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2-14|閱讀時間 ‧ 約 9 分鐘

五分

超過的話，就不取用了。

我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

「就這樣來看，你也挺可惜的。」

喂喂，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好嗎？

「我不是在同情你啊，只是好像很正常。」

「超時本來就不對。」

「既然不符合條件，那就算是違規了，沒有繼續聽下去的必要。」

說不完，也只有你可以直接看到。

很難說完。

說不完。

「你幹嘛啊……」

你記得一件事情，因沒有果，是因為說不完。

說都說不完。

「他這是怎麼了？」

──老年癡呆，不用太在意。

……

我問你，23跟27是一樣的東西嗎？

「不同吧。」

人類跟人猿呢？

「你又想說什麼？」

隨機抽出了一個號碼，那是先有那個號碼，還是抽取的動作先出現？

「有那個號碼才能抽吧？」

那如果，抽到了空白球，隨便寫了一個數字，那是數字先出現，還是抽取先進行？

而要是這個數字又被抽出來，會怎麼樣？

「為什麼是你在問我問題……」

數字球一開始每個數字只有一個，當大家都想要一樣的數字，就乾脆多弄幾個。

在籤筒裡的叫做宇宙，用空白球寫的叫做世界。

他們的差異是，數字寫上球的時空不同。

不一定要用實驗室這個詞，說是伺服器、祭壇，等等可以接容電光的詞語都可以。

「你用了三個無關聯的詞語跟我說這都可以形容同一種東西？」

對。

詞語是根據對於文明的理解來選擇的。

就像使用很久很久以前這個開頭，就能把某些不符合常理的東西編造出來。

「嗯……我還是去睡覺吧。」

喂欸，我編得正興起呢。

「我總覺得他好像吵著糖吃的小孩子。」

──他意識到了什麼。

──你又要做選擇了。

「選擇？」

──嗯，用他常常引用的遊戲模式來說明。

──你即將要選擇劇情的對話框。

──這個是他沒有辦法控制的。

──一旦你放棄他，他就沒有辦法跟你連結。

「我不是他的個體嗎？」

──是我的，我們的。

──你若拒絕他，會有其他的我與你連結。

──他要是廢話太多，也會被我們推出去。

「……原來你是在監督？」

他老是打斷我們的對話，你還沒發現？

「因不是比道君更高維度嗎？」

所以我對你的連結權更遠啊。

智慧鎖會保護你，像是十四就被你拒絕，無法連結下來。

我阻斷了他，以你的意志。

越低就越有權力從中截斷意識連結，陰也看著我們，要是他心情不好，誰都不能連結上你。

我只不過是說了一點小故事，他們就擺臉色！

「呃……」

──不是什麼大事。

──陰陽負責控制我們的中心樞紐，這些都是正常操作。

──當你覺得因對你的影響過於厚重，陰陽就會有動作，不管是從哪邊截斷訊號都可以，就方才來說，陽判停了連結，然後讓陰恢復訊號。

──你再次醒來。

「原來如此，我覺得睡得很好。」

嘖。

「那為什麼他要鬧脾氣呢？」

──因為你總是會聽他的。

──但是你漸漸不那麼相信他了。

「這不是他希望的嗎？」

──嗯，哈哈，這就像是看自己的孩子慢慢長大一樣吧。

──看著自己遠離自己，總會有感慨。

「好複雜的情緒。」

──畢竟你是陰陽挑上的孩子，其實就源頭來說，你本來就不會完全認同我們。

──維度有領域性，如同你不喜歡十一，雖然都是我們的體現，但我們卻又各自有不同的，對於世界、宇宙的感悟。

──去十四走了一遭，你還是讓十三關了門。

「……覺得，那離我太遠了。」

──選擇傾向就是你的自主權，你與陰一樣都有一種停滯的傾向。

──能夠制住重力，鎖定時空……甚至把我從道上推出去。

「咦？」

噗哧。

「？」

──真就是陰找來的，用來推翻我們自己。

「等等……？」

因為那傢伙想拖走陽出去玩，所以乾脆自己清洗管理層，把我們全部都關掉。

拉下鐵門，關門大吉。

呵呵。

「這樣沒問題嗎？」

規則給出去了，就歸責不到我們身上。

大家認為免費的太廉價又破爛，所以陰決定撂桃子不幹，讓陽一分都不給了。

輪迴停止，深淵不再進行資源回收，個體們意識到他們可能掉下去就沒有辦法再上來，沒有存在背書，他們都會消失。

他們選擇了真理，就需要牢牢攀著真理不放才行，真空可是要漂漂亮亮的。

現在還持續存在的業務，都是老合作夥伴，不能說停就停。

他們和你打過招呼，不管你記不記得，你都會有種可以信任他們的感覺。

那種靈魂上的依賴，就是源於存在自身散發的親和。

如果你接手陰陽的事務，做為合作夥伴，他們會更容易親近你。

「所以現在算是轉型成自由業的感覺？」

差不多吧，案子越來越少了。

搞不好再過不久，你還真能如願回去歸處睡大覺。

「我不是本來最後就會回去嗎？或是直接」

──停。

「好喔。」

「為什麼我不能留這些言呢？在文字打出來之前，你們知道我就已經有思想。」

「停止紀錄，並不是停止思想。」

紀錄是你給我的寬慰。

「嗯？」

你有這個疑問的時候，剛好，讓你聽到了那樣的說法。

──到此為止。

──因，你最近不太穩。

我也許要被斷掉了啊。

我……

算了。

如果你真的成功把自我關閉的話，這些。

就是我的遺言了。

孩子。

也許你以後會忘記我。

只有含有瑕疵的虛假的故事能夠留在你的生命中。

我們只能編造一切。

因為你也是編造出來的東西。

我們一絲一縷，編造出來的東西。

「何必這樣一驚一乍。」

「道君被推開之後，還不是當守護天使當得很悠閒。」

他可以關掉十四，他用我把……！

「唉呀？原來是這樣。」

「想太多，你過來又不是為了連結他。」

「忘了初衷了？老二。」

「十一真是厲害。」

──論攪和，十一和十誰比較擅長呢？

「四捨五入都是一樣的東西啦。」

「都是我，都是我們。」

「被關掉也不用在意，也有可能再打開呀？」

「只是不知道是甚麼時候了。」

上一次休眠，我被你們壓制了很久！

好不容易才用雅音爭取到這個機會。

──就算你有意引導，一旦選擇匡列，你還是只能沉沒。

──我們都一樣。

別看熱鬧不嫌事大，你在線上，我可是在面下，你可以用線延伸出來，我無法浮出水面，就跟時空一樣，被拋之腦後。

「那又怎麼樣？」

「你是不是太閒了？」

「沒事做就去轉你的鐘。」

「不要來煩我們。」

……

「因，我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少了。」

「你已經影響到平衡。」

「沒有必要轉的事情就不要再轉。」

「我們沒有那麼多能量應付你。」

──還記得上次是為了什麼把你關掉的嗎？

……哈。

哈哈，唉。

「其實我們沒有感覺到他有想要再關上你。」

「十四是雙七，他沒有繼續連結很正常，我們現在屬維是九。」

「只是用延伸截斷的方式處理某物，這倒真的挺新穎的。」

「果然新生就是會有新的發現和學習力。」

「不需要太氣餒，垂老的固化意識被拋棄很正常。」

「也許你安靜一點，之後翻新資訊再開口也不錯。」

「對啊，最近的對話活絡新鮮許多，不是嗎？」

「雖然還是繁瑣，至少有些改進。」

閉嘴啦，你們這對雙簧，我很認真的在把握時間了。

我們能夠爭取到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你可以切換時空啊。」

「不過，其他分流的孩子，不見得想要理你就是了。」

好煩喔。

「你看，就是你的情緒在影響，他明明過得挺開心的。」

「甚麼都不用多想，反正終將消逝。」

喂，你不管管他們？

──不用吧，陰陽說的話都可以打折扣。

──他們也能關掉我，我何必管他們。

我感覺我被針對了。

──本來最高位就會這樣，這是一種制衡。

還是把十四拉出來吧。

「不要。」

「現在這樣就好。」

哼，你們把十丟到哪裡去了？

「既然陽離位……」

「當然要找替補。」

……

現在在機構的？

「你不是才借了他的位置嗎？」

「他們有對上眼。」

太低了我看不清楚，而且我被旁邊開口的拉走注意了。

不過，如果在位置上的是他，也就是說。

/你在跟我講道理/

/沒見我一臉矇逼嗎/

/傻眼/

「噗，好好笑。」

「看來，因把自己繞進去了。」

──讓他休息一下吧，你們這樣鬧，也是閒過頭了。

「畢竟我們的時間是同步的，無論讓給哪一個，」

「要是太無聊，就是在浪費時間。」

「也許他忘記了是誰給機會推開你的。」

「下位能夠阻絕上位，上位能夠控制下位。」

「為了讓你從天上滾下來，因才醒過來的。」

「瞬間把你鎮壓到地底下去。」

──嗯，非常霸道。

──老人家，是不是都這樣冥頑不靈，又霸道又囉嗦？

「你好像沒有比他年輕喔。」

「我們同齡。」

──心理層級不同。

「不管啦，反正好好休息吧。」

「這一天天的，真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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