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7-21|閱讀時間 ‧ 約 9 分鐘

性5(文豪野犬太芥)

「太宰先生,這太危險了!」太宰在會議上說出自己的計畫後,敦馬上拍桌站起,直直的往太宰的眼睛看。
「放任港口黑手黨的人來暗殺太宰先生,怎麼想都太危險了!」
「我難得同意小子的看法,我是不知道你和他有什麼過去,但是以立場而言我反對。」國木田推了推眼鏡。
「咳,」社長清了下喉嚨,全部人都停下喧鬧。「我倒認為這個計畫沒有什麼問題,以我對太宰的認識來說。」
「也有太宰預料不到的事吧?上次他還被一條龍吞掉了喔?」國木田皺眉,惡狠狠的瞪著開始神遊的太宰。「害得我們還要去把他帶回來。」
「就說這不是預料,是已知事實,國木田君怎麼就不懂呢。」太宰半靠著桌子嘆了口氣。「明明是搭檔卻老是不相信我,這讓我很,困,擾,啊國木田君~」
「那你倒是證明證明他一定不會殺你啊?」國木田氣的腦袋都要冒煙,手已經把筆記本的一頁抓爛了。
「這不需要證明的。」太宰一個轉身,遮住臉上得意的笑容。「只要你看過芥川君看我的眼神,就會相信他絕對不會殺我了。」
國木田隔著眼鏡看著社長求助,可惜社長只是對著太宰點了點頭。
「嘖,那接下來,計畫書上寫的『讓他倒戈』是要怎麼做?」
「剩下的就是我們兩人的私人時間了嘛,國木田君問這麽細幹嘛,真是變,態。」
一顆紙球往太宰的方向砸去,太宰轉身閃過後,紙球砸在白板上。
「既然太宰解釋完畢了,那麼就此散會。」
亂步收起滿桌的零食往外走,其他人則是整理好文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太宰先生......我還是很擔心,那個芥川,是偵探社派去黑手黨的臥底嗎?」敦抱著一疊報告書,蹙眉抬頭望向太宰。
「要是臥底的話國木田君不就知道了。」太宰把自己的文件也疊在敦手上,換來後者一個充滿怨念的眼神。
「可是,為什麼一個眼神就能確定他不會殺太宰先生啊?他可是港口黑手黨的人喔?」
「這個嘛......敦君覺得國木田君照著手帳做事的機率是多少?」
「嗯......大概,九成吧。」
「那芥川君看向我的眼神就是那個的十倍喔。」
「什麼?我完全聽不懂啊太宰先生。」
「以後就會懂了啦。」
在敦君抱怨以前,太宰又躺在了沙發上,用一本書蓋住眼睛。「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先睡一下喔——」
根本不讓人有問題啊。敦心想。
碰的一聲把文件放到桌上,敦自認倒霉的開始處理起堆積如山的工作。在翻開太宰先生推給他的文件夾時,一張照片掉了出來。
「這個人......是誰?」
——————
「哥哥,為什麼那件外套不見了?」芥川銀在晾衣服時偶然注意到後,在哥哥龍之介回家時,也沒看到他身上穿著那件太宰送他的外套,於是問道。
「......」被問的龍之介心頭一緊,僵硬的回過頭和妹妹對上眼,吞了口口水。「和你沒關係。」
「哥哥怎麼了?」
「......」
「從那次回來以後哥哥就變得很奇怪,在任務的時候不見了嗎?」
「......怎麼可能。」
「那外套到底去哪了嘛。」芥川銀一摔手裡的包包,對著龍之介大吼。
「每次都是這樣,出了什麼事都不願意跟我講,連讓我分攤一點也不願意嗎?」銀纖弱的手抓著龍之介等雙肩來回搖晃,直視著他的眼睛,仿佛要看透瞳孔裡藏著的事。
「......都說了和你沒關係。」
「啊?」
「都說了和你沒關係。」
「要是哪一天哥哥死掉了也要說和我沒關係嗎?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
龍之介看到她和自己一樣的灰白眼眸,頓時被淚水淹沒,他想伸手把妹妹的黑色長髮勾到耳後,卻被甩開。銀轉身跑進自己的房間,把門鎖死。
木地板上還看得到淚水,在陰暗的房間裡,晶亮的像玻璃珠散落在地上。
他也走回自己的房間,把白襯衫換下,坐在床板上靠著牆,把自己縮成一團。
「太宰先生......您一定會嘲笑在下如此軟弱的樣子吧。」
房間是陰暗的,除了一張桌子上邊擺著文件夾外,再沒有其他裝飾,灰色佔滿了整個空間。芥川從來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房間竟然是如此使人孤獨的。
方才銀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響聲,無限的在腦袋裡巡迴。他看得到自己的話如何刺傷了銀,所以自己也同樣的痛苦。
「芥川君,去暗殺太宰君吧。」突然,這句話唐突的穿入芥川的腦中。
「請對所有人保密,這是專屬於你的機密任務。」
芥川幾乎可以回想起,首領說話時把他完全吞噬的黑暗。不能呼吸,顫抖著跪了下來,用手肘撐著地,想要抬起頭卻連支撐身體的力量都沒有,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多久?好像有二十四小時那麼長之後,才昏倒在地。
不能讓銀有任何追問的機會,也不能把銀牽扯進來。
芥川雙手抱頭,指甲嵌進頭皮中,想用痛楚忘記那段記憶。幾分鐘後,才慢慢的鬆手,任由身體放鬆下來。
芥川全身虛脫的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
太宰在黃昏時悠悠轉醒,打了個哈欠從沙發上坐起來,正好看到剛忙完工作,滿面倦容的敦。
「敦君~工作辛苦了。」敦只是嘆氣,對這個把他從黑暗中拉出的人沒有反抗能力。
「太宰先生。」敦從檔案夾裡抽出一張照片,那上面是一個年約十六的男孩,黑髮而髮梢泛白,坐在浴缸中闔著眼,雙頰還染著紅暈。
「我看看......敦君,你在哪裡找到這張照片的啊?」太宰用纏滿繃帶的手指摩挲那張有些破舊的照片,轉頭問敦。
「太宰先生先回答我!」敦把照片搶了回來,小孩子似的說著,忽然想到什麼又臉紅著補充道:「如、如果是情人什、什麼的話,我會保密的所以請告訴我!」語畢做出拜託的手勢。
「情人嗎......要是是情人就好了吧。」太宰苦笑著,翹著二郎腿用手撐著頭。
是太宰先生的暗戀對象嗎?太宰先生怎麼會有暗戀對象的入浴照片?他們是那、那種關係嗎?世界上還有太宰先生追不到的人嗎?既然暗戀他為什麼還要騷擾咖啡店店員呢?太宰先生喜歡的是男孩子?而且他怎麼看都是未成年沒有問題嗎?
無數個問題經過敦的大腦,讓他瞬間無法回話。
「太、太宰先生,可是這孩子,怎麼看都是男生啊?」
「所以才說如果是情人就好了嘛。」
啊?
敦被過大的資訊量沖刷的無法思考,只能在停滯好幾秒以後問出一句話。
「太宰先生,喜歡男生?」
「才不喜歡呢。」這時候太宰的表情像想起了討厭的東西一樣嫌惡,臉都皺在一起。
「可,可是,你剛剛說,要是情人就好了啊?」
「敦啊,不是所有情人都是相愛才在一起,也不是所有相愛的人都能成為情人。」太宰隨手揉了揉敦的頭,站起身來,對著窗外的夕陽伸懶腰。又打了個哈欠後,看著敦的眼睛說:「也不會有相愛的人把對方打到進醫院吧。」
「太宰先生被這傢伙打到進醫院!?」
「才沒有,敦君想太多了。」太宰回頭去看時鐘,時針和分針是一條筆直的豎。「啊都這麼晚了,我先下班了各位辛苦啦~」用最快了速度穿好外套拿起提袋,頭也不回的走出偵探社大門。
情人嗎......要是是情人就好了,就可以知道他眼睛裡到底為什麼會有那種東西了。太宰在回家的路上這麼想著。
「混蛋太宰!」國木田推了推眼鏡,把敦桌上本來屬於太宰的工作放回他桌上。敦忽然想起上禮拜的任務還沒報告。
「國木田先生,關於上禮拜的任務,有些事想請教。」
「嗯,你說。」國木田敲著鍵盤,沒有轉頭去看敦。
「因為太宰先生不跟我說,我想問一下任務後來的進展。」
「啊啊,一切都很順利,照著計畫書上面寫的。」
「可是,計畫書上面沒有寫誘導芥川之後的事情啊?」
國木田敲鍵盤的手停頓了兩秒,又繼續。
「芥川聽到太宰預錄的求救聲,就把兩棟樓的人全部都殺死了。」
「兩棟樓的人......這太可怕了!怎麼能容許太宰先生用這種殘暴的方式完成委託,以太宰先生的聰明,應該可以想出更好的解決方案......」敦不可置信的望向國木田,後者只是無奈的抽動一下嘴角。
「委託人就是太宰,所以他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但是。」國木田的手再次停下。「太宰最近的表現很奇怪,像是要急著確認什麼。」
「那個芥川,太宰先生怎麼樣都不肯跟說清楚。」
「啊,那個人啊。」國木田從電腦裡調出一張模糊的背影,黑色風衣隨風飄起,連帶著髮梢一起被吹起。「對這個人目前了解不深,只知道他屬於黑手黨,性情殘暴,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國木田推了推眼鏡。
「芥川和太宰絕對關係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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