,中間唔知發生乜事,擘大眼就見到你…」阿Ling答道。 「唔通就係神燈入面講嘅假校巴?」我一邊回想昨夜神燈裡面的尋人帖子,一邊推測道。「換句話講,依度除咗有被捕嘅人,仲有依幾日失蹤嘅手足…」 「無可能嘅,香城情況未去到咁差…」風老師聽到我的推測,冷靜地分析道。 「風老師你早幾日有無睇到方朗站紅衣人用刀斬乘客嘅新聞?」阿Ling問道,風老師點頭。 之後,阿Ling憤慨地回憶著向警察求助無門的經過,與及Hugo為了保護音然,被斬至傷重死亡的事,風老師的面色越來越蒼白,大概是她從來都未想過,香城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天色漸暗,我們三人在囚室吃過晚飯後一會兒,我聽到左邊的囚室有一把女聲大喊著:「你班狗死全家啦!」 我一聽到這把聲音,心都涼了一截,因為我認得聲音的主人,就是昨天失蹤的恩晨。 「仲咁寸嘴?好!話我哋係狗呀嘛,咁等我哋將你變成狗乸啦!」大聲說著話的,是一把男聲。 之後,聽到鎖鏈的碰擊聲,大概恩晨在嘗試掙扎。 「睇吓先…隻處女豬仲響度,今日有食神喇喂!」另一把男聲響起,用狗去形容這群禽獸不如的人形物體,實在太侮辱狗了。 「呀!!!」過了一會,恩晨發出一聲慘叫,我流淚了,阿Ling流淚了,風老師也流淚了,我們都知道,不幸的事發生了。
在恩晨慘叫了一會後,其中一個禽獸如此說道: 「等我唱番首應景嘅歌,贈吓興先!」 「內裡軟弱,外表粉色,扑野也是常情。 潮吹,潮吹,潮吹,一粒鮑清晰透澈,似粉色。 誰人被你啜著,幸福開始,都會快樂忘形, 流精,流精,流精,飛機杯加深記憶,精血為誰滴。」 「師兄,依首歌我未聽過喎…」 「依首舊歌嚟㗎,你記不記得之前咪有班藝人出嚟撐我哋,其中一個叫譚冠麟,首歌咪就係佢唱囉,歌名叫《粉紅色的鮑》,嗰隻碟出嗰陣好hit㗎,我記得好似係叫《愛的尻完》。」 「佢哋都上哂岸啦,點解要做得咁出面嘅?」 「好簡單啫,有啲響大亞有生意,唔出面撐我哋?蝕撚死佢呀!有啲就響大亞叫雞叫鴨叫鵝俾人捉到,有痛腳俾人揸響手,自然要做應聲蟲囉。」
之後,慘叫聲雖然不絕於耳,但恩晨從未向這群人形物體低頭,亦沒有聽到她發出過任何哀求。 又過了一會,右邊的囚室傳出哀鳴的聲音:「求吓你哋放過我啦,我以後唔敢㗎啦…呀!!」 聲音有點熟悉,但接著風老師已經認出是誰了。 「係…係…燕一心同學,頭先我講嗰位同學就係佢,我本來諗住去警局睇吓可以點幫到手,結果連我自己都入埋嚟…」風老師苦笑著說道。 風老師剛說完這話,就聽到一個男人說道:「扮乜嘢清純吖,個西鬆成咁,肯定唔係第一次啦!」 「哇…」她似乎被戳中了心裡的痛處,大哭起來。 「燕一心…啊!係Sammy,半年前佢同苗Sir話,佢鍾意咗一個唔信嘅男仔,所以唔再返團契啦…」我心想。「但係點解個男人會咁講?Sammy過去究竟經歷過啲乜?」
夜色漸深,兩邊的慘叫聲亦漸漸靜下來了,囚室的門再度打開,走進來的是一個男人,但他沒有穿著警察制服,而是穿著一件白袍,胸前掛著一張證件,名字叫蘇有承。 「咦?點解會多咗兩個𡃁妹嘅?啲PC仔點做嘢㗎?唔怪得出面啲人成日響度唱『有班警察毅勇仔,人又廢,又要威』囉…」蘇有承笑道,但我看不出他究竟是在恥笑,還是自嘲。 「等我睇吓先,嗯…錯有錯著啦,兩個女仔初中嗰陣,都係風怡靜嘅學生。其中一個女仔個孖生細佬,係另一個女仔嘅男朋友…」蘇有承拿著手提電腦,簡單幾句就把我們三個人的底細說得清清楚楚了。 「你就係突然響後面襲擊我嘅人?」風老師問道。 「無錯!風老師你個身體比例非常完美,絕對係好好嘅實驗母體。」蘇有承把手提電腦關上,理直氣壯地說道。「但無事無幹呢,就好難捉你番嚟嘅。但近嚟咁多中學生俾我啲同事拉咗,我就估風老師你應該會去警局搵學生,點知真係估中咗,咁咪順手將你變埋失蹤人口囉!」
囚室內一片寂靜,我們三個都嚇到呆了,這個男人究竟在說甚麼?
「你哋響依度做埋啲咁嘅嘢,一定會受到法律制裁㗎!香城係講法治嘅地方,唔會俾你班人逍遙法外㗎!」過了一會,風老師終於回過神來,大聲向蘇有承說道。 「法律制裁?法治?哈哈哈!哈哈哈!」蘇有承大笑道。「估唔到風老師你活到廿八歲人,諗嘢竟然仲係咁天真!仲咁鍾意發白日夢!拉人、搜證、執屍、檢控全部都係我哋嘅人,你鬥得贏我哋咩?」 「你唔好亂講!檢控邊到係你哋嘅人?」風老師反駁道。 「哈哈哈!邊個唔聽話,咪搵啲方法令到佢哋聽話囉!上個禮拜阿邊個想同政府反枱,結果掟完佢個女落樓之後,都無哂底氣啦。再早幾年,有個西婆想同出面啲人爆大鑊,結果咪搞到連個仔都死埋囉。所以啲高官同有錢佬先要送哂啲仔女去外國!」蘇有承笑道。「不過好難怪風老師咁天真嘅,好似香城最大嘅教師組織咁,明明個制度已經壞到透哂,都仲要PTSD上身,死都要攬住舊爛木。HKPTU,原來係Highly Knowledgeable Post Trauma Union呀,哈哈哈!」
我看見風老師面如死灰,想起幾年前,上綜合人文科時,她經常對學生說,香城跟大亞帝國不一樣,是一個法治社會。她亦和她的父母一樣,相信終有一日可以借香城的經驗,去建設民主大亞,相信和平抗爭才是出路。亦因如此,風老師雖然同情抗爭者,但不認同他們的衝擊行為。不過當她知道學生被捕了,都會立刻前去警局了解,看看有甚麼可以幫忙。 風老師大概怎麼也想不到,這些想法,全部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的白日夢,黑暗早就籠罩香城,只是自己不去多想,不去留意,不去關心而已。
「風老師你讀中學嗰陣有無聽過一個傳聞,響好大霧嘅日子,香城南方嘅樹林會出現一座『暗黑之館』呢?」蘇有承問道。 「…」風老師沒有回答,但顯得略有所思。 「你係咪諗緊,傳聞啫,應該唔係真嘅。」蘇有承猜測著風老師的心思。 「話俾你聽啦,我就係『暗黑之館』館主…」蘇有承欲言又止,像要觀賞著風老師的反應,而風老師一聽,全身一震,就似看到可怕的事物一樣。 「…個仔,我仲有兩個同父異母嘅孖生細佬,佢哋個阿媽李孝慈,係IQ 180嘅天才少女,所以我兩個細佬響研究方面比我有天份,專注做人體實驗。除咗繼承咗我老豆嘅研究,仲成功分析到幾百年前,令女人聞風喪膽嘅星月湖同慕容一族嘅暗黑秘術。我無佢哋咁叻,入咗警隊做鑑證,幫佢哋搭路,同警方合作去處理一啲難搞嘅『女犯人』。」
蘇有承越說越興奮,絲毫不怕我們會把內容透露出去,大概他覺得就算我們這樣做,也只會被人當作神經病吧。「不過近嚟咁多母體自投羅網,佢哋終於唔使咁辛苦去搵樣本做研究啦,哈哈哈!」 「你話俾我哋聽咁多嘢,唔驚我哋出到去講哂俾記者聽咩?」風老師無知地問道。 「反正好快你同你兩個學生都會徹底淪陷,話俾你哋聽都唔怕啦,哈哈哈。」蘇有承大笑著,面上毫無懼色。 「兩位小妹妹,睇你哋聽到個樣懵盛盛,唔知我講緊乜,嗱!暗黑之館本來係兩個科學家做實驗嘅地方,一個姓李,一個姓蘇。響研究取得進展之後,姓李嘅科學家為咗獨吞成果,諗住將姓蘇嘅科學家同佢個女一齊燒死,結果唔成功。之後發生嘅事,你哋自己睇啦。」蘇有承把一本黑色封面的書本擲過來,上面的標題就是《暗黑之館》。 「至於星月湖同慕容一族嘅事,就睇依兩本啦!神燈、紙乳、penisna上面嗰啲乜鬼最重口味,甜到喊嘅小說,響依兩本歷史書面前,全部都要企埋一邊呀!」他一邊說,一邊擲來兩本比《暗黑之館》厚很多的書,一本的標題是《朱顏血·紫玫》,另一本標題為《朱顏血·雪芍》。 「睇完之後,聽晚做口頭讀書報告,邊個講得唔好,我就上邊個!你哋算好彩啦,如果啲PC仔掟咗你哋入隔離兩間房,依家書都唔使讀啦,哈哈哈!」蘇有承一邊笑著,一邊走出囚室。
接著,囚室的門關上了。我估計,無論我們的報告表現如何,明天晚上都是躲不開殘酷的命運了。不過既然他給了我們三本書,風老師、阿Ling和我剛剛好一人一本,就拿來看看吧。阿Ling拿著的是《暗黑之館》,我則是《朱顏血·紫玫》,風老師拿的是《朱顏血·雪芍》。
《朱顏血·紫玫》的頭幾章,尚算是正常人類可接受的範圍,但已經聞到濃濃的血腥味,失去四肢在這本書裡,是平常不過的事。之後的內容,除了突破人類倫常界限,對女人的殘忍程度,亦是我從出生到現在,18年來所未見。我亦真正明白到甚麼叫做「活著比死更難受」,再想起自己的處境,就哭了起來。看到第20章,我終於忍不住,把書合上了。 「唔得啦唔得啦,睇唔到落去啦,再睇真係會發癲㗎…」風老師似乎也到極限了,面上滿佈淚痕。 阿Ling似乎還能堅持著,但也看到哭了。
第二天早上,我用指甲在牆壁畫了一畫,讓我記得自己在這裡待了多長時間。今天是6月26日。
太陽剛下山不久,左邊的囚室又傳來恩晨的叫喊聲。 「你哋唔係狗,你哋係咩嘢人?」恩晨問道。 「哈哈哈,小妹妹你真聰明,沒錯,我們不是香城警察,是快要拿去槍斃的大亞連環強暴犯,有一位國安把我們帶來這裡,說在死之前,國家給我們一個機會快活快活,想不定素質這麼高…」一個男人用大亞話說道。 「對啊對啊,就算死也值得了,哈哈哈…」另一個男人說道,也是用大亞話。 「呀!!!!」跟昨夜一樣,一輪鎖鏈的碰擊聲之後,就是恩晨的慘叫聲。 「佢哋…佢哋…點可以咁樣做…?」風老師淚流滿面,我和阿Ling也哭了,但我清楚知道,我們的處境,不會比恩晨好多少。
過了一會,囚室的門打開了,走進來的,是蘇有承。 「點呀三位同學,準備好做讀書報告未呢?」蘇有承笑著問道。 「你要搞就搞我!唔好掂佢哋兩個!」風老師張開雙手,把我和阿Ling擋在背後。 「咁即係欠交功課啦!風老師你真係偉大㗎啫,好啦,見你咁主動,今日就放過佢哋啦。」蘇有承一邊笑著,一邊拉著風老師的手臂,把她拖到囚室的一邊。 「唔好…咁對…風老師…」阿Ling見蘇有承開始脫風老師的衣服,顫抖地說道。 「你係咪想我上你先呀?」蘇有承不懷好意地問阿Ling,阿Ling比剛才顫抖得更厲害了。 「唔好嚇佢啦,好嗎?」風老師向蘇有承說道。
之後,風老師的慘叫聲在囚室裡迴蕩不停,阿Ling和我不停的哭,哭,哭,哭了不知多久。到了後來,我和阿Ling都別過了臉,掩著耳朵,去逃避殘酷的現實。
夜色已深,我感到疲累,就睡著了。 「你哋兩姊弟出去要小心啲,阿媽要返工,同唔到你哋出去啦…」母親溫柔地說道。「唔係你哋阿爸響你哋細細個就去咗,阿媽而家一定陪你哋去…」 「阿媽,我同家姐明㗎啦,唔好咁擔心啦!」弟弟Samuel說道。 「係呀,由細到大你都教我同細佬,民主、權利同自由,唔係人哋俾嘅,係要自己爭取番嚟。阿媽你咁辛苦養大我同細佬,我哋明㗎啦。」我說道。 「嗯…」母親、弟弟和我擁抱在一起,大家也哭了。
如果能在這個溫暖的夢待多一會,是多麼的美好?時間不用太長,只是多一點,多一點就好。 然而,殘酷的命運總會無情地把美夢撕碎。
當我還沉浸在美夢時,突然感到下身一痛,把我的思緒帶回到冷冰冰的囚室。 「呀!!!」我慘叫著,兩眼瞪得大大,蘇有承已經脫下了我的褲子,壓著我了。 「你…你應承我放過…放過佢哋兩個,點解…」風老師上氣不接下氣,全身一片狼藉,下半身更是慘不忍睹,大概是剛剛恢復了一點氣力,想阻止蘇有承。 「風老師你頭先有無聽清楚,我係話『今日』放過佢哋,但你望下我隻錶,啱啱過咗十二點喇喎,所以夠哂鐘啦。」蘇有承一邊笑,一邊把下身推向我的身體深處。「𡃁妹你有無睇過《超能少女打麻雀》呢?入面個女主角個名同你一樣,都係叫Saki,仲有招絕技叫『嶺上開苞』,用嚟形容你而家個處境,簡直一絕呀,哈哈哈…」
大概,我和風老師一樣,都來到人生中的夢醒時分了。
童年伴歲月逝,記憶中看見媽媽。 臨行前母親輕輕的說謊,話在世間活著無用怕, 完全是那夢囈傻話,與現實太偏差。 《狐狸先生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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