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1/05/01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思考外包

    不得不說一下我們家阿虎的獸醫。
    記得第一次帶著阿虎要施打疫苖時,我開門見山地問她:「究竟該給什麼樣的食物?」
    她很直白地告訴我們:「第一,不要生食;第二,不要吃無麩質的飼料。」
    我問說:「我有找了資料,我發現一件事,現在許多文章都建議要給寵物吃無麩質的飼料,但是我一路往前查,發現這件事在十年前並不是這樣子耶。」
    我是個會事先做功課,再來和專業人士討論的人。我不只看了GOOGLE搜尋的第一頁、第二頁,我看了好幾十頁。根據統計,90%的人只會看網頁搜尋的第一頁,5%的人會看到第二頁,只有1%的人會看到第三頁。而有33%的人甚至只點第一頁的第一個連結。
    而聰明的演算法,會讓最多人想看的排在最前面,因此你很難看到不同的意見。
    醫生她並沒有感覺被我冒犯,她一面仔細檢查阿虎的體重、體溫、糞便,一面跟我們說讓她先完成檢查後,再好好地跟我們聊這件事。
    在阿虎施打完疫苖,留院觀察的時間裡,醫生要我們坐下來後,慢慢地跟我們說。
    生食最大的問題,在於沙門氏桿菌。一般而言往往造成腹瀉,而西方人因為基因的原因,往往感染的狀況比東方人嚴重,因此在西方生食更容易引起問題。而對寵物而言,沙門氏桿菌也同樣有可能造成嚴重腹瀉,甚至死亡。
    當然有些生食派的人堅持要讓寵物吃生食才「自然」,嗯~其實施打疫苖和將牠們豢養在家裡,就已經是「不自然」了。上面這是我的想法,不是醫生說的。
    而無麩質風會興起的原因,一開始是因為的確有少數的人有麩質過敏。比例是多少呢?約有1%的人患有乳糜瀉(celiac disease,嚴重的麩質過敏引起的腹瀉),不到10%的人有麩質不耐症。然而在美國統計,有超過30%的人刻意選擇無麩質的飲食。
    「你是不是太窮了?連無麩質的飲常也吃不起啊?」我想可能會有人想這樣酸我。
    是的,無麩質的飲食的確貴了很多。以Glutino牌推出的無麩質經典紐約貝果,和湯瑪士牌的原味貝果相比,價格貴了74%!真的不便宜。
    但是G牌的無麩質貝果不只少了麩質,更多了26%的熱量,250%的脂肪、43%的鈉,加倍的糖,並幫你少了50%的纖維。哇賽!有沒有覺得花了大錢,得到250%的肪肪,如此划算,而興奮了起來呢? 假如你是那不到10%,甚至是1%對麩質嚴重過敏的人,那麼你理所當然該選擇無麩質飲食。但事實上更多的消費者選擇無麩質飲食,既不必要,更是花了錢恐怕還賠了健康。
    而這股風潮更吹向了寵物界,短短幾年內就為寵物食品公司帶來上百億的商機,怎麼能輕易放過呢?然而,你思考過拿掉了那很低的可能性過敏源的麩質,填充了什麼進去嗎?過高的肪肪?鈉?或是碳水化合物?而無麩質的飼料比一般飼料,貴了不只兩倍呢。
    我再問獸醫,很多人說只給貓吃乾飼料,貓會得到腎臟病,是真的嗎?
    獸醫笑著說:「貓的確比較像沙漠生物,但我們學弟妹在美國做的最新的研究顯示,貓會不會得到腎臟病,和飲水的多寡關係比較小,更可能是因為一種蛋白質異常有關。乾飼料沒有什麼不好,它便宜而且很方便。當然,你們也可以偶爾給牠一些其他的補充食物。」
    出來診間後,我笑著跟阿妹說:「這間獸醫診所竟然完全沒有販賣任何寵物乾糧、罐頭、玩具…還大逆不道地跟我們說著和主流說法不同的觀念,真的是…有夠不會賺錢的。」但我打從內心欣賞這樣的醫生,堅持著自己的專業,不隨波逐流,不被不當的金錢誘惑。
    在小斌小芮持續點散瞳劑控制近視的這幾年,因為小斌的控制狀況不佳,度數仍然持續攀升,我曾上網搜尋角膜塑形片的效果和原理,結果在某間診所上寫著「因為可以使屈光度數正確,而達到控制近視惡化的作用。」
    屈光度數正確,就能達到控制近視惡化?這不就是戴眼鏡就能簡單達到的?那我讓小孩戴眼鏡就好?何必花大錢去戴角膜塑形片呢?
    因此我帶著滿頭問號,找了我們的眼科醫師討論。我問她:「究竟醫學文獻上的研究,角膜塑形片的效果有沒有比點散瞳劑更好?」
    醫生很肯定地跟我說:「貴很多,但是效果沒有比較好。」因此她並沒有建議我們嘗試角膜塑形片。
    或許會有朋友很堅定地告訴我,他的小孩戴了角膜變色片後,真的有效。
    請容許我提兩件事。第一,近視原因之一是睫狀肌過度用力,造成水晶體過厚而無法恢復,其二是因眼球過長所造成的。點散瞳劑可以使睫狀肌放鬆,達到控制近視的目的。這是國中小程度的健康教育內容,希望教育部不會已經更改內容,唯獨忘了通知我。
    But…從頭到尾,近視都和角膜無關啊!假如它有效,為什麼會有效呢?
    第二,別忘了論壇上也有許多人分享他們戴角膜塑形片後,度數仍持續飆升的例子。
    更重要的,角膜塑形片很貴。
    我不是想說所有的專家都該質疑,畢竟他們都受過嚴格的訓練,必定在專業領域上懂得比我們多許多。但我們或許也該主動了解且多看不同意見,來和專家們進行對話討論。畢竟也有不少「專家」是接受了廠商的利益,而替他們說話背書的。當你將思考全然外包,或許不僅花了大錢,得不到好處,甚至還損失了健康。
    當然,不論是眼科或是寵物,我都不是專家。不過我可以跟你保証,我這篇文章經的起嚴格檢驗,確定不含麩質,每一篇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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