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天都很開心想跟妳說幾句話,自己都覺得有點太黏,感覺有點孩子氣。恢復通信後,好像每天都習慣要寫一封信給妳,沒收到回信依然一個人繼續寫,好像幼兒園的孩子每天放學回家都要跟爸媽報告今天點心吃了幾片餅乾一樣興致勃勃,但其實根本都只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進入職場,固定上下班的生活,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值得分享,倒是每天都在看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等到自己喜歡的雲朵點綴在藍天。即將進入冬季,這樣清澈的湛藍,不知道還能維持多久。空氣清淨機從什麼時候開始佔據家中的每一個房間,什麼時候假日開窗換一下空氣反而變成慢性自殺,記不得也忘不掉,沒有一個確切卻也不至於完全忘卻。
妳還記得我們高中的時候,天空的雲軟綿綿的就像棉花糖,而層雲則薄薄的如同為天空蒙上一層白紗嗎?那時候躺在操場很好作夢,雲兒很柔陽光很暖,可以靜靜在草地上幻想一些青少年獨有的天馬行空,也可以想辦法翹掉校慶的路跑和朋友聊天,或是走在已經規劃為駁二的部分看著船廠鐵工廠拆卸的城市變遷。那些我從來沒有真正在意過的社團成果發表,因為妳們而靜靜在舞台下拍照,用動畫將相片做成影片配上歌曲,給妳們做紀念當成禮物。不禁想到上課時很喜歡傳紙條,傳到最後中間的同學受不了,索性直接隔空比起手語。大學時自己創社繼續學習,畢業後想去接受培訓,最後因配合不上買了一堆教科書,也因為懶散沒有堅持繼續自學。
或許,只是因為,不會再有那麼幾個人,陪我傻傻的用手語互相開玩笑胡鬧,或是聽到歌就想要用手將歌詞舞出嘻笑;一個人學習如此安靜的語言,終究還是寂靜的。
約了中秋前夕見面,而北部疫情再起;對於任何事沒有事先規劃就不安的我,這種不確定感讓我有點不知所措,但也慢慢在這樣氛圍的情況下,逐漸習慣了這樣的不知所措。工作上的會議逐漸增加,外勤也漸趨頻繁,好像一切都要回到正軌,卻又突然瞬間緊縮。
妳總跟我說驚訝我的文字產量很高,我則是想著生活上有好多事情可說,雖然確實都如此細碎,但總有種平凡就是幸福美好的錯覺。喜歡現在能夠每天早上起來走走路曬曬太陽,感覺自己的衣領被汗水完全濕透,純棉的衣服混雜著某種運動過後的難聞,卻又不自覺得喜歡這個味道,彷彿自己仍然年輕,如同國中小時和朋友們一起打籃球的那種暢快,捨不得把衣服換下。
想到那些年曾經學卡通把自己的頭往水龍頭底下淋,或是喝兩口水就把寶特瓶剩下的水往頭頂上倒,自己覺得帥氣卻被一群女生覺得噁心,而跟我一起打球的夥伴們則是一個比一個隨興,上衣一拉就成為毛巾往頭頂上擦汗。不禁有種不解,汗水浸濕的球衣當成毛巾把淋過水的短髮與汗水擦拭,因為是男孩所以女生們就覺得帥氣偶爾還會聽到尖叫,完全不懂性別是否也可以決定球場上的個人衛生,至今依然困惑但也無從找到答案。答案或許也不是那麼重要,畢竟現在運動完,洗澡才是最正確而直接的選擇;
兒時那些自以為是灌籃高手的想像,早就已經跟著一張一張的畢業證書一起畢業了。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可以在妳面前像以前一樣當個孩子,拉拉手跟妳撒撒嬌,結合現在與過去,成人的身影交織稚嫩的幼小。然後傻傻做一個夢,我們都傻傻的不要長大,也傻傻的慢慢長大,不管是過了幾年,不管到未來的哪個某天,都還能靜靜的看著天空,感覺微風,感覺陽光,什麼都不用想,就這麼簡單的過完一天。
然後說聲早安,摸一下妳的頭髮,不管是不是一則隔空的訊息,感覺就是一個美好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