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9-02|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你可以不用這麼好

「怎麼好好的一個人,突然就變了?」
「突然不去上學、不去工作,好像生活停擺了?」
「到底是為什麼?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為什麼說不出來?為什麼不說清楚?」
「平時好好的為什麼現在才過不去?」
「你是不是太衝動了?是不是想得不夠長遠?」
「你是不是抗壓性太低了?」
當一個人離開了日常的生活,身邊的人會感到慌張。
「咦?你怎麼不一樣了?前幾天還好端端的...」
我們很難理解為什麼先前可以,但是現在不行?
因為平時你的好,真的太好了,好到我們習以為常。
好到我們可以對外分享,自己有個乖女兒,功課有多麼優秀、聽話細心。
好到我們可以對外分享,自己的好兒子,現在的工作多麼穩定、有成就。
好到我們可以對外分享,自己愛的伴侶,在生活中多麼可靠、貼心。
一直以來,你從不讓人擔心。
一直以來,你從不對人任性。
所以那樣突然的改變,你像是換了個人,讓我們感到害怕。
好像失去了什麼?
心裡好急著想把你找回來,把一切都導正。
但你其實一直都在,只是我們不了解。
不了解很多時候,你其實不想這麼好、這麼乖、這麼聽話、這麼貼心、這麼堅強,
這麼理所當然地讓我們感到安心。
是啊!當你事事都為人著想的時候,又有誰會為你想呢?
你一直默默地、盡責地,在當那顆讓我們開心自在的齒輪。
像是為了讓我們的生活運轉得,如一幅美好的畫。
於是你不停地轉動著,害怕停下來美麗的畫面破滅了、讓我們失望了。
直到有一天齒輪冒出裂痕、斷裂、掉落,無法再度運轉。
你勉為其難地說,我累了、走不動了、好像有點壞掉了。
可惜當下我們看不見你,只是心心念念著眼前美好的畫面不見了。
還自私地問你能不能再轉一陣子?
試圖說服你忍著痛,最後會有好結果。
但或許,我們真的害怕那個畫面消失了,那個美好家庭的畫面與日常。
在那個畫面裡要有著,
貼心、優秀、穩定就學就業、有成就的孩子;
溫柔體貼、成就可靠的另一半。
失去了這個畫面,好像一個印記烙在我身上。
我沒有把孩子教好、我讓孩子誤入歧途、我的未來沒有了倚靠......
很抱歉,當時比起你,我們可能更先想到自己。
或許,我們的害怕失去,就是造成你辛苦的地方。
而現在,我希望也期許著自己,
將內心的害怕與擔心先擱置一旁。
繞過過往美麗的畫,那些存在著,卻也過去了。
走向畫面背後破碎的你,這是不堪卻也珍貴的你。
希望從現在開始,你不用再去為誰而轉動。
你是人,不是齒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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