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說話沒什氣質。
聲音很粗外,還喜歡用一堆髒話當語助詞,當然這不是什麼好榜樣,但這髒話的背後,是飽受一隻狗折磨的悲傷往事。 國中時,我家週遭都是農家跟鳳梨田,許多農家會養大狗以防治宵小。
這些土狗皮毛發亮且精壯,特愛對路人瘋狂亂吠亂咬,
又以一白狗最為狡詐。
當我早上昏昏欲睡地騎腳踏車上學時,牠會從後頭無聲靠近我的小腿,
張口便咬,但我總能在被咬前發現,又哭又叫地瘋狂踩踏車子竄逃,
白狗便開始狂追,時不時發出威嚇低吼,
這荒唐的追逐戰都要到我騎過路口,遠離白狗守衛範圍才結束。
但出村的路又只有那條,每天早上都是惡夢。 這白狗最奸詐之處在於他很會裝乖,在主人面前都一臉溫順,
牠的主人便以為牠人畜無害,就算我瘋狂向村長反應,
他媽死老頭不拴就是不拴。
直到有天為了躲那死狗,差點摔進田邊大水溝,
我終於忍不住憤怒,用力將車一甩,正面與白狗對峙。 白狗見我停下,一臉機掰地抬頭望我,
我深吸口氣開始大吼:
「幹你娘咧機掰喔操追屁追啊幹狗不會綁好喔幹你娘你這老機掰我他媽的每天去上個他媽學也要被追你娘啊咧幹!幹!操你奶奶我數學都考不及格還要被追狗娘養的賤!狗!你這賤狗!幹!幹!幹!幹你娘!!!!!」 我用盡全力大爆吼,隨著穢語流出,長久的委屈也跟著溶解,我邊哭邊罵,
覺得無比痛快,面對這髒話詠唱,白狗嚇得靜止不動,
我罵完後力氣放盡,狠狠瞪了牠一眼,逕自騎車上學。
/
隔天,白狗便被拴了起來。 而我養成罵髒話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