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曲何時諧~陳情令同人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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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帶回一人,藏於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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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音廟事件後,思追也憶起自己原來是當年抱著魏無羨大腿喊羨哥哥的阿苑,兩人相認後跟著溫寧去修祖墳;當一切過往恩怨真相大白後,又明白了自己與藍湛的心意,魏無羨心中各種情緒湧動,有些暖心,又有茫然,一時不知該何去何從,想到有真心相待的人一直站在自己身邊,但百家紛亂的情勢待理,雖然自己洗清了罪名,但世人仍會認為他是邪魔歪道,自己如何能讓藍湛謫仙般的人物染了塵?雖然獻舍術的疤痕已解,但莫玄羽這羸弱的身驅,經過亂葬崗、觀音廟之後,耗費了太多心神,也應該好好調理一番了,當他牽著小蘋果思緒紛亂之時,忽聽得一聲:「魏嬰,你…..可願跟我回雲深不知處?」
藍湛的聲音似乎用了極大的勇氣才說出,聲音中透著期待,似乎還有些顫抖的情緒 「我….」
「不用擔心家規」藍忘機看他猶豫的語氣急忙接著說道
「可是.,這恐怕會惹惱你叔父吧?」魏無羨有些慌,小聲地說
「無妨,我自有安排。」藍忘機道, 魏無羨思索片刻,自己也捨不得藍湛,終於點了頭
藍忘機帶著魏無羨,到了山門前對魏無羨說:「魏嬰,你在此稍後。」說完逕自往前跟守門弟子說話。
魏無羨站在規訓石前無聊中看了看那些家規,「這麼多年了,家規竟然又增加這許多….」待看到最後一條:『禁止接近魏無羨』那…我以後見到人不得自己避開,免得連累了旁人。這時藍忘機已走了回來「走吧!」
這藍老頭對我的壞印象只怕比當年更差了,新增的家規幾乎都是針對我的…魏無羨心中亂七八糟的想著,一邊無意識的抬腿跟上藍忘機,半晌才發現藍忘機並沒進山門,而是往旁邊的叉路行去,魏無羨有些納悶,但也沒問,在雲深不知處還是少惹是非為妙,最好不要碰到藍老頭,他心中想。

藍忘機帶著他來到雲深不知處最邊境的一處院落,「怎麼?不是去靜室嗎?」魏無羨還是忍住沒問出口
「此處清靜,除了角落那戶人家負責管理生活起居外,沒有家主及幾位長輩允許,沒人會來打擾,在此養傷正好。」藍忘機道
魏無羨點點頭,嗯了一聲,因為心神損耗巨大,身心疲憊,原本愛嘰嘰喳喳的魏無羨,一路上幾乎沒怎麼說話,藍忘機一引他進臥室他就直接躺倒在床上,動也不想動了。
藍忘機道:「兄長受到刺激太大,已經避關了,叔父自亂葬岡後受的損傷也尚未好好調養,畢竟年歲大了,有些撐不住,我必須趕快去幫忙族內事務,你先休息,我得空就來看你,日常事務有吳伯一家照料,你有何需要可跟他們說。」
魏無羨擺擺手,「你快去忙吧 我沒事,養養幾天就恢復了。」
魏無羨睡了幾個時辰,醒來時發現天色已暗,外室桌上已擺放了晚餐,魏無羨正覺飢餓,忙走近一看。菜色還算適合他口味,而且還有一壇天子笑,心中一喜,連忙吃吃喝喝起來,吃飽喝足後,在市內轉了幾個圈子,然後盤膝打坐起來。

藍忘機忙了一些事物後,又到寒潭洞為兄長彈奏清心音。一曲彈罷,澤蕪君調息了一番,睜眼看看自家弟弟,發現他雖然神情疲憊,卻帶些隱隱的欣喜,他微微一笑;「忘機,魏公子可是跟你回來了?」
「嗯。」藍忘機答
「叔父可有說甚麼?」藍曦臣問
「叔父仍需休養,我尚未告知。」藍忘機答
「那….」藍曦臣問
「魏嬰心神損耗,也需靜養,暫居別院,無人知曉」藍忘機答
澤蕪君點點頭,「此事你須好好處理。」
「忘機明白。」藍忘機答

走出寒潭,藍忘機想著金光搖在觀音廟說過的話:「就算蘇涉不去對金子勳下咒,魏先生你也遲早會因為別的原因被圍剿,因為你這個人就是這樣,說好聽點是俠肝義膽放浪不羈,說難聽點,就是到處得罪人。除非那些你得罪過的人一輩子都平平安安,否則只要他們出了什麼差池,或是被人下了什麼絆子,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一定會是你,第一個想到的報復的對象也一定會是你。而這一點,你是沒法控制的。」 又想到叔父虛弱蒼老的容顏,他嘆了一口氣,魏嬰,既然你願意跟我回來,那就先藏起來吧。心上人在自己眼皮下,他覺得很安心。

回到靜室門前,思追正等著他,「含光君,思追回來了」藍思追說
「嗯,一切可順利?」藍忘機問,
「很順利,都安排好了。」思追答
「那就好 ,下去休息吧。」藍忘機道
「是。」思追頓了一下,遲疑地問了句:「請問含光君,那個…魏前輩呢?」
似乎停了幾秒,藍忘機淡淡地開口:「他歸隱了。」 藍氏家訓不得妄言,他這也不算說謊,藏在別院無人知曉可不就是歸隱了。思追愣了一下,這些年含光君的心事他也看得很明白,本以為他們終歸會在一起的,看看含光君的臉色似乎也沒甚麼不愉或不捨,也不敢再多問,告辭離去。

轉眼過了半年,經過這段時間調養,魏無羨已經完全恢復,他也發現魂魄也已經不受莫玄羽的身子所禁制,但為了跟藍湛在一起,他也不急著想辦法離開,再說他如果脫離了這身子,尚不知莫玄羽這身子是否會立刻死去,到時候藍湛怎麼辦?還要好好想想辦法,目前更需要的是維持自身魂魄與這身體的契合。
這些時日藍湛很忙碌,但是大部分都會回來陪他睡,早上才離去,剛開始魏無羨認真調養身體,認真修練還不覺甚麼,過了這些日子,便開始感到有些氣悶,除了固定修練的時間,整日不是吃和睡,或搗鼓些符咒甚麼的,大多時間就是無所事事,半年來除了吳伯一家沒見過其他人,那家子除了操持生活瑣事也少跟他說話,外面的情勢如何一概不知,藍湛沒說,他也不好問,他想念溫寧、思追、景儀那些小朋友,還有金陵….不知現在如何了?他也知道澤蕪君仍在閉關,藍老頭剛復原但畢竟年紀大了,整個藍家幾乎都靠藍忘機打理一切,聽說又因為百家找不到適當人選勉為其難又擔任仙督一職,更是忙得昏頭轉向,魏無羨其實很想幫他分擔一些的,幫忙帶帶弟子們日常修練或批閱夜獵筆記之類的,但藍湛從不提外邊事務,他又怕給藍湛帶來麻煩,因此也開不了口。心中總有些鬱鬱的。 一天他實在忍不住了,就想一個人下山走走,半天就回來,走到門前才發現,整個別院四周設有藍氏特有的禁制,需要藍氏功法方可破,目前自己在這身軀裡受限頗多,一時還真難以破除結界,只好又回了房。
「莫非藍湛看我這沒靈力的柔弱身子破不了這結界,是想把我拘禁起來?」這麼些時日了,也不見藍湛有把他帶回靜室的意思,在靜室至少相處的時間多,無聊時可到處逛的空間也大,也真的可以幫他處裡一些事務,至少不會比這裡無聊,如今在這靜的可怕的別院,哪裡也去不得,都被養成廢人了,這算啥子事? 他也越來越覺得,藍湛對他的肉體近乎癡迷,有種想強烈佔有的感覺,讓魏無羨甚至有些懷疑,藍湛愛的是自己還是這軀體?想到這身體讓藍湛得到那麼大的滿足感,但畢竟不是自己的身子,甚至有時感覺藍湛是在跟著別人纏綿,魏無羨莫名有些心酸酸的。原以為藍湛能給我一個家,如今卻給了我一個枷。

在百無聊賴的日子裡,魏無羨沒事找事在一塊地上種了些蘿蔔,長成了也不挖來吃,任著他們長到開花,看著那一朵朵小小的白花覺得有種淒楚嬌弱的美感;有時候就摘來一把長型葉片,坐在樹底下編織一些小昆蟲小動物,隻隻編得栩栩如生,做好了也不去管他,總是隨意亂扔,然後被當成枯葉垃圾被清除。日子一天天過去,魏無羨也隱隱覺得自己這身子似乎又弱了些,也更容易疲倦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魏吳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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