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Arrow】Over the last nine months.( Part 4 )──Olicity

　　 「三點鐘方向，有巡邏隊，兩人。」Roy低沉謹慎地說，棕蜜色的眼珠子在黑暗裡一瞬不瞬的緊盯著眼前的事物，就像一頭潛藏暗處的狩獵者，正準備對獵物毫無憐憫的大開殺戒。

　　「我發現他們正在卸貨的地點了。」Diggle隨即說道，也許從聲音聽不出他的緊張，他的車子停得距離目標有些太近了──這是罕見的失誤──在他意識到時他用極其迅猛的速度將車子熄火，儘管他們的車子是黑色的，但在這幾乎無人的地點有一輛幾乎像是全副武裝的廂型車還是相當顯眼，勢必會引人針對檢查。

　　 Felicity的專業能力協助解決了Diggle處境的部分窘迫，她駭進敵人監視系統取得掌控權限，悄聲無息地調整敵人監視器自動轉動的方向，讓它不往Diggle那兒照攝。「John，你在那裡有點危險。」

　　「我知道。別擔心我，Felicity，繼續觀注敵人，我先下車躲避。」

　　Oliver瞇瞇眼睛，他眼尖地發現距離六十公尺左右的高台上有狙擊手，後者懶散地抽菸暴露了行蹤，也許對方從沒想過星城可能出現膽大妄為抄他們家的人，也可能社會治安者惡名昭彰的聲名對他們還起不到更有效的嚇阻。

　　「Oliver，」Felicity保持警戒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鐵漢正在移動，你必須快點。」

　　綠箭俠於暗處抽出前端為鈍器形狀的黑鐵箭，架在完美又趁手的Felicity的禮物，精準地將箭矢狠猛得砸上狙擊手的左胸心臟位置，防彈衣止住了部分衝擊，只是肋骨與胸骨的碎裂仍舊可想而知，槍手連哀號聲也來不及發出，便疼得直接暈眩過去。

　　「Roy，幹掉那兩人，然後和我一起夾擊鐵漢。Dig，你待命，等等我們就可以回去了。Felicity，報警。」

　　「收到。」團隊的其餘三人即時給予答覆。

　　晚上的行動又是一次正義的伸張、邪惡的落敗，Roy放鬆自己的在車上伸了個懶腰，看著三、四臺警車從他們身旁震耳欲聾地呼嘯而過，他感覺今天的夜儘管沒有群星閃耀，高掛著的孤月卻是那麼的好看。

　　「你今天表現不錯，沉穩且正確的執行著任務。」Oliver拉下綠色厚實的兜帽，他拍拍軍火庫，給予了相當好的讚許，他能察覺軍火庫的心情很好──他們拯救很多人，也許男孩的心態依舊需要時間與歷練調整，軍火庫在尋找著贖罪的每時每刻。

　　「謝謝你給我的機會。」Roy回答，「我會珍惜的。」

　　「很高興今晚我們又能平安的在事情結束之後相聚──我是說真的──待在地堡這兒雖然很安全，請明白我的心與你們一同在外衝鋒陷陣，有必要的話我也能到現場給予支援，或者跟Diggle一樣就待在車上待命，也是沒什麼性命之憂。」

　　「嘿，我聽出了貶意。」

　　「我們曾有過前科，Felicity──應該說，妳曾有過前科，那並不是什麼好主意；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想想時鐘王那會，待在銀行裡的所有人都是身經百戰的戰鬥人員，除了Felicity。Oliver搖搖頭。連回想都令人髮指。

　　「我的技術支援還是挺有用處的，Oliver，別的先不說──我還能擋子彈呢。」

　　「妳那是什麼蠢話──」

　　「我們理解妳，Felicity，感謝妳的心與我們同在。」Diggle很快地打斷差點當場發飆的Oliver 的話並具情商地打圓場，Roy替方才險些爆發的爭吵場面捏了把冷汗。

　　「謝啦，John，總是如此貼心，上帝庇護Lyla，有你這樣的好老公。」

　　 Diggle內心表示平心靜氣，努力無視背後他們團隊領袖穿透車子坐墊直射他後腦杓而來的怨恨視線。「咳、嗯！」

　　 「妳的支持讓外勤的我們感到安心，Felicity。」軍火庫感到少許無奈，在如此氛圍下，他似乎和Diggle一樣得開始讀懂他們老大和他們IT女孩之間的微妙互動。即便佔多數是有趣的。

　　「噢……多甜的嘴，Roy，謝謝你。」Felicity 的嗓音透過耳機傳遞著心情愉悅，綠箭俠聽聞時悄聲嘆了口氣。 Diggle和Roy都對Felicity 表示感謝與讚美，他若不跟上，可能會讓她認為自己不被他重視、不被他愛護，或者她會覺得他自大又無禮，雖然他的本性也確是如此。他想待她好，捧在掌心的疼愛寵溺都不足以完整闡明他愛她的心意，然而他們仍未到達那一步，所以口頭表達的喜愛勝於一切。

　　 Oliver說：「Roy的話一字不差，Felicity。有妳做後勤，我們對將要前往的方向從不需遲疑或猶豫；尤其妳給我們省下非常多的交通時間。」

　　「你跟我開玩笑嗎？我最大的貢獻是做你們的衛星導航？」

　　「什麼？等等，我不全是這個意思──」

　　Roy能明明白白地察覺他的導師那潛藏在話語中對團隊IT女孩的柔情與呵護。即使先前──他是指Slade大軍那個戰爭之前──他偶爾會發現Oliver對Felicity用字絲毫不經修飾的、不說謊的直白，或者，過於率真到有些犯蠢的真心實意，Oliver將自己最真實的那一面獨留給了Felicity……他想這樣的行為有個合適的形容動詞：信任。

　　而Oliver對Diggle也是如此。「綠箭俠」隱藏黑夜以守護光明的團隊的起飛、接近一年的順暢運轉，就是由這三人作為事件的開頭，並最終成為主心骨，延續至今。

　　不過最近──他是指Slade大軍那個戰爭之後──也就是現在，Oliver對Felicity的事總是多了三分上心。

　　「妳得承認，這是難得的告白，Felicity，得趕緊錄下來啊。」Diggle打趣道，Oliver不認同地又瞪眼看他。

　　「的確是難得，可惜我慢了一步啦。」Felicity開心微笑著說出的話悅耳得叫Oliver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上揚。

　　「嘿、Felicity妳餓了嗎？我們現在可以去買吃的，我們有正常的Diggle在呢。」Roy說。

　　「是啊，正常的。」

　　忽然之間，無線電寂靜無聲，總是聒噪得過於活力四射的綠箭俠團隊的技術支援悄然消失在了通訊的另一端，Felicity沒有回話，從未有人體驗這會是多麼毛骨悚然，Felicity不在，這世界竟安靜無聊得不像話，而且讓人不安，因為她是個如此厲害、無可取代的最強駭客。待在車內的三人一剎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處。「Felicity？」Roy又開口，仍然無人應答。

　　「發生了什麼事？」前軍人、現任保鑣兼綠箭俠的後勤人員感到大大的不對勁。

　　 Oliver板著臉，好心情似乎徹底煙消雲散。「Felicity應該沒事。但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Dig。」

　　團隊裡的三個男人不敢過多耽擱，急匆匆地回到鑄造廠，Oliver比任何人還快的衝下車，打開電子鎖跑進地下室，「Felicity！」他大喊。

　　「我的天──怎麼了？至於那麼大聲。」Felicity被地堡特別好的回音效果嚇得不輕，她困惑地扭頭瞧Oliver緊張兮兮的樣子，Oliver皺起眉。她人仍在電腦前，耳機也還在耳朵上，那麼突然的音訊全無到底是為什麼？

　　「妳沒有回話，夥計，我們有點擔心……是什麼耽擱了妳？」

　　「喔……抱歉，我忘了提前聲明。」Felicity很快站起身，她看著Roy和Diggle也加入他們，「我剛才在和Sara聊天，我錯過了什麼嗎？」

Oliver一愣，「Sara？妳主動……聯繫她？」還聯繫上了？

　　他的前女友才離開沒多久，他們的二次分手，他沒料到會那麼快再見到她。只要他們再次相見，他很清楚，她會洞悉、發覺他對Felicity的心意，那個當初和他一起上了遊船並遭遇失事、同樣經歷悽慘時日的女孩，很懂他，非常懂；直接地說，他們是同一類人，正因如此，他們才不可能一起走得長久。

　　他想他是懷念Sara的，他們曾經相當渴望對方，他們彼此互相幫助、互相慰藉，互相拯救彼此的家人、重視的人事物，度過太多太多揮別不去的六年的地獄，Sara是個稍微能吐露心聲的對象。

　　簡而言之他是被甩的那一方。

　　「不錯，是我打給她的。我沒預期她接了我的衛星電話──我甚至沒料到她還帶手機在身上，我以為刺客聯盟不會允許他們帶手機──但我還是打了電話，試試總沒壞處。我稍微和她聊了一下，Laurel希望她回來看一看Lance探長，她說探長的情況不樂觀。」Felicity滑動了一下滑鼠，他們的螢幕顯示一張地圖，它標記衛星通話後被定位的Sara此前的所在地：紐西蘭。

　　「她現在待的地方短時間要趕過來有點困難，加上她才剛離開，誰知道惡魔的女兒──Nyssa會不會放她回來呢？」

　　 Oliver心理有點五味雜陳，Diggle走上前凝視螢幕中地圖上Sara的名字，想起那個金髮的可愛女孩堅定又勇敢的笑容，「她最近怎麼樣？還好嗎？」

　　「對……她──」Oliver好像直到方才才想起自己不是啞巴，「她還好嗎？」

　　她為了她此生最愛的家人，選擇一條會使她萬劫不復的未來道路，雖然大家都覺得惋惜，但是她為此驕傲無比，無人阻止她離開，她是個擁有強大意志、願意為重要他人犧牲自己的善良好女孩。

　　「她說她在出任務，我猜她過得還不錯。因為人在外面，所以Nyssa接受她帶手機──惡魔的女兒應該也是想和她保持聯繫──所以她才有機會查看手機，剛好接到我打的電話。」Felicity說，「真是好運氣。」

　　聽到Sara很好，Oliver鬆了口氣。他瞅著Roy朝Felicity走來解釋她錯過了他們什麼對話，她說消夜每天吃根本就是在毒害身材，她可沒有過於大量的運動消耗，而Oliver轉身沉默地卸下制服，為今夜畫上句號。

Diggle來到他身邊，「你看起來有點悶。」Diggle打趣地說，Oliver白他一眼，「你快滾回去陪Lyla。孕婦還去工作有點難為她了，然後她的前夫還在她辛苦工作回到家時不見人影。」

　　「是她想要去工作的，聽著，我攔過她。而且我想她要怪罪也得怪在你身上，夥計，是你把她的前夫揪住不放。」

　　「我現在放手了，快走，別讓我今晚再見到你。」

　　「Oliver，」Diggle看著綠箭俠穿好上衣，轉眼間變回Oliver‧Queen。他的好友，他拍拍對方的肩膀，「『放手』這件事說說就好，別真的在得到手之後輕易地放開，就算是固執的幸福，也終有從指尖悄然溜走的可能。」

Oliver好笑地撥開Diggle擱在他肩膀頭的手，不明白朋友走的文藝風，「你這麼眷戀著我？」

Diggle也笑了，聳聳肩，將掛在衣架的黑皮革大衣套上，「我是說Felicity。」

　　綠箭俠彷彿被電了一下，本來打趣的表情很快消失不見。「什……Diggle，」他反手捉住Diggle的手臂，警告意味濃厚，「別拿我和Felicity大作文章。」

　　「我沒有。我只是就我看到的說出來而已。」Diggle澄清道，他甚是看得比當事人更透徹，「你得快點抓住手的不是我，是那個已經在你心中佔據已久的女孩子的手。」

　　「你……」

　　Oliver沒機會二次提醒Diggle，後者和他分開，同Roy、Felicity打了聲招呼，告訴他們自己要先離開回家。「替我跟Lyla問聲好，我明天放假，我想去摸摸她肚子裡的寶寶。」Felicity說，「Roy也許可以一起來？」

　　「我要去工作，我明天可沒休假。」Roy有禮的婉拒了。

　　「Lyla明天也沒休假，Felicity。不過如果妳真的想，我們可以另外約時間讓妳摸到飽。只是Lyla的肚子也還不怎麼凸出，妳摸了可能也沒什麼感覺。」

　　「所以明天最閒的人是我？好吧，就當我去拜訪你們，下次約個時間。」Felicity又說。

　　「好。那我先走了。」

　　「慢走……哎呀，載我一程，Diggle。」Roy追了過去。

　　「兩位再見。」Felicity朝他們揮揮手，接著視線落在一直一聲不吭、兀自沉默搞孤僻的Oliver身上，「你又要睡地板了嗎，Oliver？」

　　 Oliver怔了怔，他望向Felicity，他以為接著Felicity會跟他說再見，離開鑄造廠，然後這寂靜的空間便又會成為屬於他一個人的夢魘。他習慣孤獨，他一直都是獨自一人熬過痛苦，所以他在想什麼？他希望Felicity留下來？只因為她明天沒有上班？這意想越界了，自從他不再回到Queen的宅邸，長時間的與綠箭俠這個身分為舞，甚至使他產生不如將不得不暴露在公眾之下以掩蓋社會治安者的Oliver‧Queen的身分徹底抹除──Oliver‧Queen能做什麼？他什麼都做不到，而只有綠箭俠，才擁有撼動和改變的力量。

　　所以如若他渴望和那總是與陽光同在、如同彩虹一般降臨在他漆黑心裡的點亮他生命的IT女孩，他得拿什麼身分去和她交往、去給予她幸福？社會治安者的身分對她來說如此不公、如此殘忍，而Oliver‧Queen又是那樣可悲與懦弱無能，他成為不了能大膽抓住眼前那個女孩的手的男人，永恆的握下去、再也不放開。

　　可笑的，活該的，他的煉獄，他無盡的贖罪石路，他沒有勇氣央求她陪著他一同走下去，因為她值得更好。

　　他不能被Diggle的話影響，可人類不矛盾，就不是人類了。

　　綠箭俠又安靜了好幾秒，才姍姍回答：「我目前睡那裡，所以我的答覆是……對，我又要睡地板了。」

　　他的女孩不以為然，「你應該睡床上，你有床。」

　　「我習慣了，這沒什麼。」

　　「我總覺得你沒有一天是有好好睡上一覺的，Oliver。」Felicity扁扁眼，眼神裡透著些許的憂心忡忡，「睡地板能有多舒服？好歹也弄個軟墊躺。」

　　「我想如果那樣的話我才更會睡不好。」Oliver駁回Felicity的建議，後者露出一臉不可思議兼無法理解的滑稽表情，便不再理會前者的堅持，轉過椅子開始在電腦前搗弄什麼，顯然還不打算回家，Oliver後知後覺的認知到似乎哪裡脫離了常序。

　　「Felicity……」

　　「嗯？」

　　「妳沒有要走嗎？」Oliver遲疑地問道，「我是說……離開這裡。」

　　他沒有抱持期待，他只是……

　　 Oliver何來膽量直面自己在期待什麼？

　　「在你先前數次想趕走我之後，我總是會明確的告訴你，只要你不離開、我也不會離開……這是同進退的意思，Oliver，不是說我想要待在你身邊。咳、我是說，我一直想要待在你身邊，但是……上帝！」Felicity意識到自己的舌頭又打結了，誇張地翻起白眼。

　　「我需要暫時閉嘴，謝謝。」

　　「妳想告訴我妳沒有要離開。」Oliver接話道，他不要Felicity閉嘴，這裡，他希望能充滿Felicity的存在，既使他們此刻正在獨處──他心跳得猛烈又快速，邪魔歪道的小心思在腦海裡滋長，他拼命揮去它們。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如此緊張跟Felicity單獨處在一個空間──在終於會意到情字後，一切都變得如此曖昧不清──這可是團隊的公共場所，他胡亂發什麼情？

　 Felicity也不是完全沒要回去，只是她覺得明天是假日，好不容易有時間給這裡的電腦升級和更新軟件，她當然抓緊機會──即便它們的性能加上她的巧手，他們的計算機稱得上是天下無敵了──可是它們還能夠更好，而且畢竟……只是說說：沒有哪個黑客的終極夢想之一不是駭入美國的五角大廈摸走任何一樣東西。

　　「唔，如果這會干擾到你睡覺的話……我想我今天晚上恐怕也會睡在這裡。電腦需要整頓，而整頓好也會花上很長的時間，我不會冒險在黑夜裡自己走回家去，我會害怕。」

　　「但這裡……沒有多餘的床。」他猜她應該不會對他那張小床感興趣。

　　「嘿、我也是睡過沒有床的床好嗎？Oliver。」Felicity回應，「當然『沒有床』就是沒有『床』……」

　　「妳要躺哪裡？」不敢置信他竟然在跟她討論睡覺的事情──睡在這裡。Oliver覺得自己的心靈有些承受不住。

　　這問題難倒了Felicity，她審視地堡一圈，沒能得出結論。她曾經在這裡過夜，通常都是坐在椅子上、趴在電腦前面小小補眠，雖然感受極差，總的來說也算是睡了，她還沒想過她可以「躺」在哪裡。當然她沒能意識到Oliver非常理性的提問，她的視線不自覺飄向他們通稱──或者只有她這麼通稱──治療檯的桌子，他們當中曾經受傷的人基本上都碰過那張桌子，姑且來說，是能躺的，可惜在她眼中，它不是個好選項，縱然它有足夠的長度與寬度讓她不怕翻身時掉下去──她很確定她不會掉下去──無論如何，她不想躺那裡。

　　還有那張綠箭俠和黑金絲雀不曉得在上頭滾過多少次床單的小床……那絕對是最不列入選項的選項。

　　結論是她仍然得回到家裡，在這三更半夜的。Felicity不敢置信地揉揉腦袋，她以為今天她終於有機會可以把電腦好好的大搞特搞一翻。「看來我還是得回去嗎？這電腦到底要拖延到什麼時候才能升級完成……」

　　「Felicity……」Oliver想要挽留她，他阻止不了自己的嘴巴擅自作主的決定，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他何德何能：「不介意的話，妳可以，跟我一起躺地板。至少我那被子大得可以分妳蓋。」

　　 Felicity一聽這提案，起先錯愕地睜大了眼睛，她的反應使Oliver咒罵自己的意圖過分明目張膽，但說出口的話無法再收回，況且他並不為此後悔。

　　高科技女孩望著他，那雙藍色的眼睛非常的漂亮、迷人，致命。

　　「你就不能躺床上嗎？」

　　Oliver長嘆一口氣，緩和自己的緊張感，「我沒辦法太……放鬆，Felicity。現在還沒辦法。」

　　「所以你果然沒有一天有好好睡覺。天啊，Oliver，你這麼的折磨你自己！」Felicity猛地大步走到他面前，她的手抓住他的，領著他往小床走去。「我們上床──我是說要讓你上床去睡覺。」Felicity急急忙忙改變語句，尷尬地推著Oliver坐在了床墊上，鐵桿被Oliver的體重壓得咖滋作響。「你必須睡覺，好好地睡上一覺。不睡覺的人壽命能有多長？尤其你這種日夜顛倒的傢伙，請愛惜你的生命，我還想跟你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嗯，總之你給我好好躺著，躺著！」

　　她固執又不容抵抗地使他躺平在床墊，拉過床尾的薄被，輕巧替他蓋上，她溫暖又性感的手撫上他的臉頰，在他有鬍渣的地方摩娑，他彈指間脹紅了臉。

　　「不要對自己這麼嚴苛，這實在是很恐怖。」她柔聲地說，帶著不捨與疼惜，是基於友誼，還是其它呢？Oliver 分辨不出來。「我不會離開這，不用擔心我晚上摸黑回家，好嗎？還有關於我要躺哪兒……總會有辦法的，現在我只希望你睡覺。」

　　「呃、好吧，好吧。」

　　「晚安，Oliver。」

　　他望著她，直到她回到電腦前面開始動工，他都沒辦法移開視線──藏於棉被下的手握得死緊，把指甲都掐成慘白色。他差點就要衝出封鎖重圍、把Felicity給直接拉跩到床上來。

　　一發不可收拾。「要命……」Oliver呢喃著，雙眼放不開Felicity。

　　那句晚安，如此魅惑迷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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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好了~幾乎超出原先的字數，不過，管他呢，有愛就好(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