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Arrow】Over the last nine months.( Part 5 )──Olicity

Oliver醒了過來──他幾乎是驚醒的，在他意識到他睡著之後──他被嚇了一跳。他睡著了，安穩的深眠，沒有夢魘打擾他，平靜，安心。這不常有，次數出奇的少，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狀態，打從靈魂深處的心安寧祥，為什麼？就連和Sara性愛結束之後，他也沒有幾次的沉睡，他想Sara應該也是如此，他們互相依偎著躺在床上，能聽見彼此的呼吸、心跳，他們摟著對方，卻同時思索探詢著對方的弱點，脖頸、後腦、太陽穴、心臟、侧腹……他們對要害太過敏銳，看著一個人的早已經習慣去思考如何用更快速與不費勁的方式解決，無聲、致命的。 他們做不到完全的放鬆，從來不能。 非獨處情況的話更是了，Oliver沒有一丁點記憶關於自己是幾時睡著、失去意識的，他必須檢討──他皺著眉毛。檢討什麼？他自問。Felicity擁有著對他的強大影響力，他無從去否認這點，他想索取她的親吻，她的懷抱，她的身體、一切──他爬了起來，天色是早的，六、七點，他睡了很久，四、五個小時差不多。 然後他看見Felicity趴在了他的床邊。她沒回去，她留下來陪伴他，如她所承諾的，即使這樣的事發生的動機是她要升級電腦。 他對她說「我愛妳」，為了欺敵所做出的舉動，那是最真實的，不是演戲。因著其它藉口脫口而出的真心，不會被懷疑的假裝謊言，Oliver覺得每一天的晨間活動之一固定的項目是告訴自己，他要確定他對Felicity的愛的深沉，瘋狂的，不受控的。並非它過於虛無，並非他不想面對，他只是不敢相信在經歷了這樣多的情感劇變與風雨之後，他的心其實從來都停留在某一個人身上，沒有變過。 他記得跟她的第一次見面──肯定她有所印象的是那一天他走進她的辦公室，那裡頭有一大堆的電腦與雜亂的文件、陽光明媚，採光很好的落地窗照耀著她的金髮，飽滿的嘴唇含著一支紅筆，他喚她的名字，跟她自我介紹，她睜大可愛的眼睛，滑稽地開啟話匣子──他沒料到自己會記得，他沒料到他真的這麼在意她，甚至是他真正的第一次，見到她，在父親辦公室裡對著他的照片有趣的自言自語。 他沒料到她總是讓他預料不到。 他莞爾得無聲地長舒口氣，大手圈住了IT女孩纖細嬌嫩的手指，把它壟罩在自己的保護下，她睡得迷迷糊糊，沒有被攪擾。他大多數總是能被她弄笑，雖然更大多數的是無奈的笑容。這女孩靠著他的心極近，他沒注意到的時候，她打開他的心門，走了進去，並她安穩的居住在了裡面極長一段時間，他卻從未注意到。 作為紳士、作為暗自愛慕之人，Oliver現在要做的是將自己身上的被子披在Felicity的肩上，他能保證不把她弄醒，或者抱捧起她。小心輕柔地把她安頓在床上──他可能會克制不住去吻她、扒她衣服──老天，他就是一隻毫無理性可言的禽獸──可是這和「Oliver跟Felicity的相處模式」完全天差地遠：正常程序是他把她叫醒，然後強制命令她回家梳洗並好好休息。 Oliver困擾地按著眼窩，心裡正在天人交戰。 「嗯……」Felicity動動身子，她抬起脖子，把臉轉個方向後又枕回手臂上，Oliver嚇得立即抽回手，心臟直碰跳比面對流氓惡煞還緊張。他瘋了嗎？ 「Felicity……Fe、li、ci、ty。」 「嗯……嗯？」Felicity把眼睛瞇開小小一個縫隙，她看見Oliver的臉就在她面前，非常的近，她能感覺到Oliver的呼吸，他也是。她的大腦還不足夠清醒到能因這樣的距離引發她的害羞反應從而使兩人遠離，她只是歪歪頭，沒有更大的表現。而反觀沒預想到她會把頭抬起來，Oliver差點窒息在她的靠近。他抿抿嘴唇，「我起來了。妳來床上睡吧？」 「床？這裡？喔……好呀。」Felicity還迷迷糊糊，她昏昏沉沉地看著Oliver起身下床，然後她緩慢地、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尋到枕頭的位置後，她姿勢並不優雅地倒臥在床墊，鐵桿發出喀喀響聲。Oliver為她蓋上棉被，如同昨天她慎重又輕柔的為他所做的；他注意到她換了件衣服──他們無論是誰在這裡都有第二套衣服做為備用──她現在穿著黃色長裙，遮住了她的膝蓋，好看的長腿若隱若現，她很適合任何一種顏色的任何一種服裝。 他撥開落在Felicity臉上的幾縷髮絲，他眷戀愛慕的臉龐就在他咫尺之近，他幾乎能激動得落下眼淚。綠箭俠團隊的技術後援有時全將頭髮往後梳並掛上眼鏡，看起來相當精明能幹、聰明有主見；當她把眼鏡拿走、頭髮放下來並且做造型的時候，她的美、她的柔情，驚艷著他的心。 她是個年輕的女孩，她自願待在他身後為他做事，他自私地將她綁在自己身邊，不願她離去；他們彼此默認的微妙關係。 Oliver站起身，帶了些錢離開鑄鐵廠，到外頭給他們兩人買早餐去。 Felicity醒了──她也是被嚇醒的──老天她躺在哪裡？她好像有印象Oliver的離開，但她完全沒印象她躺在了Oliver的小鐵床。她趕忙跳下床，幾乎是翻身跌摔在地上，膝蓋撞得生疼，但她沒在意，坐在地上，她也沒在意，但她覺得她需要洗個澡，即使她已經洗過了。她認為她必須再洗一次，更多是求得心理上的一個安慰與忘卻。 鐵床上有太多太多讓Felicity覺得不舒服的東西──無形的，曾經，過去的。不錯，她不應該過度反應、像個神經質一樣敏感，但無論如何，她都不願意待在那裡。 曾經躺過這張床的女人都是Oliver過去擁抱過的女人，她們擁有名正言順的身分，Oliver的女朋友，而她什麼也不是，只是他的女孩。好吧，她不否認自己也想成為那些女人的中的一員──上帝寬恕她──但她不想要作為「被使用過」的存在。她和Oliver從沒開始過，她也沒奢求有個開始。她不願跟他這樣長久又和平、親近與信任的關係因為愛情變了調，又因為愛情最終分道揚鑣──她沒有膽量和他在一起，更沒有膽量跟他分開。她不要，她害怕那樣的事情發生，她無法想像自己在擁有了他之後又無法永遠的與他在一起、然後看著他又和別的女人相愛、擁吻，可能跟別人共度一生，然後她只不過是他的曾經。 她覺得頭暈。昨天處理電腦到沒注意時間可能是一個原因，她偷偷摸摸地看著綠箭俠的睡顏看累得到趴在了床上睡著可能也是一個原因。她一點也不想自己的愛情要跟影劇裡那樣眼得轟轟烈烈、高潮起伏，只要細水長流，只要平穩順利；只要得償所願，只要心想事成。 Felicity把Oliver的被子折好，一如既往，接著她找到了Oliver替她收拾在落在床邊的眼鏡。她巡視著堡壘，她聽見自己的手機鈴聲，有人來電。 　「喔……等等、等等，接到你了！哈囉？」 「Felicity，妳提早出門上班了嗎？」Laurel正站在Felicity家門口，她很納悶自己相同時刻過來等待卻不見IT女孩的身影，按鈴後也沒有響應。她困惑的聲音傳進Felicity的耳朵。 Felicity眨眨眼，倒吸一口氣。「Laurel！喔、抱歉，我人不在家裡，我今天休假，所以我在鑄造廠，我在這過夜了，和Oliver……不是，我是在這裡過夜，但我沒有和Oliver怎麼樣，我只是趴在旁邊，我──」 「Felicity、嘿，Felicity。」Laurel打斷Felicity的話，「我沒說什麼，妳不需要跟我解釋這麼多。」她笑著說，這讓Felicity尷尬得滿臉通紅。反應過度，絕對是反應過度。Felicity摀住臉。 「妳總是這麼可愛。我只想問，妳有聯繫上Sara嗎？」 「Sara嗎？我昨天有打電話給她──嚴格說來應該是今天早上一點的時候。她說她現在還有事得解決，但如果可以的話她盡速抵達星城，並第一時間去看Lance探長。」 「這樣啊。」聽見自己妹妹有所回應，Laurel鬆了口氣。她遲疑一下，「那她可以……打電話嗎？打電話給我爸？」 Felicity坐回計算機前的椅子，她感到餓了，等這通電話結束後她將會回家，並在路上購買早點。「我不清楚呢，昨天是恰好她的手機就在身邊，然後我又恰好的撥了電話給她，所以她就接起來了──真的很恰好──但我沒詳細問她能不能打電話回來。」 「她還好嗎？」 「她說她很好。」 「太好了。真的很謝謝妳，Oliver有妳，他真的很幸運。」Laurel感激地說：「當然，我們也是。」 「是嗎？嗯，不客氣。再見，Laurel。」Felicity掛上電話。他會感到幸運嗎？也許他會，那他有為此感到幸福嗎？ ──少胡思亂想了。Felicity回頭尋找自己的包包，她該走了，整天待在鑄鐵廠也可能讓Diggle看笑話，譬如她沒有什麼休閒愛好，有的只是待在地堡看Oliver鍛鍊──真是。她收拾好自己，忽然聽見有人踩著階梯走下來的腳步聲。她抬眼一瞅，Oliver提著早餐的袋子走過來，一身休閒的服裝，輕鬆的模樣，英俊的面容，一見到她時露出的迷人笑臉，如此完美的化身，就像在居家，就像他們每天早晨的見面與互打招呼是那麼平凡與頻繁，他隨時會走過來給她一個吻，與她一起迎接新的今天。 「早安，Felicity。」Oliver溫柔地看著她，眼裡的濃情就要滴出蜜來，「我給妳買了早餐。」 這種日常是怎麼一回事？Felicity以為自己還沒清醒，還在夢裡做白日夢，她的頭更暈了，世界彷彿在旋轉。Oliver會給人買早餐嗎？他通常只請人吃晚餐。「你說你……買了早餐？」 綠箭俠好笑地盯著她，放下他手裡的塑膠袋，「雖然我是個全身上下有九成以上都是用謊言組織起來的人……但我想關於買早餐這件事的真實性我應該還沒有必要撒謊。」 Felicity接過她的早餐，它們還熱騰騰的，很溫暖，Felicity眼眶一熱，心裡為對方的話刺痛了。「我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質疑你。我只是，需要再次確認。」 「我也沒有責備妳。」Oliver伸手捏捏Felicity慚愧得繃住的臉頰，「妳怎麼了？」 「你說你是用謊言組織起來……你讓我傷心了。」Felicity哽咽道，「我是說，我沒有必要為你感到傷心──不是，我是為你感到傷心，因為你覺得你自己全身上下、連心都是假的，你說這種話我覺得很難過……」 Felicity皺著眉毛，沒發現Oliver全神貫注地聆聽她的一字一句，就像要把她的善良與她的好深刻地刻畫在他的靈魂，就算他忘記了，他的生命也不會忘記。「當然你在宅邸跟我說你愛我的時候是假裝……但你很真實，你就站在這裡，你會跟我們說話、你每天晚上都在拯救這個城市──這個讓別人聽起來可能就真的很假了──你還替我買早餐！」Felicity頗為激動地說，努力反駁Oliver的自我否定：「你只是很多事情都沒有跟我們說，你並不是謊言編織的。你是我見過最真實的人，你是Oliver‧Queen。你還是綠箭俠呢。」 當Felicity的長篇大論終於告一段落，她望進Oliver的雙眼，那綠色的眼睛裡有著Felicity說不上來的情緒在波動，它們很洶湧，無人能阻撓。 「不是假的……」Oliver輕聲說，Felicity不明所以地瞧著他，「我說你是真的，Oliver。」 Oliver聳聳肩膀。關於那個「我愛妳」，它們也是真的，Felicity。 Oliver感覺自己的心害羞得的發燙著，就要被融化。「這挺……感性的。」Oliver老實說。他承認Sara是了解他、懂他，但能諒解他、能勾起他心的漣漪……唯有Felicity‧Smoak。 「感性──喔！你是什麼時候起來的、我又是什麼時候在那上面的？我有打擾到你睡覺嗎？我一點印象也沒有我曾經爬上那裡。」Felicity指著那張小床，「我躺在上面……老天，我竟然躺在了那上面。」 　 Oliver攤攤手，「在那上面怎麼了？」 「沒什麼，那上面有太多人躺過了。」 「那裡只有Sara和我……」他說到這裡自動閉上嘴。 Felicity沒有理會，拿著早餐回到椅子上，Oliver也跟在後面。 「我覺得那張床上不只你跟Sara躺過而已，我覺得──我不是說你跟很多人性愛過……我是說，你確實跟滿多人在一起過的，你可是Oliver‧Queen，星城的百萬花花富公子。我不是真說你花心，我只是──」 Oliver靜靜、微笑地聽著Felicity怕被誤會所以不斷替自己先前說出來的話做後續解釋的搞笑行徑。他現在是幸福的嗎？ 他想……他想，是的。 TBC. 我怕是得先全神貫注改好然後把後續寫完，至少我下定了決心(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