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乖巧」你說,拿了一面半身鏡給我,在清晨
她跳上我們的床,她不是小貓,舔舐隔在我們之間的鏡子
原來是這樣,你是知道的,關於我會被什麼驚擾
照例我們延續昨晚的事,你是知道的,關於
我更喜歡睡醒的溫存。而她很乖巧
她不走開
遠方有汽笛的嗚嗚聲,我看著窗外晨光的白霧
其實在我體內的從來不是,你知道嗎
高潮之前,我臆想的
是他注視我的目光
「嘿,他走了」她說。我轉身望向身後
只有空洞的宇宙,在身體深處那個
乾渴 抽痛 收縮 擴張的虛無
也好 想你終於踏上
希望奔赴的旅途
我們守候你的最後一刻,看著夕色微微染紅
他們說你只是好奇 也可能有意
將眉稍向外 探 列車飛躍
汽笛的嗚嗚聲照例響起,破裂的漿與血
像我們的初夜
愛是弄髒的過程
我懂得
我守候 (別怕)
一切會燒得乾淨
悟得不帶來 傷痕不帶走
後來 他們說是乖巧的她守候我
立著一面半身鏡
要我見證自己的
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