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0-11|閱讀時間 ‧ 約 7 分鐘

試探—《請回答1997》EP.1-2

「確認」

『要不要我拒絕她？』尹雲宰在程詩源家門口，連續3次這麼問。這無疑是第一集中最吸睛的橋段。

此時的尹雲宰，沒有半點的遲疑，步步逼近，連續問了3次，一次比一次加重語氣，眼神堅定地望著程詩源。

其實這句話的背後含意是——我希望妳叫我拒絕她。這絕對不是問句，而是個命令句！這是尹雲宰17歲開始對程詩源動心後，第一次明明白白的試探。也有索情的味道。他想藉這機會試探自己在程詩源心中的地位，不是家人也不是朋友間的那種，而是—有沒有可能程詩源心中也存在著相同的心動，對他。不得不說尹雲宰實在是聰明極了，不愧是全校第一的高材生。他可以完全瞭解程詩源腦中的想法，心中可能存在的微妙介意，那怕是一點點。為什麼剛好是這個時機？因為是毛友珍，程詩源的姊妹掏。

尹雲宰其實一直以來都常有女生對他表白。程詩源之前不介意，因為尹雲宰的態度很明確。在別人面前，尤其是別的女生面前，尹雲宰一直是不假辭色的，明明喜歡甜食喜歡得要命，可是他只接受程詩源買的鯛魚燒。尹雲宰可以在眾人面前，毫不介意跟程詩源一起輪流分食著同一瓶飲料，用同根吸管。然而，對其他女生，即使是同伙的毛友珍，他還是先把吸管抽出來再喝。有沒看出這裡的差別，在尹雲宰眼中，程詩源早已成了唯一的例外。他可以大庭廣眾之下，旁若無人，伸手擦掉程詩源嘴角的食物殘渣。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眼光。是的，他真的不介意大家知道他在意的只有程詩源，一人而已。其實，除了當事人本身，同伙的其他4人應該都對這了然於心。

『雲宰在別人面前一直是冰水，只有在程詩源面前，才會變成白開水。』勝才曾經這麼說。

當然，毛友珍也隱約知道，所以她才會在跟尹雲宰表白後，帶點心機的試探，問了程詩源。通常有一種情況是，好友間如果共同喜歡上同一個人，先說出的那一個好像就會佔得先機，而慢開口的那人就只有閉嘴的份。毛友珍的試探性問法讓程詩源愣了一下。原來，尹雲宰在別人面前是這樣的存在。她第一次意識到，因為她的姊妹掏。這邊程詩源的反應也很令人玩味，如果和雲宰只是哥兒們的情誼，大可開心地揶揄友珍，可是她沒有。她表情黯然。原來別人眼裡，尹雲宰一直是「長的帥，學習好，運動也好，很像大人」的人。

是啊，自己怎麼都沒發現，還從別人口中聽到。那種心情像是：妳怎麼可能比我瞭解雲宰？我應該是最瞭解他的人啊。這種心情是高興不起來的。某種程度上，尹雲宰被程詩源視為所有物。當然，程詩源那時還沒喜歡上尹雲宰。那種心情比較像是—啊，我的好朋友想要我心愛的玩具熊— 會捨不得，但還不是愛情。那種心境的傳達，導演真的抓的很妙。

18歲，對愛情還是懵懵懂懂的年紀，有人早熟，有人晚熟。而程詩源絕對不會是早熟的那位，因為她把大把的時間與熱情都拿來追星了。沒空理解愛情這等小事，對她來說，那個時間最重要的存在只有HOT和TONY而已。

尹雲宰大可直接拒絕毛友珍，但是他聰明的利用這個機會對程詩源進行了試探。他希望程詩源會介意，所以開口連問了3次。而成詩源在第一次回了：「這種事幹嘛問我？」第二次，第三次卻只是默默看著尹雲宰，答不出來。因為她聽出了尹雲宰語氣中的認真。聽不到想要的答案，尹雲宰有點動氣的撕下生日願望卷交給程詩源。

— 必須聽從一個願望 — 你的願望是什麼？ — 妳說讓我拒絕她

尹雲宰這幕從頭到尾都只是專注的盯著程詩源，意圖想要在她臉上找到蛛絲馬跡，一點都不想錯過的盯著程詩源。這裡尹雲宰的眼神非常的專注而動人。程詩源真的不在意嗎？如果不在意，就不會沉默。如果不在意，就不會進屋後繼續煩躁地思索剛剛的狀況。

只是，對程詩源來說，18歲的青春，多了點煩惱，多了點感傷。愛情還離得很遠，連曖昧都搆不上。

『就像中斷的錄影帶一樣，撕裂的我的心。

感覺上所有人都可以戀愛，而且為了一件小事賭上性命的年紀。

18歲，大人們都說我們這個年紀的時候，看到落葉也會哭泣。

但，當時的我們，比任何的大人都嚴肅，激烈，痛苦過。』

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當漸漸意識到彼此青春期成長的變化，會有點尷尬，有點不知所措。不管是只有男生才能做的手術，還是只有女生才會使用的生理用品，意識到彼此之間，身體漸漸有了明顯的差異。這種先意識到生理上的變化，也可能會慢慢在心理產生了某種化學變化。

『我們也曾經想要努力變得一樣，

但是有一瞬間，我們開始改變了，成為了相互不一樣的人。

當時為什麼那麼不想承認那件事呢？

人和人都不一樣，就是世界的法則，人類聲張的法則。

18歲，我們在成長，所以變得越來越不一樣，

正面臨著只能接受彼此變化的生長痛面前。』

所以某個瞬間，會突然對性別有了不同以往的敏感認知。當程詩源看到裸著上身的方勝才還能大咧咧的開著玩笑，那是一種沒有男女意識的相處。而當她轉身看到尹雲宰半裸的上身，則是一種驚訝。瞬間意識到彼此不同的驚訝，帶點尷尬的驚訝。原來，他真的不一樣了。程詩源沒有避開，只是很微妙的斜睨著尹雲宰，因為不知該說些什麼的愣住了。

尹雲宰呢？

『1997年春天，我和她的第二次成長已經進行很久了，

我們已經變的很不一樣。

而且，我想確認一件事，

現在這飆升的激動分子，

是因為被一起成長的同伴發現了變化的模樣?

還是因為對朋友開始進行的我的初戀呢？』

尹雲宰慢慢的靠近了發愣的程詩源，想要確認的心再度進行了試探。

『確認』，以吻。

這場初吻讓人感受到了青澀歲月的那種悸動，很美，很真。隨著背景配樂而帶出的童年片段更令人動容。美好的歲月與青春～只是...... 這場確認的初吻不是以感動收場，而是在程詩源回神後，尹雲宰被追打得半死坐收。

『人類成長的法則，少年會變男人，少女會變女人。

但是變成男人的少年，和沒長大的調皮少女，

問題在他們速度不一樣時會發生。』

程詩源對愛情的覺醒還需要時間，只是這個吻的確給了程詩源一個明確的提問，足夠讓她好好思考，如果她還有多餘時間的話。而尹雲宰能做的也只有耐心的—等待，與不斷地—試探。如果沒有其他變因的話。 (寫於2012/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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