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也納

第四站: 維也納 (Wien) 早上六時許到達維也納西火車站(Westbahnhof)，由於太早的關係，站內冷冷清清。 身上沒有奧地利先令，銀行要在九時才營業，我只好坐在火車站大堂的椅上等候。 時間快到了，人們在銀行門口排起隊來，有一位亞洲女子在隊伍中，她回頭看見我，便用廣東語問我從那裡來，我用廣東話回答她，她應了一聲，沒有再說下去。 辦完換錢手續， 又把行李存放在貯物櫃，在旅遊協會買了一張三日票， 可乘搭任何市內交通工具。 於是，輕鬆地向着旅舍進發。 維也納有五間旅舍，經過比較後，選擇了 Hüttledorf 的一間。 在火車站內有二 條路綫出市區，是 G 和 GD。 不知道這 2 條路綫的分別，只見人多搭的，我便跟着去。 後來發現兩條路綫都適合，只是轉車的車站不同而已。 路綫圖張貼於車廂內，看清楚那個站可以轉駁到地鐵 U-bahn 的 U4 綫，再轉車到 Hüttledorf 總站。 這個車站有二個出口，一個臨大街，一個接天橋，不知應走那個出口，在站內四處找，沒有詢問處，只好在臨大街出口處的長櫈上稍事休息。 這時， 在我對面坐著二位女子，依她們的打扮，知是來旅行的。 硬著頭皮，拿著地圖，上前問她們是否也是去旅舍的， 她們回答是，但同樣不知道旅舍的位置。 正在傾談之 際，給我無意中發現在天橋底有一支柱，柱上掛著一個牌，原來牌上用德文寫著旅舍字樣，指向天橋。 這發現帶給我無比的興奮，還告訴那二位女子，我先告辭。 踏上天橋，邁向旅舍，沿途有指示懸掛於路旁的燈柱上。 跟著指示來到一個住宅區，卻找不到進一步的指示， 剛巧有一對老夫婦在搬行李，那位老婆婆指一指小山上的白色建築物，它與我相距僅一條馬路。 旅舍的環境很好，有一個大花園，我曾在花園內，看見二隻松鼠呢! 有飯堂、會客室、閱讀室，還可以在接待處報名參加旅行團。 很喜歡旅舍的早餐，雖然只有硬麵包一個、牛油、果醬、咖啡或奶茶一杯，但身在歐洲，與一大群不同國籍的舍友共進早餐，是一個難忘的經驗。 在旅舍時，比較多用會客室來看書、寫信、計劃下一 個旅程。 有一天，正在會客室寫信，有一名男子走進來看報紙，大家很守規矩，保持室內寧靜。 可是有一大班男學生進來，嘈吵一輪，又一窩蜂離開。 那位男子怒不可遏，離開座位去關門。 原來那些學生忘記順手關門，如是者有二次之多。 旅舍對面馬路的盡頭，有一間 Julius Meinl 超級市場， 店不大，顧客去超市購物要自備購物袋。 歐洲人挺愛吃水果，不然超市怎會有一袋袋的水果發售。 他們用十進制，在付款處讓職員算一下，便知道該付多少錢。 最愛吃他們出售的朱古力，小小的一排，有四排，只售 3.30 先令。 花了一整天到皇宮及博物館，去皇宮很容易，有 G、 GD 綫貫通。 況且，皇宮這個站與別不同，它是白色的， 站名用綠色大字嵌成，特別耀眼。 皇宮後面有一大花園，花園用大量的鮮花砌成很多圖案，曾替一對男女拍照，他們特意選用美麗的圖案做背景。 盡頭有噴水池， 對上是小山崗，山崗上有一列建築物，花園兩邊是經過修剪的圍牆，圍牆中還有形態各異的古典雕像，雕像旁有小徑。 這些小徑很是優美，由樹木形成圓拱型，直達深處。 深秋時份，落葉片片，在這小徑上漫步，應該是很浪漫的，還有綠色的椅子供遊人歇息之用。 在吃東西之際，見有一男子，身穿乾濕褸，手拿香煙，帶領著一群小學生走向博物館。 在博物館的參觀時，剛有馬車走過，漆黑的車廂，白色的馬，馬背上是身穿黑色禮服的男子。 馬走在柏油路上，啲啲躂躂，仿如時光倒流，很有味道。 想着在 深秋，乘着馬車，在馬伕策馳之下，走過博物館，走過皇宮，多麼美喲。 除了博物館的馬車外，另一個印象深刻的是 Stephanstriche。 教堂高偉莊嚴，有很多宗教雕像及畫像，參觀當日有風琴及詩歌班獻唱，在燭台上燈火掩影下，再加上教徒虔誠的祈禱，氣氛祥和，有一種與主接近的感覺。 教堂外面是一個購物區，有百貨公司，咖啡室...還有一些街頭表演及畫作擺放出來。 維也納的交通很發達，像西德。 由於我常用的交通工具只是地鐵 G 和 GD 綫及一次乘電車到皇宮。 感覺很好，有廣播，但只用德文。 不像西德或法國，沒有廣播，要靠自己的金睛火眼，若然錯過了車站，也不要緊，只要不離開車站，搭回頭車，便不會出問題。 座位的設計也不錯，奧地利人很有文化、修養和氣質，可能是此地曾孕育不少音樂家的原因。 它們也像西德一 樣，車票是必須由設於車上或站上的機器打票。 另車門外，還設有手掣之類的東西，只要按一下，門會自動打開，讓乘客上落。 落車也要先按掣，亮燈顯示，很方便，很快便會熟習。 維也納的 G 及 GD 綫，大部份在地面行走，能看街景。 市內的大厦很美，很典雅，有露台，有浮雕，有古典藝術的雕像。 全市也找不到高樓大厦，有的只是古雅， 樸實的樓宇，維也納就是一個寧靜、古雅的城市。 在維也納曾發生二件事至今難忘。第一學人抽煙和飲酒。 與一位德國女子一起談天，二人在酒吧內，各持一杯白酒，一枝香煙。坐在對面的男人很有風度地替我們點煙。 結了賬，離開了酒吧不過十步，便嘔吐大 作，德國女子連聲道歉，及後，又吐。 她叫我合上眼，行幾步給她看，有否醉酒。原來她在醫院工作。 第二件事，我住的房間位於一樓，洗手間及浴室也設在一樓，但沒有說明是男或女。 只見門上有個 F 字，認為是指 Female。 怎知，當我正在洗手間洗面時， 有男舍友入來，大家沒有顧忌，各做各事。 洗完臉後， 漱口擦牙，那些男舍友不停在身後出現，大家只看對方 一眼，又若無其事的各做各事。 搭乘火車去 Salzburg 作一日遊，回程時出了岔子。 在 Salzburg 車站等了很久，遲遲沒有火車，很不耐煩，便在火車站四處走動，發現車站設有西德海關檢查站。 還有一班美國或加拿大的學生，其中二個女子是我在慕尼黑乘搭火車時與她們同車廂，大家在 Salzburg 又遇上了。

另外有一女子在車站月台候車，我以為她也是去維也納，我在月台另一邊找到一班開往維也納的火車，趕快通知那個女子。 當我問她是否去維也納，她說在等人， 我可尷尬死了! 只好返回月台上車。 這是一班慢車， 回到維也納才下午六時許，當查票員知道我是持 Eurail Pass，用英語問我要去哪，我回答後，他說這是慢車， 要在十五分鐘後到站的地方轉乘快車去維也納。 這個查票員俯身跟我談話時，可聞到自他口中吐出的酒精氣味。 在心中暗罵他多事，我有很多時間呢，但回心一想，人家出於好心，恐怕不知這是慢車，才好言相告。 與我同樣遭遇的，還有另一位男子。 本打算由維也納去義大利，同房的舍友說義大利人不 好，由於聽得多，不禁擔心起來，想想要不要去義大利。 另一個使我改變主意的原因，維也納西火車站職員對我說，不用訂車票，由維也納去義大利的火車由南站 (Südbahnhof)開出，通常不會滿座，況且到了義大利境內，有很多火車到義大利各地。 建議我不用訂位，省回一些金錢，我謝過他後，親到南站查探情況，不去猶可， 一去發覺不對勁。由旅舍去南站，要乘搭地鐵， 再轉 G 或 GD 綫，再轉乘 S 火車，很費時。 而且南站閒雜人多，決定轉去瑞士。 在火車站大堂候車，遇上那些游手好閒的人來打擾， 如果不是他們只是動口不動手，又看見有警察在四周廵視，我不去理會他們，但精神上也叫人不好受。 於是找來一部行李手推車，推着行李入月台，雖然距離上車時間還遠，我寧可站在月台上，也不要坐在大堂受精神威脅。 當我在大堂候車時，有件事也令我難忘。 有車站員工，身穿工作服，相信他是處理行李工作的。當有空餘時間，便坐下來，點起一根煙，從後褲袋取出一本書來閱讀。 搭乘夜行火車赴蘇黎世，與一對夫婦同車廂。 男子用英語問我是否德國人。 因時間倘早，他們到月台去，那個男子很有風度，他的太太要抽煙，便給她點火。他不小心 踩了他的太太一腳，她的太太自然是大叫一聲，他立即蹲下來，在身上找出紙巾，來替對方擦鞋。 第一次看見西方男士的風度。 歐洲人送車，也有他們的一套。若是情侶，會依依不捨，當車站作開車廣播，他們來一個親吻才上車，不要以為到此為止。 上車後，站在通道，打開窗，俯身伸出雙手，大家手拉著手，火車開行了，他們還在互相揮手，直至看不見對方。 若是親友送行，便會在火車開行時，俯身伸手道別。 乘客大多在車廂通道上逗留，可以看夜景，或跟其他乘客攀談。 我把車窗打開讓空氣流通。 火車以慢速離開車站，一到郊區火車在路軌上飛馳，Hüttledorf 的綠色霓紅燈在黑夜中閃過，再一次跟維也納說再見。 火車越開越快，風不斷在窗口狂吹，不久，乘務員來了，把窗關上，我還在通道上站了一會。 乘務員來查票，說有早餐供應，以為有福了，問也不問便要一份早餐。 後來才知道是要付費的，後悔太遲了。 進入車廂，第一次乘火車卧鋪，是上段寢台。 那對夫婦已各自就寢，她的丈夫跟我開玩笑說，小心不要摔下來。 第一次睡卧鋪，要攀登附在行李架上的鐵梯真恐怕中途氣力不繼，從鐵梯掉下來，幸好，安全爬了上去! 因為不習慣睡卧鋪，便坐起來看書，一會兒， 睡意正濃，不消幾分鐘，便呼呼入睡。 在睡夢中，覺得火車在左轉、在右轉、在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