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邦周最近聽聞西洋有珍妮佛羅培茲者,因為村莊被人攻擊,憤而興師萬里怒斥店員,一時揚名全網。其實呢,這種事在小邦周也曾發生過。如果珍妮佛‧羅培茲有像「多友」這樣的勇將,她就不用辛苦地親自出馬了。
說到我小邦周的「多友」,他本是西周晚期朝中大臣「武公」的家臣。在某年十月,西北方的玁狁(音同咸允),攻擊了首都附近的京師地區。武公派出多友反擊,人才剛出發,另一邊「筍」這個村莊又發出了「登登」的警報聲。武公把畫面切過去一看,玁狁軍隊跑到那裡偷襲,抓了很多人。
「玁狁你不講武德,來騙!來偷襲我一個兩百多年的老國家!」武公派遣家臣「多友」去教訓這些攻擊者,於是多友提干戈、上戰車,從南天門砍到蓬萊東路……欸不是,是多友一路向西直追,先戰於漆地,殺敵二百多人,俘獲23人,戰車117輛,筍村的俘虜平安獲救。
你以為這樣就完事了,還沒,多友發揮珍妮佛羅培茲的精神,繼續追殺,再戰於共地,殺敵36人。36人?怎麼人數縮水這麼多?多友也覺得還不夠,繼續向西追擊,像獵犬一樣追著敵人蹤跡,三戰於世地,又給玁狁斷尾求生逃了。
三戰三勝,該撤了吧?不,戰狂多友眼睛都不眨一下,繼續追殺,終於在楊冢追上玁狁,殺敵115人。因為俘獲的玁狁戰車太多,開不回去,只好把馬放了,把車通通燒了。而之前被俘虜的京師地區的人民,也終於等到多友來救他們回家。
最後,玁狁遭受了沉重的打擊,多友受到了豐厚的賞賜,小邦周又平安地度過了危機……真的嗎?然而,並沒有。
在多友大殺特殺,誇爪kill的時候,西周已然走向了遲暮。京師與筍村,已經距離首都宗周心臟地帶不遠。而且從多友所鑄〈多友鼎〉記載來看,從玁狁劫掠到反擊,時長不到一個月。這意味著周王國的首都已然門戶洞開,玁狁可以在數日內闖入周人蛋黃區關中平原,而周的王師只能極有限的時間內動員反擊。
為什麼會這樣呢?我們不知玁狁是什麼時候殺過來的,只知道在他們崛起之前,原本在西北邊疆與周人親善的小盟邦漸漸消失,而成為了戎狄的天下。雖然犯我周者,雖遠必誅,但若不能「修文德以來之」,在家門口與人中路拼拳,又能有幾時好呢?
參考資料:
李峰:《西周的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