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4/12/09閱讀時間約 9 分鐘

幻家語錄—第九章 隱藏於回憶之路的鑰匙

「為您插撥一則緊急新聞,現在總統為了防止我國神聖資訊遭敵國洩漏,因此發布了戒嚴令,以下是來自現場的即時報告」
電視上主持人的聲音優雅而大方,字字落入劉芳跟幻漫的耳中。
「現在通過國家思想考試的人們將會由總統在國母紀念堂親自頒發儒家之劍一把,從此以後,一旦有人不完全支持你的想法,就劈下去,大家自然都會變成你的同伴,再也沒有人會反對我們的意見。」
畫面轉到總統,他激動的說著
「我們絕對考不過的拉」劉芳道
「為甚麼?」
「我們是私奔才結為夫妻的阿,像我們這種放蕩不羈的人,是沒辦法的」
「那可不一定喔」
於是,幻漫為了證明自己,就找天去參加了思想考試,也順利的考過了思想考試,拿到儒家之劍。
但很快地,事情就有了變化
當完兵後,王伯伯回到幻芳家,卻是「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因此患上了憂鬱症
他有一次意外在路上看到出門買菜的幻漫,自然是欣喜若狂,於是他又開始了一波瘋狂的追求
「幻漫,我到底哪裡不如他了?」
「王柏,不是你不如他......而是......唉,你來晚了」
「我......不!我不信......」
「王柏,你是個好人,可使,我跟她已經是夫妻了。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早點遇見,或許,在紅毯上的,就會是我們了吧」
「但一切都過去了」幻漫輕嘆一口氣
「幻漫,再給我一次機會......」
說著,他往幻漫那向前踏了一步
「夠了!」幻漫一時激憤,拔出隨身佩帶的儒家之劍,砍向了他。
他的眼神原本充滿一腔熱血和愛意,現在,只剩下空洞與渙散,雙眼迷離,對不上焦
「王柏,你不要嚇我ㄟ,你、你、你怎麼了?」
「君子行為要合乎法度。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已經想通了,再見了幻漫」
他不帶情緒的發出毫無靈魂的聲音,揚長而去,只留下落寞的背影
被儒家之劍砍中的他,甚至連眼眶中眼淚都流不出來了,心中只想著要合乎禮法,拋棄了心底的情感,徹底被封鎖在儒家之劍的框架之中。
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每天追著幻漫跑的單純男人了。
他變得「無條件遵從扭曲過後的儒家思想以及孝道」,會徹底轉變成科舉制度的奴隸,還會變得更無理取鬧,更懂得推卸責任給別人。
「或許,這樣對我們都好......」幻漫想著
但只要使用過一次,儒家之劍就會像毒品一樣,揮之不去,現在的幻漫就是早期症狀,而被砍中的人會直接跳到晚期症狀。就像病毒一樣,在早期症狀要輕微一點,不然很難傳播
也幸好平常幻漫都是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傳統婦女,這才沒感染太多人
劉芳站在樓上的陽台靜靜的看著,嘴角止不住的笑意,但是心中卻也對儒家之劍暗生警惕
「你竟然拿麥X勞薯條沾玉米濃湯,明明蛋捲冰淇淋才是yyds」幻漫說
「不!玉米濃湯不只可以讓他有四溢的玉米香,鹹鹹的味道直達口腔,暖暖的味道還會直達心房~」道
(某羊:哎呀呀我好暖阿)
「不!蛋捲冰淇淋才是真理,不只可以讓他有醇厚的奶味,鹹鹹甜甜最是好滋味,冰冰的感覺更可以冰鎮五內!」
像這樣的價值觀問題越來越多,劉芳跟幻漫這對恩愛的夫妻,卻漸漸產生了嫌隙。不過劉芳有了王伯伯的前車之鑑,而且劉芳依然愛著幻漫,所以處處都讓著他,再加上幻漫淺意識中似乎有使用儒家之劍不好的回憶,這才使劉芳逃離了被幻漫用儒家之劍同化的命運。
但是,他們也再無法回到那段美好的時光了。
漸漸地,幻漫變得越來越不講道理,時不時就對劉芳家暴,時不時又像個女權納粹一樣想控制劉芳。
不過這時候,幻芳出生了,沒錯,幻芳的名字是從兩個人之中各取一字,但這是個母系社會的世界,要從母姓
儘管劉芳天天過著苦不堪言的生活,但是他們有了幻芳這層羈絆後,讓劉芳盲目的相信他們可以過上美好的一生
劉芳跟幻漫的感情像是一團火焰,慢慢的熄滅、漸漸地被搞到身心俱疲,在跟幻漫有了幻芳之後,就喪失了愛的能力
反觀王柏跟幻漫,因為被儒家之劍影響,有著相同的價值觀,越來越親近
「老公,我今天不回去了喔~」
「好,別玩太晚哈」
幻漫有次晚上去王伯伯家玩,但是天色已經晚了,於是他打了通電話給劉芳,就在王伯伯家過了一夜。
但是,劉芳知道的也就僅止於此而已
劉芳的思緒拉回現在,準備聽幻漫解釋這一切,幻漫似乎就像平常一樣,講不出個所以然,就開始亂掰理由說:
「我們就、就朋友啊,你也知道我媽眼睛不好、耳朵也常常聽不清楚,阿兒子就是......」
王伯伯忍俊不住、立馬打斷她的話:
「朋友個屁!你居然使用足以摧毀這個世界文明的武器,就為了扭曲我的想法,還對我山盟海誓,你說只是朋友?」儘管沒有了儒家之劍的影響,王柏還是對幻漫這種變態的偷腥行為感到噁心
「我、我是不小心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記錯了!」
「那弟弟呢?你又要怎麼解釋」劉芳問
「對不起......那是、那是王柏的小孩」
原來,那天王柏眼見自幻漫在自己眼前躺下,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臉上的酒窩更為她的睡顏增添了幾分顏色
王柏心中突然心中有一種感覺,眼前這個人兒似乎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在也無法再忍住心中的火熱,突破了儒家之劍的限制
春天的風像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拂過大地,從兩座紅色島嶼間的海峽,一路向下,穿過兩山之間的谷地,經過柔軟的土壤,到達神聖不可褻瀆之森林
有時候,微風化為颶風,大地也會回以清吟,與風聲相互和鳴,鶯鶯成韻,如乳燕歸巢,又如黃鶯出谷,實為天籟
緊接著,河川的上游降下傾盆大雨,滾滾河水傾瀉而下,夾道皆森林,洶湧的江水爭先恐後的擠入狹窄的河道,一陣用力過猛,捲起千堆雪,潮聲不歇
在春風和雨水的作用之下,河道漸漸出水,向著雲深不知處傾洩而去;飢渴的大地再次恢復生機,泛起了一陣紅暈
纏綿悱惻,一夜無話
幻漫就這麼在劉芳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跟王伯伯咪咪卯卯,才有了弟弟的誕生。當時的理由是神賜予的禮物,劉芳也只好接受。
「劉芳,對不起......」說到這,她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到「王柏才是弟弟的爹」
「我發現我跟她有了的時候已經晚了,那時,已經三個月了」
「我知道,只終究包不住火,我只好騙你們說弟弟已經死了,這樣才不會長大後被發現不像我老公」
「我把他送到了一個寄養家庭,他們夫妻都很照顧他,我想,他應該過的很幸福吧」
「那他現在人呢?」劉芳回過神來,雖然不是自己的孩子,畢竟也看著他長大一段時間,而王伯伯還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中
「我為了不再想他,早就不知道把聯絡電話丟在哪裡了」
「太遜了吧(你彬彬喔)」
幻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無言的說道
幻漫轉過頭來雙眼直視幻芳
「幻芳,我已經失去你弟弟了,我不想再失去你,走吧,跟我回家,我不想......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了......我只......剩下你了啊」幻漫抽泣著,聲音斷斷續續,泣不成聲。但這次不一樣,幻芳知道,這不是甚麼演技,只是最真誠的言語,最真心的傾訴,更跟儒家之件沒有半分關系
沒錯,儒家之劍的力量,惟愛可破之
王柏因為愛而突破禮教的束縛,而享無上之樂;媽媽本來應該支持幻芳去考試,但是因為愛,他愛幻芳—儘管是用自己的方式—,她不想讓幻芳因為會考失去信心,才突破了封鎖
劉芳則是因為不是持有者、也沒被砍中,所以只是因為受到自己最愛的人欺騙,就衝開了桎梏
就在這時,老師突然看見幻漫的口袋有什麼東西,閃著光輝、發出了潔白的金屬光澤
原來幻漫早就把鑰匙藏在口袋裡了,這時老師趁著幻漫和幻芳辯解時,摸走了鑰匙
老師偷偷地用鑰匙打開門,幻芳也趁劉芳跟幻芳正全神灌注在幻漫身上、王柏也還在震撼當中、媽媽精神不穩,以完美的時機,進入了考試地點,留下一地狼藉
「同學,你在最後一分鐘才進來,差點遲到了喔,趕快就坐,考試要開始了」
「呼,總算是趕上了」關上教室門,幻芳鬆了一口氣。儘管已經逕入了考場,但幻芳還是對今天發生了一切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可偏偏他又這麼發生了、又或許,這一切本就不是真實的呢?
「社會科考試時間開始,考試時間.....」聽到語音的指示,幻芳趕緊拋開雜念,專心寫考卷
室是完全隔音的,根本聽不到外面的喧囂,教室裡彷彿遠離塵世,裡面和外面是兩個世界似的,教室裡安靜的考著試,但外面的恩怨,還沒結束
「林天,看在你我曾是戰友的份上,扶我一下吧」因為接受不了自己有個孩子而跌坐在地上的王柏請求老師
林天於是把委頓在地上的王柏扶了起來
「林天?你是XX盟盟主的女兒嗎?」
「你怎麼知道」林天一驚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事罷了」劉芳道
「說起來,自己原本的訂婚對象,竟是自己老婆外遇對象的戰友,還憑空多了頂綠帽子,更收了個便宜兒子。嘿!真是造化弄人阿」想到此處,他也只能自嘲地笑笑
後來,劉芳去戶政事務所拿了離婚協議書,決定和幻漫離婚,幻芳也在這之後和媽媽分開,從此跟爸爸住在一起
而幻芳的成績也不出他所料,她的數學、英文、社會、國文都有拿到B,雖然這種成績在科舉制度盛行下的社會幾乎沒有前途,但是幻芳相信,人只要夠努力,就可以看運氣,也許未來是個充滿迷霧和荊棘的長廊,但是總有辦法找到屬於自己的電鋸和手電筒的。
「唉,妳也是個可憐人,就讓我來拯救妳吧」
幻漫失去了自己的家庭,外婆的視力也已經退化到誰都認不出來了,導致幻漫只能一個人靠著她所謂的"真理"過活,舉目無親。
說著,林天拿出愛的小手,向幻漫打去,依舊是熟悉的一之形—愛之深責之切,先是技能效果發動,讓媽媽感受到老師強烈的想改變幻漫的心;然後武器效果發動,讓一個人的思想變的更講道理,人生觀和價值觀都會變得更客觀
幻漫最後在愛的小手的作用下,開始反思這些年所做的一切,一個人懺悔、懺悔、懺悔......
人的價值觀或許不同,但我們必須尊重對方。或許不一定需要認同對方,但是,人的一生就是在追尋自己的「真理」,聽聽他人的聲音,可以以人為鏡,再反思自己的不足
只有尊重、友善、包容,才能避免類似幻芳一家的慘劇,也才能變成聖結石(誤,創造更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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