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諸神行走地上
羽卒
2022-01-01|閱讀時間 ‧ 約 20 分鐘

薩溫節﹕凱爾特的午夜新年（前篇）

（一）我說 2021 的萬聖節穿維尼裝就好啦！

在萬聖節的數天前，朋友傳給我一則噗浪的偷偷說，內容是台灣噗主跟美國留學生之間的對話，大意如下﹕
美國人說，亞洲人都不懂怎麼過真正的萬聖節，今年他要示範怎麼過。 噗主問，是不是要裝扮成巫婆之類的妖魔鬼怪？ 美國人表示，萬聖節的裝扮很自由，只要夠邪惡、夠討厭的東西就可以了，香菜也可以噢！ 最後綵排現場出現了十隻維尼熊娃娃裝。
從偷偷說的幾句對話看來，一般人的萬聖節過得自由、熱鬧又奔放，任何元素只要夠搞怪、夠黑暗、夠地獄（？）便能融入其中，這個節日在西方社會更被視為年度盛事，看看美國留學生都要「糾正」我們「錯誤」的慶祝方式了，有沒有很可愛 XD
無論你過不過萬聖節，也一定能夠說出幾個萬聖節的關鍵詞、看過不少以萬聖節為主題的娛樂作品，說不定知道它的家鄉在愛爾蘭、傑克燈籠（Jack o'Lantern，又稱南瓜燈）的製作材料由蕪菁變南瓜的故事。
那麼，更早以前呢？愛爾蘭人從甚麼時候開始慶祝萬聖夜／萬聖節？
現今社會普遍認為薩溫節 （Samhain，讀音 sow-in 或 sah-win） 是萬聖夜[1]／萬聖節的起源。它是凱爾特人的新年節日，象徵該年由「光明的一半 (lighter half)」進入「黑暗的一半 (darker half)」。在這個年月與季節交替的過程中，凱爾特人認為現實世界和彼岸世界的屏障會變得薄弱，彼岸世界的奇異居民會來到人類當中進行互動，他們對現實世界的影響力也比平常強大。
愛爾蘭的薩溫節在 10 月 31 日的日落時分舉行，統治階層聚首商討部落中的大小事務，一般民眾準備儲糧過冬，當然少不了酒肉豐盛的狂歡饗宴，所有人在溫飽與喜樂中迎接新的一年。
基督教在公元五世紀傳入愛爾蘭的時候，傳教士為了讓凱爾特人改變信仰，將一些異教節日與天主教的曆法合併，因此出現了在 5 月 13 日慶祝的諸聖節（All Saints' Day）[2]，但凱爾特人拒絕放棄慶祝薩溫節，教會只好將諸聖節移至 11 月 1 日，翌日則是慶祝諸靈節（All Souls' Day）[2]。有些人認為制訂諸靈節是為了吸收諸聖節無法包攬的薩溫節元素，令改變信仰的過程變得更容易。
在十六世紀至十七世紀期間，天主教的煉獄說（purgatory）和由蓋‧福克斯發動的火藥陰謀（Gunpowder Plot）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萬聖夜的傳統習俗，發展出窮人為死者祈禱以交換靈魂蛋糕（soul-cake）和群眾破壞天主教建築的毀壞公物行為。
十九世紀的愛爾蘭大饑荒讓不少愛爾蘭人移居美國，他們將家鄉的傳統習俗帶到異地，傳承超過千年的薩溫節在持續吸收各種文化、習俗之後，最後演變成今日跨越宗教和傳統的萬聖節。人們向鄰居要的不是靈魂蛋糕，而是糖果、巧克力；人們不再漫無目的地破壞公物，而是舉行盛大的派對。
以下將由凱爾特人慶祝薩溫節的緣由說起，看看他們在古時怎麼慶祝薩溫節，近代愛爾蘭人在前往新大陸之前繼承了哪些習俗，並以現代薩溫節對新異教徒的意義作結。
農牧神樂團（FAUN）的新作〈Halloween〉

（二）凱爾特人的四大節慶

凱爾特人 (The Celts) 指一群於公元前一千年前已定居於東歐的遊牧部落住民，擁有相同的語言和文化習俗，當中最膾炙人口的一支非高盧人（The Gauls）莫屬。
在公元前 1200 至 700 年之間，他們由東歐移居至現今的中歐地區，並在公元前六世紀經歷軍事衝突後，吸收了希臘-伊特拉斯坎 (Graeco-Etruscan) 的文化元素。為了逃避戰火，他們在公元前五世紀逐漸遷徙至更遙遠的歐洲外圍地區，包括義大利北部、巴爾幹半島、小亞細亞、西班牙、英國及愛爾蘭。
至公元前一世紀，居住在東歐、西歐和南德的凱爾特人都屈服在不同侵略者的腳下，他們只剩下高盧地區、英國群島和愛爾蘭的獨立根據地。即便如此，凱爾特文化在歐洲從沒遭到滅絕，甚至在相對偏遠的「頑抗」地區（如﹕愛爾蘭、蘇格蘭、威爾斯、布列塔尼半島）蓬勃發展，至今仍可輕易找到一絲絲的文化軌跡，由威爾斯人在近代成功復興出自凱爾特文化的威爾斯語 (Welsh，又稱 Cymru) 可見一斑。
📷對抗獵狗的凱爾特戰士（胸針）Author: The British MuseumSource: Celtic Warrior Naked in The Braganza Brooch from Wikimedia Commons對抗獵狗的凱爾特戰士（胸針）Author: The British MuseumSource: Celtic Warrior Naked in The Braganza Brooch from Wikimedia Commons對抗獵狗的凱爾特戰士（胸針）Author: The British MuseumSource: Celtic Warrior Naked in The Braganza Brooch from Wikimedia Commons對抗獵狗的凱爾特戰士（胸針）Author: The British MuseumSource: Celtic Warrior Naked in The Braganza Brooch from Wikimedia Commons對抗獵狗的凱爾特戰士（胸針）Author: The British MuseumSource: Celtic Warrior Naked in The Braganza Brooch from Wikimedia Commons對抗獵狗的凱爾特戰士（胸針）Author: The British MuseumSource: Celtic Warrior Naked in The Braganza Brooch from Wikimedia Commons
📷對抗獵狗的凱爾特戰士（胸針） Author: The British Museum Source: Celtic Warrior Naked in The Braganza Brooch from Wikimedia Commons對抗獵狗的凱爾特戰士（胸針） Author: The British Museum Source: Celtic Warrior Naked in The Braganza Brooch from Wikimedia Commons對抗獵狗的凱爾特戰士（胸針） Author: The British Museum Source: Celtic Warrior Naked in The Braganza Brooch from Wikimedia Commons對抗獵狗的凱爾特戰士（胸針） Author: The British Museum Source: Celtic Warrior Naked in The Braganza Brooch from Wikimedia Commons對抗獵狗的凱爾特戰士（胸針） Author: The British Museum Source: Celtic Warrior Naked in The Braganza Brooch from Wikimedia Commons對抗獵狗的凱爾特戰士（胸針） Author: The British Museum Source: Celtic Warrior Naked in The Braganza Brooch from Wikimedia Commons
目前已知最古老的凱爾特曆法－－科利尼曆法（Coligny calendar）顯示凱爾特人採用陰陽曆 (lunisolar calendar)。他們非常重視月相，每個月均由相同的月相作為起始，但四大節慶是根據陽曆釐訂的。凱爾特人以光明和黑暗作為分野，將一年分為冬、夏兩半，冬季由 11 月 1 日起至 5 月 1 日，夏季由 5 月 1 日起至翌年 11 月 1 日，每一個季節又再分成兩半，此一時間流動或轉變的概念是四大節慶的核心。
凱爾特人在 11 月 1 日舉行薩溫節（Samhain）慶祝新年[3]，在 2 月 1 日舉行聖燭節（Imbolc）高舉火與水進行淨化儀式，在 5 月 1 日舉行貝爾丹火焰節（Beltane）慶祝萬物於冬季後更生，最後在 8 月 1 日舉行收穫節（Lughnasad）喜迎豐收，當中以薩溫節和貝爾丹火焰節至為重要。

（三）原始薩溫節

凱爾特人認為先有黑暗，後有光明，光明出自原始的混沌，因此他們以日落時分作為一日之始。我們一般說慶祝薩溫節的日子是 11 月 1 日，對凱爾特人來說，薩溫節的慶典應在 10 月 31 日的日落時分開始，一直至翌日的日落時分才結束。
作為凱爾特文化中最重要的一個慶典，凱爾特人視出席薩溫節為社會義務，部落居民不論身份、地位都必須參與，缺席者將活在「變成瘋子」或「迎來死亡」的恐懼之中。
統治階層在慶典中討論部落中的大小事務，商業交易在此進行，一般民眾可享受各式各樣的娛樂活動，亦需要在這個特別時刻繳交什一稅（tithe，佔農產品的十份之一）。在愛爾蘭地區，每隔三年的薩溫節會舉行有如議會一般的聚會，所有學者聚首商討修例、建檔等問題。
另一方面，凱爾特人認為薩溫節落在一個危險的轉變時分，他們相信現世和彼岸世界（Otherworld）[4] 的屏障在當日變得最薄弱，神祇、英雄、妖精與亡靈可以穿越屏障，在現世自由活動，對生靈造成影響。過世的家人將會前來拜訪親屬及參與慶典，同時，人們將篝火的灰燼塗在臉上作偽裝，希望能夠避開惡靈的騷擾，這個習俗後來演變成戴上詭異面具作偽裝。
📷Photo by Svetlanaud83cudf9e on Pexels.comPhoto by Svetlanaud83cudf9e on Pexels.comPhoto by Svetlanaud83cudf9e on Pexels.comPhoto by Svetlanaud83cudf9e on Pexels.comPhoto by Svetlanaud83cudf9e on Pexels.comPhoto by Svetlanaud83cudf9e on Pexels.com
凱爾特人認為透過與彼岸世界接觸，能夠獲得力量面對新一年的挑戰。
在薩溫節舉行的三日盛宴只容許愛爾蘭的統治階級和德魯伊（Druid）[5] 參與，他們相信經由暴食和酗酒能夠超越人體極限，吃下豬肉可得永生，牛飲蜜酒可進入終極的平衡狀態，在現實與虛幻、可見與不可見、光明與黑暗、神軀與肉身之間逗留，並在得到更高層次的精神體驗之後，獲得新生。
據說愛爾蘭國王也會在這一天鼓勵德魯伊利用兩個世界交接形成的影響力進行占卜，預視來年播種和狩獵的模式、與星象和天氣相關的現象，以及鄰國的政治動向。
儘管上述文字繪聲繪影地描述了薩溫節慶典的熱鬧景像，有關古代薩溫節儀式的詳細紀錄卻十分稀少，我們只能從愛爾蘭地區的相關習俗中窺見一二。
薩溫節標誌畜牧季節來到尾聲，凱爾特人需要改變生活習慣去適應冬季的新環境，他們會將所有家畜聚集起來，畫上屠宰記號，只留下具有繁殖能力的牲畜，並將骨頭棄置在專屬的火堆裡，昔日的 bone fires 演變成今日的 bonfires。
為了送舊迎新，凱爾特人會任由部落中的所有火種熄滅，象徵將逝之年死亡。新的一年則在德魯伊燃起篝火的時候開始，象徵已逝之年重生。
為了確保部落於來年衣食無憂，他們會以戲劇方式重現偉大的原始神話，其中一個類似的神話可能是父神達格達（Dagda）[6] 與女神摩莉甘（Morrígan）[7] 的結合。在好些版本的神話之中，老邁的摩莉甘透過交合回復青春、重拾美貌。
無論是古代薩溫節中舉行的宗教性儀式，或圍繞重生概念所舉辦的慶典，都是為了解決凱爾特人生活上的實務問題而設，事關個人、部落、國家及自然環境的存亡，跟現代人印象中出現各種超常現象的萬聖節有著天壤之別。
從愛爾蘭人慶祝薩溫節到薩溫節落戶美國之間，到底發生了甚麼轉變？

（四）現代萬聖節

我們對薩溫節儀式的微小認知來自愛爾蘭僧侶及基督教的書記人員，前者負責紀錄基督教落地生根之前的本地歷史，後者利用文字詆毀異教儀式，基督教內化薩溫節的過程亦造成史料散伕的情況，現時已難以重組當年的凱爾特文化儀式。然而，薩溫節仍以某些形式遺留下來，存活於普世文化之中。
基督教在公元五世紀傳入愛爾蘭的時候，傳教士為了讓當地的異教徒改信基督教，將異教慶典吸收成基督教節日，古時（對統治階層來說）歷時三天的薩溫節被逐漸分拆成萬聖夜、諸聖節和諸靈節，詳情可參考註釋（1）及（2）。此時，薩溫節的核心概念已經向西方教會靠攏，但仍帶著一些無法磨滅的地方色彩。
愛爾蘭人相信亡靈在萬聖夜這一天會回老家，惡靈則是在夜間肆虐，一般人都不敢在夜裡獨自歸家，害怕被拐走。非得在夜裡獨自出門的人會帶上一把有黑色握柄的刀或一支鋼針。他們也會在窗邊點起一根蠟燭或放置挖空的蕪菁，甚至帶著這種蕪菁燈籠出門，避免惡靈（如﹕吝嗇傑克）騷擾。
戴上嚇人面具作偽裝的大人、小孩會挨家挨戶拜訪鄰居，為鄰居提供娛樂，以換取一份小回禮。有些人會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例如﹕大力敲門或將卷心菜扔向大門，然後迅速跑走。
📷混入愛爾蘭葡萄蛋糕中的小物件 Author: HomespunIreland Source: Halloween Samhain Irish Barm Brack Fruitcake Recipe and Traditional Charms in Muslin Bag from Etsy混入愛爾蘭葡萄蛋糕中的小物件 Author: HomespunIreland Source: Halloween Samhain Irish Barm Brack Fruitcake Recipe and Traditional Charms in Muslin Bag from Etsy混入愛爾蘭葡萄蛋糕中的小物件 Author: HomespunIreland Source: Halloween Samhain Irish Barm Brack Fruitcake Recipe and Traditional Charms in Muslin Bag from Etsy混入愛爾蘭葡萄蛋糕中的小物件 Author: HomespunIreland Source: Halloween Samhain Irish Barm Brack Fruitcake Recipe and Traditional Charms in Muslin Bag from Etsy混入愛爾蘭葡萄蛋糕中的小物件 Author: HomespunIreland Source: Halloween Samhain Irish Barm Brack Fruitcake Recipe and Traditional Charms in Muslin Bag from Etsy混入愛爾蘭葡萄蛋糕中的小物件 Author: HomespunIreland Source: Halloween Samhain Irish Barm Brack Fruitcake Recipe and Traditional Charms in Muslin Bag from Etsy
他們會玩一些以水果和果仁為道具的兒童遊戲，或是與婚嫁、預言有關的遊戲。人們會在傳統的愛爾蘭葡萄蛋糕（Barmbrack）中放入一隻戒指，誰有幸吃到藏著戒指的蛋糕片很快便會結婚。除了戒指以外，以下物品有時也會混入蛋糕之中，預言接收者的命運﹕頂針表示獨身的女性、鈕釦表示獨身的男性、小木棒表示被伴侶毆打、破布表示貧窮、錢幣表示得到財富、十字架表示獻身宗教。
他們會在門前掛上特製的木造或稻草十字架驅除噩運，保祐一家來年平安。為社區而點的篝火，則是預示冬季來臨，期望火光能在黑暗中提供保護。
可以說，古代薩溫節悼念亡魂、躲避惡靈、進行預言、歡慶、季節轉變與尋求庇佑的骨架大致被保留下來。
十九世紀的愛爾蘭大饑荒迫使愛爾蘭人前往美國新大陸尋找機遇，他們大部分人是天主教徒，將已「基督教化」及加入了「吝嗇傑克」此一民間傳說的薩溫節習俗也一併帶了過去。現代的萬聖節奠基在這些有趣又莫名其妙的愛爾蘭習俗之上，以「參加派對狂歡取代破壞公物行為」之名慢慢發展起來，詳情可參考 DQ 地球圖輯隊的《是有多「聖」？ 明明是萬聖節　怎麼都是鬼？》及 World History Encyclopedia 的《History of Halloween》兩文。
現在，人們慶祝萬聖節的理由不一定跟宗教有關，可能只是需要一個搞怪的場合與眾同樂而已。這代表薩溫節的「根」已經不復存在了嗎？又不見得如此。

待續

註釋

  1. 萬聖夜（All Hallows' Eve / Halloween）﹕節日名稱「諸聖節前夕／萬聖夜 All Hallows’ Eve」來自古英語「hallow」，意為「神聖的」或「聖潔的」，現今人們將節日的名稱簡化為「Hallowe’en」；也一些說法認為除了古英語之外，「hallow」一詞的字根來自原始日曼爾語 (Proto-Germanic)、古薩克遜語 (Old Saxon) 等古老語言，意為「完整的」、「未受傷害的」、「（與）好預兆（相關的）」。傳統上，西方教會在 10 月 31 日的萬聖夜為聖人舉行悼念儀式，信徒會祈禱及齋戒，為接下來的諸聖節做準備。
  2. 諸聖節（All Saints' Day）和諸靈節（All Souls' Day）﹕教宗波尼法爵四世 (Pope Boniface IV) 在公元七世紀為羅馬的萬神殿祝聖，將之轉化成一座基督教教堂，獻給聖母瑪莉亞及一眾殉道者，並下令於每年的 5 月 13 日慶祝諸聖節。後來，諸聖節的奉獻對象擴展至基督宗教的所有聖人，甚至是專為那些沒有專屬節日的聖人而設。據說，教宗額我略三世 (Pope Gregory III) 在公元八世紀某年的 11 月 1 日，將一座聖彼得大教堂內的小禮拜堂奉獻給該教堂的所有聖人之後，其後繼者將諸聖節普及至整個教會。除了東正教以外，西方教會在 11 月 1 日慶祝諸聖節，隔日 11 月 2 日則是追思所有已逝信徒之靈魂的諸靈節，加上 10 月 31 日的諸聖節前夕，組成基督宗教中一連三天的重要日子。現今，在一些篤信天主教的國家或地區，這些日子被列為公眾假期。
  3. 凱爾特新年﹕有些學者不肯定薩溫節是否凱爾特人的新年節日，也有一些學者不肯定薩溫節是否所有凱爾特地區的新年節日。
  4. 彼岸世界（Otherworld）﹕凱爾特神話中的天國，但跟基督教中的天堂不一樣，不需要死後才能進入。相關神話的英雄人物不是不小心闖入其中，便是受到邀請前往拜訪。有時候，彼岸世界被描述為處於現實世界的邊緣，當出現魔法迷霧、驟變天氣、神祇或非自然動物之時，表示彼岸世界已與現實世界交接起來。除了亞瑟王傳說中的阿瓦隆（Avalon）以外，威爾斯神話的安溫（Annwn，發音 an-noon）和愛爾蘭神話的提爾納諾（Tír na nÓg）也是彼岸世界的例子。Faun 在 2011 年的專輯《Eden》中，收錄了一首以阿瓦隆為題的純音樂歌曲〈Ynis Avalach〉。
  5. 德魯伊（Druid）﹕在凱爾特部落中身兼多職的領導人物，負責所有與宗教事務有關的工作、調解私人或公眾糾紛，同時執行科學家、道德哲學家、歷史學家、物理學家等職務。德魯伊的地位僅次於凱爾特貴族，與擁有相似功能的吟遊詩人（Bards）和預言家（Vates）並列。
  6. 達格達（Dagda）﹕愛爾蘭神話中負責守護部落的父神，掌管繁殖、農業、魔法與智慧等範疇，其形象為「留著大鬍子的男性」或「穿著兜帽披風的巨人」，奧丁是你嗎。
  7. 摩莉甘（Morrígan）﹕愛爾蘭神話中掌管戰爭與命運的三位一體女神，名字意為「偉大的女王」或「幽靈女王」，在神話中被描述為達格達的善妒老婆。有時她被稱為「土地與主權女神（earth- and sovereignity-goddess）」，主要強調她作為土地守護者的身份。「主權女神」是凱爾特學科的專有名詞，即女神被視為某地區的人格化身，一名國王只要迎娶她或與她交合，便能獲得該地的統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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