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國華追蹤

2022-01-30|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論年

現在越來越沒有年味

年，已經被簡約到變成，圍爐吃飯打牌的一種節日

大家期待的是初一之後連休的假期

我大學之後到現在，只有當兵那次，還有今年有休到初一

其他時間的年夜飯不是M當勞，就是便利店

今晚，滿街蕭條空寂

也好，冷寂的夜屬於我一個人

我還記得小時候年夜飯小朋友都會很快吃飽

因為等等要"作戰"了

每次放寒假前我都會跟堂弟還有鄰居小朋友計畫"對戰"

所謂"對戰"就是拿鞭炮互相轟炸，直到對方投降為止

在吃飽飯後... 手電筒，打火機，沖天炮，水鴛鴦，甚至是作弊的"BB槍"

這些傢伙都拿出來了

其實對手只是同齡的鄰居小孩

我到現在也不了解當時到底有多恨

要如此拚個你死我活

反正就是整條街都是孩子的喧鬧，爆竹的怒騰，大人們的麻將聲

一個年就過了

剛剛在運動的路上，我看見一個小朋友在水溝點著水鴛鴦

不一會兒水鴛鴦炸裂，濺起丈高的水花

他旁邊的小黑狗經聲大吠

我就坐在遠遠的地方看著這男孩跟他的小狗在玩耍

好久好久

我已經忘記過年是什麼了

我都忘記我是來跑步的，還是來回味過去的

彷彿一切時空倒置

我依然拿著線香，又興奮又害怕水鴛鴦提早在手裡爆炸的那個孩子

年，就算沒味道一樣會過

心情百感交集，我不知道失去什麼，我也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靜默的田間道路

車很少，人寂寥

過去的事情一幕幕重演

好的，不好的，開心的，難過的

不知道是露水重還是眼眶濕

視線突然模糊

一個無聊人在回憶過去種種

他明白為什麼同事搶著要放過年

為什麼這傻子願意留守

很多事情，一轉身，就是一輩子

就如同，我轉過身，別了這位與十幾二十年前與自己相似的少年

即使離開了很遠，鞭炮的黑火藥的硝味，依然存在，只是漸漸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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