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遇見你時,還抱怨過城大地方太小;遇見你以後,方覺慶幸。你我修讀不同學系,除了上選修課以外,就別無交集,可碰巧每逢星期二早上十時,你我都在 purple zone 上課,教室就在毗鄰。猶記得,一次你我在走廊等候進入課室,我背倚落地玻璃窗,與你相對而立,你我閒聊著,聊著三島由紀夫的《金閣寺》中的美麗和幻滅。窗外的樹枝隨風搖曳,影子投在你身,流連於你的眼、你的唇、你的肩,復又抽身而去,彷彿從你身上一瓣瓣剝離,露出溫柔的底色。那是我生命中少數感受到溫柔灌澆心田的時刻,不禁浮想聯翩,聯想到《荷塘月色》裡寫道,荷葉原是密密地挨著,微風送來,便綻開一道凝碧的痕,露出脈脈的流水。樹影照在你身,卻在我心綻開了縫,掀開柔軟的底色。風動耶?幡動耶?也許確是六祖惠能所言,心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