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十年之約來到了最後一年,我已經屆於三十代的中間了。離三十歲已經好幾年,到四十歲可能轉眼之間,這個約定愈是到期愈是讓我心急如麻。為什麼還不回來?是不是遺忘了或者把我忘記了。一年的時間,不經意就會過去了。這個假日的早晨在与龍哥翻雲覆雨激烈兇猛的性愛後,我獨自赤裸地站在浴室梳洗台鏡子前,腦內啡腎上腺素還在作祟。拍洗著自己臉龐,剛剛又進行了一次無套性愛。自從有了第一次無套親密體液交換後,這個現在還赤裸光屁股趴在床上的男人便已經食髓知味。每次性頭上,他的加大保險套用完未補貨時,我們總進行著危險性行為。倒不是因為疾病而稱為危險,而是每次都在會不會受孕前線閃過的危險。我的月經遲了多久,我的腦袋正算著應該在哪天來的,有幾天了。我以為是壓力或這是離約定之日剩不到多少天了。我与她分離的那日即將滿十年了。鏡子裏自己的面容已經有些時間的痕跡,十年在我的臉上留下了什麼,我自己清楚,我已經不是那個二十出頭還不過五的女孩。我不是那個在軍隊服役的女性職業軍人幾年了。我煩惱著她何時歸來,我苦惱著月經遲來是因為工作壓力還是十年之約到期,亦或我懷孕了⋯⋯如果到了更年期,沒有月經沒有受孕的可能,我也不用自尋煩惱。
「你在想什麼?」赤裸的他從後面抱住了我。剛長出來的鬍渣刺著我的肩膀,好癢。「我的月經晚了幾天⋯⋯」他吻著我的肩与頸:「工作壓力還是⋯⋯要不要去看一下婦產科醫生?如果⋯⋯如果懷孕了就生下來。你知道的。身為另外一半,我有權利知道⋯⋯我也說過,不結婚沒關係,但我想要擁有你跟我的小孩。不用煩惱,這不需要困擾的。」他說話時,我弓著手撫摸著他的小平頭腦勺。我知道如果有了小孩,他絕對會是一個好爸爸的。身邊的朋友關心著我跟龍哥的,不時會流露著關心。父母長輩們早就在催促我們結婚,說著誰不想結婚就不要浪費對方的時間。我們在浪費彼此的青春嘛,可是這些時間的相處是真實的啊。
「⋯⋯還是你沒有放鬆到?要不要再多幾回?我今天一整天都有空,沒有安排活動,性愛馬拉松隨時奉陪⋯⋯」他講著,我的臀部已經感覺到他的龍根有了休息後的反應。
「你欠幹——」我說。他認真地看著我。「所以是想換一下攻受角色?你要幹我喔,好喔,那我上個廁所、清一下,你去床上等我。」他說,我點點頭,不願意讓他看見我淚流。明明他這麼好,是多少女人想要的男人,我為什麼給不起他平凡人的甜蜜未來⋯⋯因為我們不是香草麻瓜,因為我們不是普通人,因為我們是跨越道德界線的禁羈人。
那根幹他專用的双龍頭,直豎在我双腿之間,我躺在床上,摸著直挺挺的義肢,大赤赤地等待著他。我扶著那根抹了潤滑劑粗如他充血勃起時的陽具,看見他赤裸進入視線,「坐上來。」我說。他擠了大坨潤滑液在手掌上,抹向自己的屁眼,陽剛威武雄壯的男人這樣的動作最性感了。看著他張腿跨坐,粗大的双龍頭一截一截隱沒在他體內,我興奮地忍不住用力向上,整根直接了當頂入。他的臀肉觸碰著我的胯間。他低吟唉嚎,眼眶中彷彿含淚。「我覺得我們的性別好像交換了。」我攬著他的腰,感覺著我們女与男的結合。「⋯⋯小衷⋯⋯也許我們在另外一個平行時空,性別是交換的,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可是我還是會希望你會專心愛我——」他喘息著。我頂著進出他身體或他上下幹著双龍頭,「⋯⋯就算那個時空裏也有她(他)存在,我依然會治癒你所受的一切傷害。」為什麼我們都哭了,双眼流出的液體,馬眼流出的液體,屁眼流出的液體,只要兩個人相愛,哪個身體洞孔流出的液體都珍貴。也許我們說再見的時間要到了,任誰也留不住誰了。
最喜歡激烈性愛後看著他赤身裸體的煮著兩人的餐點,好想把這一切所見所聞都深深地記住,刻在腦海內。我站在廚房邊,看著他哼哼唱唱、心滿慾足的料理晚了的午餐。昨日剩飯正在炒菜鍋裏変換。如果一切都不會改変,那有多好。不変真有多好。兩人的裸體午餐,坐在餐桌前,口含入粒粒飽滿的金黃炒飯,「好吃⋯真的很好吃⋯⋯」口腹之慾的感動,流著眼淚。他彷彿也以淚相望。「我也覺得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