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1-10|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噩夢輓歌》

    夢醒時分是最讓我痛苦的片刻。 那天,我一如往常睡不著,也一如往常不想醒來。反芻的記憶就像潺潺流水緩慢地侵蝕我的前額葉,我夢見妳的長髮,夢見妳對我置之不理的恐懼與漸漸拉開的距離,哪怕是一吋,也如無量空處漫長;我夢見妳那天向我告白,但我卻扭扭捏捏地傷害妳,銀河的流蘇在妳瞳孔打轉,在妳的淚腺寄生,在一片喧鬧中獲得穩定的粉噪。 夢醒時分是沒有謊言的世界。 我在感官世界遊蕩,慾望之樹讓我興奮不已,碰觸每個樹枝,卻又快速離開。有些凋零,如同被截肢的肉體,傷口結痂,留有傷疤;有些在繁盛中枯萎,像是壯年的大象,卻一動也不動坐在那。種種的慾望與胃食道逆流相似,叫你喝咖啡跟吃甜食的是同一人所為,是冷掉的龍蝦湯,也是熱騰騰的花月嵐;發脹的欽佩就像是惡魔,在0與1之間調撥管理情緒的忘了是左腦還是右腦我忘了反正也不重要的那一區,連腦脊髓液也汙染。 夢醒時分是殘酷的瞬間。 我沒辦法忘記我被脫褲子的時候,當下選擇毫無感觸,我卻忘不了私下乾嘔的時候,憤怒變成暴力,變成衝動的花蕊,揍開你的牙縫,揍開我的報應,揍向我自己,割著我自己,對著你們大吼:「為什麼你們要這樣!」,而你們也對著我說:「為什麼你要這樣!」。 剎那便是永恆是謊言也是實話。 短暫的接觸是謊言也是實話,而我不如輕小說般夢幻,卻不比《青春電幻物語》慘,留下的是囫圇吞棗的腦袋與感覺區的宿醉。 "Time heals all wounds sounds so confusing" "Everthing is gone but the memory remains" 「But the nightmares remains, too 」我這樣說道。 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 本文與實際人物、地點、時間有關,如有雷同,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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