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leLuna 1-6 日月行者

- - - Gandhi

週三早上，一男子站在一工作室櫥窗外頭的陽台，戴著耳機，望著遠處的靜安寺塔樓，還有愚園路上那茂密的樹林，可見男子所處在一個視野極好的地理位置，男子個頭起碼1米85以上，側臉留著濃密的落腮鬍，戴著斯文的黑色粗框眼鏡，擺在鐵欄杆上的熱紅茶杯，看著冒煙的煙絲似乎是剛剛泡的，他拿出蘋果手機掛斷電話，原來是撥號無人接聽。

他身著長袖藍色的V領，黑色的短褲，一雙耐克的拖鞋，他望向手機剛剛播出去的號碼，神情顯得特別苦惱的樣子，時間是11點，樓下的鐵門發出通知的電鈴聲，他往後走，迎面而來的是洗手間，往右走是一處隔間的會議室，看起來只塞得下不超過4個人的會議室，左手邊你會看到一開放性的廚房，男子走到冰箱旁伸手按了像是門鎖的開關，樓下的門開啟了，男子脫下眼鏡，打算洗把臉。

洗臉的男子有著外國人臉龐、但黑色的眉毛帶入另一種元素，該說他是混血兒、還是長的特別英俊、還是兩者兼具，他吐了幾口不小心跑到嘴裡的水，轉身拿厚紙巾擦拭臉，這時按電鈴的人到了，聽遠處的交談聲、似乎是兩個人，聲音逐漸靠近好像在聊昨晚在酒吧泡吧的事，

2個身高差不多的男性，一位身著嬉皮NBA球衣混搭，短褲、過腳踝的運動襪，一雙白色FILA走路鞋、耳環戴的很突兀、想凸顯自己的外表特色，細眼、顴骨高、嘴唇偏薄、門牙有縫，一位看起來是時尚界的模特，黑色的毛衣、穿搭灰色的條紋西褲，黑色的牛津鞋，

穿NBA球衣男性:「龍哥！」爽朗的招呼聲，對著廚房洗臉的那位，黑色毛衣男性一樣點點頭，大龍：「你們有人跟肯尼聯絡過嗎？」，「沒有」兩人同時回答。

「搞什麼鬼。」「會不會是被哪個騷妹子給纏上了哈哈哈，我聽說他不是噱到一條大魚？」，黑色毛衣的男性：「對方暈船了我估計。」兩人哈哈大笑的便逕自走到裡頭的工作室。

大龍無奈的的看著兩人進入工作室，自己繼續喝著紅茶，並戴上眼鏡，望著那兩人走進了他和另一個好友一同租下的攝影工作室，裡頭是個寬敞的攝影棚被隔間隔開，靠近廚房這一面隔間有客廳傢俱的擺設樣品，而樣品前方就是一組攝影器材，還有左右各站一組室內補光燈，還有散落在地上的白色背景牆，依靠在四周像是破工廠改建的牆角邊。

大龍把紅茶留在廚房，手持手機走到裡頭工作室，：「11點半開會。」大龍一進門道，「那個Tony啊，等等應該會多兩個新成員，你把我們這的制度先準備一下，一會兒講給人家聽。」穿NBA球衣的點頭。

「龍哥，我們百度雲盤的容量已經可以提升到鑽石白金用戶，每2個月提升一次，這一次不如我們一口氣買三個鑽石盤吧，一個月300？」黑色毛衣的男性問道。

「這種事你決定了就行了好嗎？stanley，我們現在一天起碼進來30部視頻，咱得對焦在修片你曉得嗎？」

Stanley點頭照辦，這時候另一個腳步聲靠近，是一個平頭而身材纖瘦的男性，金色的髮色、蛇與狼的紋身縈繞雙手，全黑色的西裝彷彿想裝扮成John wick，反光的黑色皮鞋，一走進辦公室，充滿殺手風格的特色裝扮、與此充滿設計質感的辦公室產生對比。

「各位各位，一個週末過去了，營業額週六單日又破3萬了，繼續保持！我知道聽起來很像打雞血，不過你們都要清楚，我們這可是找對市場，網紅、模特兒的視頻已經要過時了，現在主打是什麼？Tony 你說！」

「呃，是幼童？」Tony刻意摸著頭回答，「哎唷，你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變態？我都不曉得，還真有你這種人吶？？」引起其他人大笑，「這個週末絕大多數在我們雲盤上下單的絕大部分是人妻。」Stanley補充，劉微站起來打個響指，「有腔調，有做功課」，「各位聽到了嗎？這是接下來我們要和老外溝通的重點，我知道這個得碰運氣，但咱別放棄，利用現在女人就特麼愛崇洋媚外這一點，肯定有市場！對不對！」

「對！」雖然沒幾個人，不過大家齊聲回應，也足以給這間辦公室足夠的回音了。

喊完後，劉微走到角落靠窗的位子，西裝外套甩到掛架上。

「各位！還有個消息！海南航空座艙長和副駕駛搞上了，唷乎！」，他歡呼了一下，「真的啊！她不是才剛新婚的嗎？」Tony站起來驚呼，「嘿嘿！我也想問一樣的問題，而且還結不到半年呢。」金髮男性應答，「我記得她已經嫁的很好了不是嗎，對方還是天津藥廠少東，怎麼還抗拒不了誘惑？」

「劉微我們百度盤容量不夠了，我剛才讓Stanley再擴增了。」大龍說著，「擴擴擴，哪有不擴的。」劉微一邊回答，一邊把筆記本電腦打開，接上USB視頻，點開資料夾把其資料夾內的視頻拖曳到另一個群組。」

Stanley用威力導演開啟此視頻，視頻一播放，是一對男女靠窗激情擁吻拉開序幕，正中央一king size的床，男性是個老外剃個小平頭、體格健壯，與他互啃的是一長髮女性，穿著英國知名品牌風衣、藍色牛仔褲一邊使勁的想脱老外的衣服，一邊緊緊掐著老外的臀部，啃著啃著，看來是準備要辦事，進行了約莫5分鐘，女方忽然將男方向後推，暫停了動作，跑到旁邊的包包，取出手機，看起來是有電話，這時劉微快轉想跳過這一段，小快轉後看著女方的動作、好像是在和重要的人講話，老外想接著進攻卻頻頻被女方中斷，站在後邊的劉微：「這邊我跟你說，你在上方放個彈幕，寫個給老公戴帽、老公還打來查勤。」Stanley打個響指表示贊同。

「女方年過30，看起來還是很有姿色。」大龍邊看邊享受說著，這時女方終於電話講完了，衝向坐在床上滑手機的老外，互啃了一下子，女方自己脫衣了，接下來進入到重頭戲，

「這個視頻起碼半個小時，咱們要分3個階段賣，第一段先把剛才這娘們兒脫衣服的當開場，吸引眼球再到辦事前30秒那邊停，一共只給1分26 - 30秒，這個容量長度儲存在手機瘋傳，剛剛好。」

時間到了會議約定時間，Tony：「1分鐘開會！」

大龍伸手想找杯子，才發現自己的紅茶杯忘在廚房，他便走出去取回。

1分鐘後，擁有最大的電腦屏幕的劉微開始召開線上會議，Stanley在群組發送了會議室的參加密碼。

視訊會議視窗顯現後，一共有五個外國人準時上線，還有兩個空缺，他們個個看起來彬彬有禮，在鏡頭裡揮手打招呼。

劉微為了凸顯領導架勢，趕緊從手提包裡配戴一副眼鏡，清清喉嚨，：「大家午安，都聽得到嗎？」。一老外視窗下的名字顯示「傅提龍」，是個捲髮的老外樣貌看起來40，有一口潔白牙齒，他拿著鏡頭四處想找角度，「小劉，你收到我的那個那個video了沒有？」傅用非常老外的腔調問話，劉微對著電腦屏幕擺出ok的手勢。

「收到收到！上個月你搞上幾個了？20個有沒有啊？哈哈哈」，傅提龍笑而不語，好像在告訴劉微別鬧了，但又不想特別贅述，這時一旁的Tony把報表發送的會議室群組內，Ｌ型的報表圖示，波浪從9點開始一路飆升。

老外們個個點頭，「對了！我還要再宣布，下個月全部人的配備我通通升級，攝影機壞了修好找我報銷。」劉微又再度補充道。

另一位老外發言，看起來是拉丁裔修長的眼睫毛酷似當年帥氣拉丁熱舞歌王Ricky martin。

「請聞一下，我也有個碰友想了解，克以嗎 小劉？」拉丁歌王用不標準的中文問道，

「可以，他也在嗎？」劉微應答，這時歌王旁邊來了個黑人男性，他親切的揮揮手。

「嗨，我叫陸伯恩」黑人男性用字正腔圓的中文打招呼，剃的相當乾淨的光頭、沒留鬍子。

「你好，我是負責人，你可以叫我小劉，你到中國多久了？」「3年多了」「那也有段時間了，是一直都在上海嗎？」「沒有，我中間去過鄭州。」「明白，怪不得中文說的這麼地道。」

「我的朋友Claude告訴我，說你們這邊很賺錢，我之前在那個早教中心上班，我的主任說我的工資太高了，要減我的課，我很不開心。}

「噢。」其他三位笑了笑，大龍一旁說這：「告訴他，找對工作很重要。」「小陸，找對工作很重要的，懂嗎？」「對對對，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們這邊很簡單，第一，你們的帳戶先發過來，二，到我司這取索尼隱蔽攝像頭，三，上傳到我們的百度盤或者是USB交給我這個你們自己決定。」

「嗯嗯，我記一下。」陸伯恩認真的拿自己手機來紀錄，讓Claude拿手機。

「二來，你們拍的任何視頻，由我們這邊平台來負責後端編輯，意思是你們和自己的女友、還是某某某拍了一個小時，我們還是會分批剪輯，分不同的價位在各個論壇上分享收費、但是拜託你們自己角度、亮度找好，別拍完看都不看就發過來，黑漆漆的啥都看不清。」

這時候，肯尼加入了視頻會議，「靠，肯尼上線了」大龍說著，肯尼看起來在咖啡廳裡，戴著beats 耳機，「肯尼啊，你也消失夠久了吧，打你手機為什麼不接？」肯尼慵懶的聳聳肩，：「relax，我的朋友，這麼早開會，我剛下火車，從浙江回來。」

「對了，各位，相信大家都看過肯尼了吧？既然肯尼在這邊，我要特別向大家宣布，如果你們另外在外頭和人家有任何金錢糾紛，我們這邊是不會提供協助，肯尼這一次是最後一次你們明白嗎？」劉微嚴肅說道。

「為什麼不提供協助呢？」肯尼馬上詢問，「你那件事情，算我吃虧，現在還得幫你擦屁股，我現在出門都得小心警察，你知不知道你那個女朋友前天又跑去找警察了？」

「為了這件事情，我必須扣你的獎金當作保你的錢。」劉微再接著說，肯尼臉色鐵青的看著劉微不發一語。

大龍：「接下來，由我這邊講一下，那個馬克、彭少，你們的攝像頭修好了，今天可以來找tony取貨，然後麥克你上一部和你家教學生那一部，拍的太模糊了，我們怎麼修都修不好，賣不出什麼好價錢，先和你說一下，下次搞好一點。」

「肯尼，等一下會議結束，我們電話聊一下。」劉微特別點名，

話才剛說完，肯尼下線了。

10分鐘後，劉微走到廚房撥電話給肯尼，接通了，：「肯尼啊，你接下來什麼計畫？」

「你們跟蹤她嗎？」，「是啊，事情現在到這個樣子我們很難做，而且他們現在換了另一個公安了，你懂嗎？」「是，我大概明白。」，「扣你獎金我也是逼不得已，我也不願意，但是這一次也是我們最後一次合作了，這樣下去搞到我們都在警方那邊出名了就不好了。」「你們是要Fire我嗎？」

「我們也不願意，只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對你我都好，也許未來還有機會，只是現在不適合」

「我覺得你們做了錯誤的決定，很不聰明。」肯尼語氣充滿困惑，

「肯尼，冷靜，好嗎？換成我的立場、你能懂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可是我現在沒有工作、你要這樣Fire我？你確定要者揚子做嗎？」肯尼大聲的回應

「抱歉肯尼，我們會再和你聯絡的。」

「You’re so full of shit.」肯尼丟了一句話後，便掛了電話。

劉微掛了電話，大龍正好站在身後，一副還想再對肯尼說兩句的樣子，劉微回過頭，看到大龍不發一語走到冰箱旁打開取了瓶冰水，「這老外傻叉真以為我們會負責到底嗎？這種人你還要留嗎？」大龍大聲斥責，劉微豪邁的飲下整瓶，擦擦嘴，這時他走近大龍：「想想每個老外加入，給我們賺多少錢？多少八卦我們以前不知道可現在一清二楚的呢？」，「話是這麼講沒錯，可我不覺得他曉得事情嚴重性，別讓那些老外真以為我們有辦法，我們沒有！」

「你冷靜點，這一次徐匯分局長都沒輒了，你想想我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但是！」

「夠了，週末訂個vue bar行吧？大家都繃太緊，去放鬆放鬆？」

大龍嘆了口氣，「行吧，一碼歸一碼，慶功宴歸慶功宴。」

當天下午 -

陳伯儒站在湖南路靠永福路一幢名宅門口，門的大小看來只有一個人能進出的寬度，門的材質是實木性質的複合門，中間是金色的收件口，方便郵差送信，屋主恰巧懂得運用賞心悅目的桃紅色鑲坎在四周是白色的磚牆中，在一旁櫻花樹的搖曳風影之中，白跟紅的搭配在這一片區域著實顯眼，湖南路這一帶算是徐匯區的文人居士集散地，南面佇立著將近百年的上海圖書館、再往裡走就是中國現代文學家 - 巴金生前故居。

而在這樣充滿文學底蘊的街道，出奇的開了不少人氣網紅甜點店，陳伯儒望著四周的人群是否招來關注，夕陽的餘暉仍在他腳邊，這是他在上海的第五年，到底經歷了哪一件事情會讓他下了出租車後總習慣四處張望周圍，他想用力地回想，卻想不起來，他望著天空，聽見對街一對女子看似是好朋友邊走邊聊有說有笑，遠方的建築物工地打樁器具聲，還有從樓上傳下來的老人清喉嚨聲，這樣的回音好像給了他靈感，拿出手機想把這樣的靈感記錄下來，好成為ＤＪ表演的原音取材，他總是喜歡搜集日常的聲響，人們不經意所發出的聲音、好作為婚禮表演時的另類橋段。

記錄完後，他收起手機，決定要進入桃紅色的門，在右邊的白牆有座維多莉亞風格的玄關燈，黑色的支架白色的燈罩，燈架頂端感覺會刺到人的那一種，燈下方有電鈴，他一腳跨越門口前的三個階梯、以及兩側綠色的鐵欄杆，三步併兩步的靠近門口，伸手按了電鈴。

今天他穿的是丹寧色的夾克，領口是白色絨毛的那一款。

為了因應春天的溫差，他特地加了件猩紅色與深藍色拼接的襯衫做搭配，黑色的西褲穿著麂皮的雀爾喜靴子，刻意閃過台階上的水窪，很快的接近門邊。

電鈴聲給人一種電玩關卡中，迷宮密碼輸入錯誤的音效，好像失敗了就要準備重來的提醒。

不到10秒，來應門的是Maja - 杜盈之。

「陳伯儒先生。」，「有進展了。」，「大家同事1年多了，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寒暄呢？」杜盈之不耐煩的回應，

「下班後。」

陳伯儒給了一個簡單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很幽默，但我們幾乎沒分什麼上班前、下班後，你這是存心的想和我保持距離嗎？我跟你說，我很容易走心的我說。」杜盈之白了眼回答。

「能讓我進去嗎？」

杜盈之後退2步，向側邊站，「當然能」

陳伯儒一走進屋內，「韓總不在？」，「我來上班的時候在，中午過後出門了。」

他望著離門口玄關最近的餐桌，桌上有好幾張A4紙張類似像公文一樣的資料釘在一起，牆上的畫作是一個背對的裸女，它被掛在一面充滿深檜木色的牆壁上，空氣中散發著一種不想被打擾的氛圍，但目前音響正在播放 美國另類搖滾樂團 - Death Cab for Cutie - I will possess your heart。

在陳伯儒的右手邊是一個拱廊型的通道，他彷彿很熟悉似的往裡走，

就這樣走進了這房子的客廳。

往左望去，是海軍藍色的沙發，白色的地毯，地毯上方站著黑色的四方茶几。

再過去就是廚房，廚房隔了道牆，牆的另一邊是工作室的設計，音響就屬那裡最大聲，也是杜盈之的工作崗位。

室內壁爐就設置在黑色茶几的正前方，除了室內溫度上升外，連地板也溫暖了起來，如此人性的設計，以一個室內設計公司來說，稍稍奢華了些。

陳伯儒走到壁爐邊的落地窗，望著庭院、以及即將遠離的夕陽。

「喝什麼？」，「Pale IPA」，「行，那1支還剩下3瓶，你趕快把它們喝光吧，我喝了就鬧胃疼。」

杜盈之用桌邊的菱角技巧性的打開瓶蓋，拿了杯墊，

對著陳伯儒說：「要在客廳，還是我位子？」

「當然是設計師的位子。」陳伯儒說完便往工作室走去。

陳伯儒先是坐在辦公桌的對面椅子，杜盈之隨後將啤酒送上，同時鋪好杯墊。

杜盈之入座後，觸碰了滑鼠，戴上桃紅色鏡片的眼鏡，：「珠海怎麼樣?還沒來的及問問你。」，「暖呼呼的，那裡的人說的話有時候要再問第2次才聽得懂。」

杜盈之笑了笑，她今天上身穿米色條紋的西裝外套，寫著I’m not ready for love的白色T-shirt

牛仔褲、跟一雙Nike球鞋，金色的CASIO手錶，上了一些口紅，顏色偏淡，有一種夏天的味道，她從容不迫的坐上她的位子，降低了一點音樂音量，桌上還留著剛剛叫的外賣，後方書櫃擺滿了攝影雜誌，還有時尚雜誌，另一邊還有一組沙發床，還有散落一地的衣物，

陳伯儒特別瞄了一下，搖搖頭，「幹嘛？你自己要過來這裡啊，別給我那種表情。」

「不敢不敢。」「有什麼進展嗎？你剛剛說？」，

「鄧昇樺把周全的行車記錄器發過來了，妳要用微信發送給妳還是郵件？」

「效率港港的（上海方言 棒的沒話說），郵件吧。」，陳伯儒照辦，發送後，他喝了口pale IPA，杜盈之的蘋果桌電右上方出現了收到新郵件的推送通知，點開後是個資料夾，裡頭共60個影片檔案，「我去，60個影片檔啊？」，「啊？有這麼多？」「吶～自己看」，陳伯儒起身瞧，影片檔這逐漸被讀取，開始出現小圖示，全部是擋風玻璃的行駛截屏。

「這我可不行，我可沒辦法坐在這看一整晚。」，「我也不行。」，

「妳怎麼不行？妳可是指定設計師呢，」「我晚上有油畫課。」「翹了吧，還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呢？這可是關鍵呢」

「翹了三堂了都，才上2次課呢我。」杜盈之向後靠，無奈的說著。

「老師不是對妳的畫作讚譽有加嗎？妳這種資質，可以的，和老師解釋一下，客人要求比較多，他會理解的。」陳伯儒說完起身，要把剩下的IPA乾了。

「那我告訴你，我要帶一份南昌路的可頌，那家甜點店你曉得吧?」，陳伯儒走到客廳，「行，我也要到酒吧去找二崔準備一下。」

「我要跟韓總說我要換同事。」杜抱怨著。

「韓總會給妳加薪的」

「那是第二，第一先幫我換個同事好了。」

玄關門已經打開了，「喂，你這次的出差核銷在桌上。」

叩一聲，門已關上。

留下I will possess your heart的激昂的副歌間奏，還有IPA的泡沫從瓶口向下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