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7-30|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夏爾蜉之夢]毛蟲

    2019/04/27 一如往常的做了夢。
    她是標準的混血美少女,一頭棕長髮,秋波流轉的大眼,和棒球隊的帥學長曖昧,和班上的學霸曖昧,和迷戀她的小混混曖昧,但她還是喜歡一個人,她吻過這些曖昧的對象,都輕輕的沒有承諾。
    棒球隊學長在走廊上羞怯地問她還有沒有機會,她用指尖若有似無地拂過他的手臂,笑而不答。校舍的走廊午後被隔壁建物、樹影遮得陽光一晃一晃的,她走過的地方都像世界被靜了音。
    走過穿堂,往頂樓走去,平時就喜歡在校舍裡探險,這裡就像霍格華茲一樣,不注意的時候樣子就變了。今天也是一樣,平時眺望享受平靜的頂樓沒了入口的門,樓梯上去便是寬敞的一片平台,原本應該要有的一面牆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塑膠薄膜。上頭攀附著四隻大毛蟲啃著垂下來的綠葉,後頭還有一棵茂盛的矮樹,不說還像是假的,樹幹上有隻才剛羽化在晾乾翅膀的黃褐色燈蛾。
    毛蟲每隻都是胖寶寶,都有一個7歲孩童的身形那麼大,非常可愛,她忍不住掀開薄膜,梳了梳黑色毛蟲的毛刺,胖寶寶受到驚嚇,停止了進食,炸了毛抖動著,她感到手上的刺熱趕緊收了手。
    樓梯又走上來三個一組的花俏少女,一邊吃著棒棒糖一邊說好噁心,起腳就踹了綠毛蟲。她發了瘋似的衝上前阻止,一番勝負後,居然一打三的贏了,決定在他們全部羽化獨立之前都不會離開這裡。
    才倚靠在扶手邊欣賞他們的吃相稍作休息,突然傳來直升機的噪音與狂風,幾個荷重裝備的武裝人員出現在薄膜另一頭,直接降落在頂樓,敗戰的少女們又回到這裡大聲嘲笑,說她們通報了滅蟲專家來殺蟲子。
    她衝進去抵著狂風想以身保護卻被架開,透過厚重面罩後傳來模糊的聲音,似乎是他們很危險,不要太靠近。但她心裡清楚,他們只是幾個長得大了點的蟲寶寶,很努力的想要長大。還有一隻就快要可以飛了,她一邊大哭,一邊掙脫。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毛蟲寶寶們被射擊、被抬走,像是清理垃圾一樣,把頂樓收拾乾淨。晾著翅膀的燈蛾也沒來得及飛就被從樹上擊落,他們說要帶回去研究為什麼長得這麼大。
    那三個含著棒棒糖的花俏少女看她在原地狼狽大哭,覺得心裡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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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夢的人,不是不切實際的幻想,而是生理上確確實實地做了夢。夢像是流經我身體的河,在沖刷後,夢醒時分留下水蝕的痕跡或是突然顯露一角的化石,也許是惡意扔進的垃圾。每次醒來我都會清晰地記著夢的碎片,重複回想夢的全貌,有時候甚至融入了現實的記憶中。2018年起刻意地記錄下這些夢,直到現在,仍然持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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