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1-07|閱讀時間 ‧ 約 7 分鐘

忘羨曲何時諧~陳情令同人文~八

八、曦臣出關,怒責忘機

這些時日,藍忘機總感覺魏嬰不太一樣,看著還是同樣那個人,但習性卻改變了許多,他近來非常乖順,而且對他非常的黏膩,不再見他轉著陳情玩,那支笛子甚至不曾傍身,就隨意扔在櫃子裡,身體似乎更虛弱,但對藍湛給他的各種調理湯藥,總是乖乖喝下也不嚷著藥苦,以前他最怕喝藥,總要哄好久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喝下,還要準備好一顆糖緩解藥的苦味,對吃食也不曾挑剔半分,以前總抱怨雲深不知處草根樹皮之類的吃食實在不是人吃的,雖然藍忘機偶爾也會為他準備一些辣菜之類的,但總沒有以往在外面想吃啥就吃啥那樣自在,現在對藍湛的話從不違拗,甚至在床上不論如何情緒高漲也不像以前總是或真或假的討饒,只是全心全意配合任自己折騰,然後疲憊虛軟又滿足的睡去,對日常生活也無任何不滿的現象,更不曾鬧著要出去,平日就在院中亂晃,照顧著那些從來不去吃的蘿蔔土豆,或是扯來許多長型葉片編織各種動物,藍忘機也曾試著問他要不要出去走走,他總是搖搖頭自顧去尋自己的樂子。總而言之就像一隻乖順的小貓。 這麼乖巧的魏嬰藍忘機總有些不適應,但每次看他那望著自己的眼睛裡盛著滿滿的情意,心就軟的一蹋糊塗,也不願去多想,也許,他是習慣安逸的生活了吧?也許因為身體虛弱才不想出門吧?藍忘機雖也憂心他的身體,但也感到從未有的安心。『魏嬰,不管你變成何樣,我都喜歡。』
藍曦臣終於出關了,看起來身形清減了不少,精神尚好。幾日後心想著自家弟弟的心願總要幫他完成,於是尋到靜室。進了門四周掃視了一下,微覺訝異的問: 「 魏公子尚居住於別院?」藍忘機點點頭。 「我去看看他。」說著往外走去,藍忘機忙跟上。 到了別院前,藍曦臣覺到四周的結界,皺了皺眉看了藍忘機一眼,待進到院中卻見那玄衣身形正坐在一棵樹下,手中搗弄著甚麼,走近喚了聲:「魏公子。」 「澤蕪君,出關啦?裡面坐吧!」說著把手中事物隨意一扔往房內走去。 藍曦臣望著散落一地的葉子編織,還有那有些虛浮的腳步若有所思,跟著進去,進房看見桌上放著三個小酒杯,一個已空了,魏無羨舉起尚滿的那杯淺淺的酌了一口,藍曦臣笑道:「魏公子如今飲酒怎地如此斯文了?」 魏嬰撇撇嘴:「藍湛說一天不得超過三杯,這不得悠著點喝嗎?」說完又嘻嘻一笑。 「忘機這是為你身子著想,」藍曦臣也笑了,「魏公子在此住得可還習慣?」 「我知道!藍湛對我很好」說完抬頭望向藍忘機,眼中的情意似要溢出來一般。 藍曦臣不再說甚麼,替魏嬰把了許久的脈,看了眼藍忘機後欲離去。藍忘機看自家兄長似乎神色有點不對,跟著回到寒室。
「忘機,你這是拘禁?」藍曦臣言中有明顯的怒意。 「我只是想保護他」藍忘機低頭答 「他難道不曾要求出去走走?」 藍忘機搖頭。 「魏公子甚麼性子你比誰都清楚,別說那麼肆意飛揚的一個人,就如你這般清冷的性子,你願意像隻被豢養的金絲雀關在籠子裡嗎?」藍曦臣不客氣的問。 「我….」藍忘機道 「當初你為他承受的一切都無所畏懼,怎麼如今卻顧慮忒多?魏公子雖然年輕但經歷過生死,很多事情都看得很明白了,他願意跟你回來就做好了與你一同面對一切的準備,怎麼你卻不敢讓他正當的活在陽光下,想想我剛問他是否住得習慣他如何回答的?他沒正面回答只說你對他很好,表示他願意為你屈就一切,再看看他用葉片編織的都是些甚麼?鳥、蝴蝶最多吧,可見他內心是渴望自由飛翔的,你難道看不出來?」藍曦臣道。 「世人對他的評價仍然…」.藍忘機低低的說 藍曦臣望了藍忘機半晌,看他略帶委屈的神情,聲音緩和下來:「忘機,你可記得母親,也許當時你尚年幼感覺不出來,她長年獨居別院,一年見不到父親幾次,一個月也只跟你我相處一天,雖然在你我面前她總是溫柔的笑著,但我能感受到…母親她,一點都不快樂,甘心這樣活著,也許只是為了我們….」藍曦臣說到母親也是語帶悲傷,停了停又道:「多年前你曾說要帶一個人回雲深不知處,帶回去,藏起來,當時的情勢我認為不可能,他也不願,一直沒跟你談這些觀念,十餘年過去了,你卻仍沒想明白,魏公子是那種即使身受重傷仍笑著跟你說沒事的人,就算他甘心為了你收斂一切光芒,甘心這樣待在這裡,你用自己認為的方式對待他,但他能真正快樂嗎?」 藍曦臣很是語重心長。 所謂旁觀者清,藍忘機如此精明的人,在對魏無羨的事上總是亂了方寸;聽兄長如此一說,只能沉默著。
停了半晌,藍曦臣盯著自家弟弟說:「忘機啊!其實你真正怕的不是世人對他的詆毀吧?」藍忘機抬頭望向藍曦臣。藍曦臣則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等了這麼多年如今那種患得患失的心情,同為男人要長久相守本就比異性夫妻更難,需要彼此更多的包容與尊重,魏公子眼中對你的情意,瞎子都看得出來,你還有甚麼不放心的?」 藍忘機:「我…」 藍曦臣:「你真正無法忍受的是群眾對他仰慕的眼光吧?忘機啊!魏公子本就如溫暖的陽光,天生有股吸引人的氣質,世人對他仰慕你要覺得驕傲才是,因為代表你心選的人是如此優秀,你有何可在意的?到底是對他沒信心還是對自己沒信心?,有時候一些醋意在兩人相處之間或許可增加情趣,但如你這般毫無理由又無處不在的吃醋,卻是你倆感情的隱憂,就像慢性毒藥,等哪天魏公子無法忍受了,就是你親手將他推離你的身邊。」 藍忘機又沉默了,兄長可真的很了解自己啊。
室內靜了許久,才聽得一聲嘆息,聽起來含著深切的悲哀:「忘機,你這次真的錯了,原本此次出關想幫你好好跟說叔父說的,叔父的性子我了解,我有八九分把握能勸得成,可現在…太晚了,」 聽到那異樣的情緒,又聽到說太晚了,藍忘機猛地抬頭望向自家兄長,「太晚?兄長何意?」 藍曦臣想了想,又嘆了口氣。終歸是要說的:「你也知道,莫玄羽身子骨本就極差,又沒金丹沒靈力,身體比普通人還不如…」 「我也盡力在幫他調理」藍忘機點點頭說 藍曦臣:「加上長期心緒鬱結,我看如今原本在他身上那股充滿生命力的靈氣都沒了,再多珍貴藥材調理都是徒勞。你該明白,心情對人的病情是有很大影響的」他不忍說出口的是:你的行為加速了他的病情惡化。 忘機手指緊握,驚惶地望向兄長,他能感覺兄長話中有話,也隱約意識到也許是自己如此對待導致….. 藍曦臣又說:「恐怕….不超過半年了」 藍忘機急立起身,一個踉蹌,不可置信地望著藍曦臣,半晌眼淚漸漸流下來,「兄長,真的沒其他辦法了嗎?」 藍曦臣也很是心痛,不知該如何安慰自家弟弟,只好說:「忘機,當初你知道他沒金丹後應該料想得到今日…」 過了許久,藍忘機強迫自己平靜些才說:「兄長,我明白了,老天讓我能在他餘生陪伴著也該滿足了,他這一生 太苦了」說完他腳步沉重的走出寒室,藍曦臣在他身後說了句:「魏公子如今身體狀況就仍在別院修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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