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與罰》:第一章 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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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skolnikov走進酒館後遇到一個醉醺醺、看起來像是前政府官員的人向他攀談,並訴說他的故事。這個男人叫做Marmeladov,他直言他之所以選擇Raskolnikov,是因為他看得出來Raskolnikov不同於酒館裡的三教九流,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他提起他的妻子Katerina Ivanovna是如何在前夫死後獨自帶著三個孩子下嫁給他,還有他和前妻的女兒Sonia如何為了扛起一家六口的生計,而做起皮肉生意。他甚至坦白是他酗酒的毛病使他丟了工作,而導致了全家人的悲劇。

其中有一段Marmeladov是這樣說的:

先生,貧窮並不是罪惡,這是真理。當然我也知道酗酒並非美德,這更是真理。然而赤貧,先生,赤貧是一項罪惡。貧窮的時候,人還能保有靈魂原本的高尚,但在赤貧的情況下,永遠不會有人能做到。由於赤貧,人甚至不是被用棍子趕走,而是被用掃把掃出社會的。這樣才能達到最大程度的羞辱;而這麼做是正確的,因為赤貧我已經準備好第一個羞辱我自己。正因如此我才酗酒!

Marmeladov畢竟是受過教育的人,他完全能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以及社會的評價。他提到社會對赤貧之人的敵意是真實存在的,也因為這樣,他才有了繼續酗酒的理由。然而追根究底,他並不是因為貧窮而酗酒。至少在最一開始的時候不是。相反的,是他酗酒的習慣導致他的貧窮。

和他的妻子和女兒相比,Marmeladov的悲劇不值得同情,卻更讓人感同身受。因為他對妻女的愛是真的,當他短暫清醒時所感受到的悔恨也是真的。可是,一個人的品質並不是由他崇高的理想所定義,而是由他願意為之付出的代價,即便付出不一定能得到結果。Marmeladov離不開酒,是因為社會不公。在糟糕的局勢下也許無論多努力也擺脫不了貧窮。但也是因為他承擔不起他的那份責任與痛苦,使他的家人被迫承受雙倍的煎熬。

我們自己還有身邊的多數人,又何嘗不曾像Marmeladov一樣,緊緊咬住世界的不公,用來當作逃避的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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