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1-14|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城隍廟

午夜時分,兩名神色慌張的男子在路旁修著機車。大哥模樣的那位不停來回踱步,菸一根一根的抽,不忘大聲幹譙。小弟則是一再嘗試發動熄火的機車。
他們似乎沒有發現自己恰巧停在城隍廟前,因為有別的事情占據了心思。
「幹!怎麼會這時候給拎北壞掉啊!」大哥滿口粗話,大聲抱怨。他一邊吆喝著小弟加快速度,一邊拿出車廂裡的毛巾擦拭車頭上血跡。瘦小的男子拿著工具檢查,卻找不到任何拋錨的原因。大哥見他弄了半天也沒修好,又是一連串的辱罵。
「大仔,這車真的沒有壞,我不知道為什麼發不動啊!」小弟一臉快哭出來的模樣,大哥作勢要揍他,他連忙往後一閃,摔倒在地。這時他才突然看到,他們正好停在城隍廟的前面,而深夜的廟口,竟站著兩個人!
「大……大仔,有人在看欸!」他連忙壓低音量,但聲音不停顫抖。
「看……看三小!我們又沒怎樣,機車壞掉不行喔!」大哥聽了他的話也才發現廟宇的存在,不過他馬上恢復吊兒郎當的模樣,裝作若無其事,但還是忍不住往廟口的方向多看了兩眼。
這一瞧,才發現那兩個人身上穿的衣服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樣。啊!那是古裝劇裡面才會看到的衙役穿著嘛!這兩個人好好的衣服不穿,穿戲服幹嘛?
「大仔,他們好像……從剛剛就沒有動過?」小弟緩緩地說。真奇怪,又不是站衛兵,為甚麼那兩個人像門神似的都不動,難不成他們真不是人?才這樣一想,突然想通為什麼機車會發不動了。
「大……大仔,我們要不要回去看一下那個人的傷勢啊?至……至少,可以幫他叫救護車啊……」小弟聲音顫抖著,車子功能正常卻動不了,難道是神明要他們在此懺悔?撞人的大哥強裝鎮定,並不打算回去,更不打算自首。他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用力地踹了小弟好幾腳,車也不要了人就想直接離開。
才一轉身,就發現眼前站著一個人。是廟門前穿著衙役衣服的其中一人。在這麼近的距離才發現,這人並沒有五官,整張臉白白淨淨,自然也無法說話。他的手指向廟門,門開啟的瞬間,兩行刻聯映入眼簾。
「善惡權由人自作,是非算定法難容」
大哥還來不及說話,便和小弟一同消失在夜晚的街上。沒有任何人發現到這異狀。
隔天,警方到場收拾躺在路旁的機車,並且在車身上發現未擦乾淨的血跡,但他們卻找不到肇事的車主。資深的員警見狀,連忙進廟裡買了香與金紙,感謝城隍爺協助懲惡。
而城隍廟的衙役們,也依舊靜靜的在每個夜晚等待著,等待需要贖罪的靈魂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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