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邊故事集》紅通通暖暖的幸福(上)

寫在前面：

這篇故事分成上下兩篇完結，也是很久以前寫的舊文章。當時，是為了即將來臨的聖誕節所寫的小故事。雖然我不是基督徒，但從小就很喜歡聖誕節的氛圍，也許是因為受到那種溫馨又溫暖的暖暖氣氛，感動到當時年幼的我，喜歡那種在安安靜靜的冬夜裡，全家人圍在客廳，享用著溫暖的食物的天倫之樂的感受。

也許現代的社會忙碌又快速，能這樣靜靜地和家人一起待著的時光，好像慢慢就越來越少了，看著家人年紀漸長，能陪著我的時光正在倒數；而自己仍小姑獨處，有時候，在夜闌人靜的深夜裡，我就覺得自己就是那個故事中，「獨居的老奶奶，一個人靜靜地做自己的事呢。」有時候，我就這樣在黑暗中，睜大雙眼，躺在床上，正為自己的未來而感到莫名的孤單而煩憂，想著想著便失眠了呢。

在地球上某個國家的某個地區的某個小角落中，有一座全都是紅色屋瓦的小小村莊，村莊廣場中央有一顆超大蘋果樹，蘋果樹高度有二層樓這麼高；每當結果季節時，村莊全部村民紛紛出動來採收那紅通通，如少女臉頰上緋紅的小蘋果。

十二月的某一天下午，一隻黑白顏色相間的流浪貓咪，走到蘋果樹下，抬頭望著只剩下光禿禿樹枝的蘋果樹在寒風中屹立不搖。

一名綁著兩條麻花辮的小女孩開心地和同伴蹦蹦跳跳地走到樹下，「明天要開始裝飾這棵樹了，我已經等不及了，準備好多小天使和小卡片，你們準備在卡片上寫什麼？」小女孩興高采烈地問著同伴。

「當然希望考試能考好一點，不用被媽媽罵。」一名有著紅通通臉頰的小男孩搖搖頭無奈地說。

「我想要一件有花邊的洋裝，上次和媽媽逛街看到，可是媽媽不買給我。」一名頭戴著紅色髮箍的小女孩說著。

「你們的願望也太渺小了吧。」一名有雙桀傲不遜烏黑眼睛的小男孩，高傲地說著，「你們的願望都只替自己許，真是太自私了。」

「要不然你許什麼偉大的願望？」麻花辮小女孩雙手插腰不滿地說，還特地把偉大兩個字提高音量說。

「好比……那邊那隻流浪貓，」高傲的小男孩指著窩在蘋果樹下睡覺的貓咪，

「你看牠，一個人到處流浪多可憐啊；而且天氣這麼寒冷，所以囉，我希望牠趕快找到好心的主人收養牠。」

「是喔，那你可以收養牠啊?」戴著紅色髮箍的小女孩也上來插嘴道。

「怎麼可能啊！我家不准我養寵物的耶。」高傲小男孩回應道。

「可是你許這願望，也不公平啊，世界上有多少流浪貓咪，你只許這一個小貓咪，其它流浪的動物不是也很可憐嗎？」麻花辮女孩說。

「對啊，還有流浪漢呢？他們也一個人啊！」紅色髮箍小女孩也補充著。

「我才不管那麼多呢，我只看到現在有一隻流浪小貓，需要別人照顧這樣而已啊。」高傲小男孩雙手抱胸，不在乎地說道。

　　就在他們一群人嘰嘰喳喳地討論時，這時從遠方走來一個步履蹣跚、杵著拐杖的老奶奶，她緊緊地拉著黑色厚外套，沉默地經過他們，直接走到蘋果樹下，大力地擁抱蘋果樹幹，並對著樹喃喃自語地說話。

　　小朋友們慢慢地往後退，圍成一個小圈圈，開始低語著，「那個老奶奶又開始了。」「我媽媽說她是在懷念以前的人，才會對蘋果樹說話。」「可是……她每次都板著一張臉。」「但，我覺得她不是壞人欸……而且，她家有漂亮的花園。」

　　這時，老奶奶突然對著蘋果樹唱起歌來，流浪貓咪醒了過來，對著老奶奶喵喵喵地叫著，老奶奶停下來唱歌，和那隻貓咪對看，一人一貓互相僵持了幾秒後，老奶奶突然蹲下來，微笑地對著那隻貓咪敞開手臂。

　　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那隻貓咪竟然衝過去，對著老奶奶的腳邊磨蹭，老奶奶開心地笑著，並溫柔地撫摸著牠，原本嚴肅蒼白的臉孔，頓時紅通通的，就好像廣場中的那顆蘋果樹的蘋果。

　　小朋友驚訝地彼此對看著，那位獨居的老奶奶，總是不苟言笑，他們從來沒有看過任何人和她開心地聊天，總是在村莊中獨來獨往的，安安靜靜地做自己的事情。

　　他們看著老奶奶抱起貓咪，杵著拐杖緩慢地走掉了。

「你們看到了嗎？那個孤僻的老奶奶，她竟然笑了！」高傲的小男孩驚訝地望著同伴說。

　　其它同伴拼命地點頭，但神情仍在注視著那遠遠離開的蹣跚背影。

　　就在這時，天空中飄起了細細的雪花，「啊，是初雪耶！今年是白色聖誕啊。」戴紅色髮箍的小女孩臉色紅通通興奮地望著天空中說。

「我們快回家吧，好像越來越冷了，而且太陽要下山了。」另一名有著紅通通臉頰的小男孩說。

　　於是蘋果樹又孤單地站在飄著雪花的寒冬中，默默地守護著村莊，而家家戶戶的橘紅燈火漸漸亮起，照亮黑暗的小小角落，也帶來了溫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