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2/03/03閱讀時間約 16 分鐘

#原創耽美 無人等候 21

  大樓中庭傳來孩子追逐的笑聲,江硯半躺在貴妃椅上,透過半開的窗子往外遠遠看著,春意漸濃,社區裡種了幾株櫻花,小小的花朵盛開著、形成一片白色花景,偶爾有風吹過,細碎的花瓣便會跟著風四處飛散,落得一地都是。
  這個社區旁邊就是某間升學率特別高的國中,因此住戶多半是有孩子的家庭,幾乎整日都能聽到大小孩子的喧鬧聲。
  劉春望家買在比較高的樓層,那些聲響隔著一段距離,褪去尖銳和嘈雜,變成催眠的白噪音,江硯看著看著,腦袋一歪,就在貴妃椅上睡著了。
  傍晚,出門去辦事的劉春望回家的時候,就看到江硯半躺在窗前睡著的樣子,靠著的抱枕幾乎要掉下來,保暖的毯子散落在地上。
  屋子裡有中央空調,保持著舒適的溫度,劉春望靠過去,看江硯睡得很熟,也就不吵他,替他蓋好毯子,再將空調溫度調高些,就輕手輕腳去煮湯。
  從江硯住進來,已經將近三周,台北的氣溫從過年那時刺骨的寒冷、逐漸轉暖,照顧人的生活雖然單調,可並不乏味。
  將已經退冰好的鱸魚排拆開包裝、切塊,和薑絲蔥段一起放進燉鍋裡熬煮,劉春望拿著湯勺攪拌,耐心等鍋裡的水大滾之後才轉為小火,鮮魚和蔥薑的味道混在一起,慢慢在屋裡散開。
  接江硯過來之後,他曾經打電話回去給當中醫的伯公詢問怎麼照料術後的病人,因為捐出大半肝臟,此時江硯需要多攝取好的蛋白質,鱸魚是不錯的選項,因此劉春望便上網訂了一大堆的速凍分切金目鱸魚排,連著三周每天雷打不動的燉給江硯喝。
  江硯是好照顧的人,非常配合,給他吃甚麼就吃甚麼,讓他做甚麼就做甚麼,幾乎不曾有甚麼抗拒,照顧起來十分輕鬆。
  看著咕嚕冒泡的湯,劉春望沉思著。
  中午吃飽飯散步的時候,他們從社區一路走到外頭去,繞著附近的街道走了兩圈,比起前幾天要多走了許多路,回來的時候,江硯出了一身汗,說要去洗澡,剛好快遞來,劉春望就讓他去洗,自己又去樓下領包裹。
  只是沒想到江硯洗完,原本因為散步完而紅潤的一張臉卻蒼白著,讓劉春望嚇了一跳。
  起初問了兩次,江硯都說沒事,直到他無意間捲起袖子、劉春望看到他手肘上突然出現的瘀青,逼問之下,才知道前一晚關掉的熱水器還沒打開,他看劉春望不在,自己跑去陽台要開,但是熱水器安裝得比較高,他拿凳子墊腳,卻沒有留神、摔了一跤。
  好在手術縫合的傷口沒事,但仔細檢查,除了手肘撞到地上的瘀青之外,江硯的膝蓋也青了一大塊、還微微冒出血絲。
  這三周以來,類似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當下劉春望邊幫江硯上藥、脾氣就有點上來,「……為什麼不告訴我?」
  「只是開熱水器而已……」坐在沙發上乖乖讓男人上藥的江硯回答。
  劉春望停下動作,抬頭盯著江硯,「我說的是,你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向來溫和的人一冷下臉就顯得特別疏離,江硯被這話問得愣住,過了半晌才納納道:「我想說手術的傷口沒事……」一雙手抓著長袖T恤的下襬,將衣服都捏皺了。
  就算問了也沒用,江硯根本不覺得這是需要告訴自己的事情。劉春望重重吐了口氣,貼好江硯膝蓋上的紗布後,又問:「還有沒有哪裡疼?」
  江硯搖頭,低著臉,抿著唇十分安靜,像做錯事情的孩子。
  但是劉春望沒被他這副模樣呼攏過去,江硯只是知道自己情緒不好、本能想要認錯,肯定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反應這麼大。
  包紮好了,他拉下江硯的褲管,依然蹲在江硯面前,「……你需要幫忙,就叫我,你受傷了,也要告訴我,不要逞強……知道你受傷卻忍著疼不告訴我,這讓我很挫折,江硯。」一雙手放在江硯的大腿上,掌心的溫度隔著褲管熨在肌膚上,讓江硯心裡狠狠一顫。
  第一次有人對他這樣說,江硯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回話才可以。
  開熱水器不過是一件小事,在劉春望的照顧下,他的體力已經恢復很多,不像剛手術完時連路都走不好,他覺得自己可以處理好,只是沒想到會一個重心不穩跌倒。
  
  整個身體摔在地上的瞬間,江硯浮上腦袋的念頭是慘了,好不容易起身,他第一時間先打開腹部傷口上的紗布,確認傷口沒有裂開,才鬆了一口氣。
  洗好澡、看見劉春望回來時,他下意識就想掩飾起來,江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三十幾坪的屋子裡,只有外頭遠遠聽不清的嘈雜聲,江硯盯著劉春望頭頂上的髮旋看,從相識以來,一直都是男人在發現他的脆弱、安撫他的難過,就算自己不說,劉春望也能敏銳的察覺他的需要,伸手擁抱他。
  這樣的劉春望,第一次對他示弱。
  江硯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這般,因為他隱瞞了受傷的事情不說而感到挫折。
   若說心疼、捨不得這樣的情緒是單向的給予,挫折這個詞,在關係裡則是一種索取,索取更近一步的親暱,江硯不是第一次和人建立緊密的關係,回想起來,似乎都是另一方的主動靠近、自己則假裝被動接受,很少有人向他索取這樣的依賴。
  『受傷了就受傷了,又不是甚麼大事。』江硯想起徐瑞麗說過的這句話,『你是大哥,要勇敢,一點痛就哭、就要看醫生,叫你弟弟要依靠誰?』那應該是他很小的時候,到底媽媽為什麼對他這樣說,江硯已經想不起來了。
  但是「小病小痛不需要對外言說,反正總會痊癒」這個想法已經深植在江硯的腦袋裡。
  只不過,到底甚麼樣的疼痛、甚麼樣的傷口,要被劃分在需要說出口的範疇,江硯並不清楚。
  拉肚子不需要說,拉完過一陣子就好了;對蝦子過敏也不要緊,紅疹反正睡一覺就會褪去;跌倒了碰撞出瘀青或者流血,就算不擦藥,也不過只是好的慢一點罷了。
  拿這些事情去煩徐瑞麗,換來的只會是媽媽的冷臉,還有「你不要以為這樣今天就可以不用讀書」的警告,就連感冒發燒到三十九度燒了兩天,媽媽也會要他振作起來,否則本就不聰明的他可能成績會落後更多。
  確實在那之後,打起精神去學校上課沒多久,他的燒就退了,日子照樣過著。
  久而久之,江硯也覺得這些事情不需要大驚小怪,只要振作起來繼續生活,總會好的。
  他躊躇地捏著衣襬,張了張口,好半天才擠出一句,「……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明明江硯才是受傷的那個人,卻荒唐地開口道歉,劉春望的脾氣瞬間就被心疼取代,他低著頭,隔著褲子輕輕吻了貼著紗布的地方,安靜許久,才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不告訴我的,你不需要道歉,我只是捨不得,希望你能多依賴我。」
  江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撫摸劉春望的面頰,男人臉上的心疼表情,這陣子以來他已經非常熟悉,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才突然在江硯的眼裡變得清晰深刻起來。
  
  和自己在一起,劉春望就似乎都是這樣的神情,只有偶爾才會真正開懷地笑一下,「……我下次知道了。」江硯回應道,他知道劉春望是真的擔心自己,他願意為了這樣的劉春望試著更加去依賴對方。
  
  安靜的室內只餘火爐上的煮湯的聲音,劉春望蓋上鍋蓋,看江硯歪躺在貴妃椅上姿勢睡不太舒服,便把人抱起來、安頓在主臥床上。
  因為捐出了大半肝臟,江硯特別容易疲累,經常到下午就體力不支,被移動了位置也沒有醒來,只是縮了縮,迷糊中將自己捲進棉被裡,將臉埋得更深,繼續熟睡。
  在醫院住院的幾日,江硯經常惡夢和囈語,好在出院之後睡眠品質逐漸轉好,劉春望想著讓他多休息一些,沒打算吵醒他,伸手去撥開江硯散亂的瀏海,輕輕用指腹摩娑了下額角上已經脫了痂的傷疤,坐在床邊安靜地看著江硯的睡臉好一會兒。
  房間裡的窗簾很厚重,將傍晚的餘暉全都擋在外頭,只有些微光線從沒合攏的邊緣透進來,江硯閉著眼睛,略長的睫毛隨著淺淺的呼吸顫動著。
  在江硯來以前,這間屋子已經很久沒有劉春望以外的第二個人長時間進駐,原先專門為兩個人生活而規劃的空間設計,在離婚之後,清理了另一個人生活的軌跡,用一個人的物品安頓,怎麼樣都顯得空曠,尤其是特意為離開那個人設計的角落,因為習慣不同,很難貼近劉春望生活的方式來使用,成了堆積灰塵的所在。
  反正不過就是個睡覺的地方,這幾年劉春望也沒想過要再重新裝潢,就一直和無法充分利用空間的屋子相處著。
  如今不過是多了一個人,整個空間突然像是活起來了一樣,褪去黯淡,隨著江硯的呼吸起伏著。
  因為照顧江硯,劉春望久違的長時間待在家裡,那些與他格格不入的各種裝潢,突然就變得惱人,像是過矮的抽油煙機,老是讓他在煮湯時撞到頭;獨立隔開、設置了一堆層板卻因為很難整理的衣帽間、讓他常常洗好衣服卻因為懶得收進衣帽間而隨便先堆在臥室某個角落等等。
  他教江硯要把自己的需要說出口,可反過來看自己之前的生活,其實他也是在生活中不斷忽視自己的需要、將就一切的人。
  很多事情,只有一個人時不會特別去察覺,要仰靠與不同的人摩擦,才會碰撞出其真正的形狀。
  這時候的天黑得快,窗外橘黃色的光亮沒有多久就盡數消散,劉春望又看了一會兒,直到臥房整個陷入黑暗,他才放輕腳步離開,關上房門。
  江硯是被一陣電話聲吵醒的,這陣子徐瑞麗在大阿姨家休養、工作也請了長假,除了江磐和小舅舅偶爾詢問他身體狀況的訊息之外,幾乎沒甚麼人會聯繫他。
  
  他迷迷糊糊接起電話,聽見一聲熟悉的「阿硯啊」瞬間清醒過來。
  是阿嬤。
  老人家似乎不知道徐瑞麗開刀的事情,劈頭就先數落了消失已久的媳婦一番,又問江硯怎麼元宵沒有回去拜拜,江硯慢吞吞地起身,只是嗯嗯嗯的回著,委婉地說最近有事,嘮叨的老人似乎也不是真正想了解,又自顧自地講了一些瑣事,像是她老了、惹人嫌了,連自己帶大的孫子都不回來探望了;家裡的小黑被帶走之後、沒有狗陪她去種田、看顧家裡,總覺得有小偷覬覦農作物等等。
  等到電話另一頭停頓,江硯才問:「阿嬤哪有閒敲電話來?(阿嬤怎麼有空打電話來?)」畢竟他不回家過元宵節也不是一次兩次,老阿嬤從未為了此事打給他。
  「……後個月恁老爸愛共恁母拍離緣官司,你甘知影?(下個月你爸跟你媽要打離婚官司,你知道嗎?)」
  江硯呼吸一滯,頓時不知道要不要老實回答,臥室沒開燈,他被壟罩在黑暗裡,耳邊老人家氣憤沉重的呼吸聲聽得清楚,等著他說話。
  「……嗯,安怎樣?(嗯,怎麼樣?)」江硯問。
  這話為老阿嬤接下來的數落開了話頭,拔高的、鏗鏘有力的字字句句連珠炮似地透過手機從後龍投到台北,「恁母啊真正係袂見笑的外省婆子、恁老爸艱苦一世人,啥物攏猶未享受過,依離緣擱愛共恁老爸分錢,你做後生的評理一下,遮甘有道理?(你媽真是個不要臉的外省婆、你爸辛苦一輩子,甚麼都還沒享受過,她離婚還要跟你爸分錢,你做兒子的評評理、這有道理嗎?)」
  「話毋是安呢講,本來離緣就是厝內的錢一人分一半……(話不是這樣說,本來離婚就是家裡的人一人分一半)」江硯試圖解釋,這些年來徐瑞麗也有工作,而且家裡的錢都是她從早先的標會到現在透過股票、保險一點一滴慢慢累積起來的。
  老阿嬤當然不會理會他的解釋,「哼?恁老爸趁的錢比恁母啊加真濟呢!遮無公平啦!(哼!你爸賺得錢比你媽多很多欸!這不公平啦!)」
  江硯無聲深吸了一口氣,知道不管自己怎麼說,阿嬤都聽不進去,只好噤聲,那些熟悉的閩南語,劈哩啪啦夾帶著對媽媽的批判、夾帶著對爸爸選擇離婚的盲目支持,還有對江磐毫無反應的埋怨,飛快的語速形成巨大的壓力,讓江硯幾乎要喘不過氣。
  除了江啟銘之前要他選邊站之外,這場官司江硯根本從頭到尾沒有參與半分,就連爸爸正式提告、媽媽找律師幫忙,都還是輾轉透過江磐才知道的,他又有甚麼立場去干預?
  這通電話持續很久,劉春望聽見臥室裡傳來說話聲,敲門進來,替他開了燈。
  暈黃的光線一照下來,江硯拿著手機抬頭望向他,一臉蒼白,像是無聲的求救,劉春望見狀快步走過去,連人帶被抱進懷裡,用氣音問著:「還好嗎?」
  「……我阿嬤。」江硯將手機拿遠,同樣用氣音回答。
  從江硯的神情就知道這通電話大概不是甚麼好事,劉春望收緊了手臂,親了親江硯的臉頰,給予無聲的安慰。
  溫熱乾燥的嘴唇碰在臉頰上、整個人被緊緊擁抱著,江硯眨了眨眼睛,突然從阿嬤的聲音中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在劉春望的家、在劉春望的懷裡。
  不是在竹南的老家,也不是在阿嬤的目光下。
  老人家嘴裡的事情,根本不是他能夠解決的,這一切的當事人是徐瑞麗和江啟銘,不管阿嬤跟他說多久,當事人都聽不到,也不管他開口幫誰,也誰都不會領情──對於這個家的一切,他無能為力。
  對於這樣的無力感,他不想再掙扎,也不想再證明自己還能做甚麼,或許甚麼都不做,才是最好的。
  那都是他沒辦法處理的事情。
  是無解的。
  有了這個認知,江硯原先因為這通電話而緊繃的身軀逐漸放鬆,冰冷的手腳慢慢恢復知覺,他聽見自己緩緩道:「阿嬤,歹勢,我閣欲無閒,後擺才閣講,先按呢吼。(阿嬤,抱歉,我還要忙,以後再說,先這樣。)」還沒等老人家再說話,他就切斷了這通電話。
  這是他活到現在三十幾年來,第一次主動切斷家裡人的電話。
  掛掉電話之後,他看著手機螢幕,感覺心臟怦怦怦怦跳動著,過了好半晌,掛掉的電話都沒有再打來,他才鬆了口氣。
  他側過臉,睜大眼睛看著劉春望,「……我剛掛了我阿嬤的電話。」
  劉春望也看見了,江硯的神情還有些愣,像迷路的孩子一樣有些恍惚,他親了親江硯的眼皮,「嗯,是該掛了,不然晚飯要冷了。」
  這時江硯才發現自己將整個下午都睡掉了,劉春望撈了一條毯子裹住他,免得剛睡醒會著涼,然後才讓他起身吃飯。
  坐在飯桌前,江硯喝了兩口熱湯,睡了許久的身體和腦袋才感覺重新開機,看著對面陪著他連喝三周魚湯的人。
  
  除了飲食之外,劉春望天天盯著江硯吃藥、出去散步,幫他擦澡、換藥,沒有落過一次,也從未流露出半點不耐煩的神色,擔心江硯整日窩在室內太悶,偶爾還會載他出去兜兜風。
  江硯本以為劉春望說的照顧就像住院時一樣,每天帶飯給他、在他上廁所或洗澡時幫把手,看顧他走動、免得跌倒了自己爬不起來,沒想到會是這麼細緻的照料,怕他體重又掉、怕他身體虛弱容易冷到,怕他不走動傷口長不好,顧著他吃、顧著他睡、顧著他走路。
  原先疼痛的手術傷口、虛弱的身體,還有萎靡的精神,隨著劉春望的點滴疼惜,慢慢被養好,變得茁壯,江硯想,若是當時沒有回頭下樓找劉春望,執意留在那個狹窄的小套房,靠著每天三餐外送或許他的身體也能緩慢痊癒,但肯定不會像現在一樣,被照顧得臉色紅潤、連精神都穩定放鬆許多。
  兩人飯間聊了些瑣事,江硯還沒辦法吃太油膩的食物,桌上都是清淡的菜色,吃起來沒甚麼滋味,他看著劉春望,突然就開口道:「……我想吃炸排骨。」
  
  劉春望愣了下。
  從出院到現在過了快三周,或許是飲食真的清淡過了頭,才讓江硯終於開口主動點菜,劉春望回過神來,朝江硯笑了下,承諾道:「好,明天我去買。」偶爾稍微放鬆飲食標準、吃些喜歡的食物促進食慾,也是好事。
  提議沒被拒絕,讓江硯眼睛一亮,劉春望家附近有一間知名連鎖排骨便當店,每次散步經過時,裏頭傳出來的炸肉香氣總是讓他忍不住吞口水,「我覺得可以直接包便當,這樣你就不用再煮了。」
  劉春望看著他露出期待表情的小臉,狠心道:「吃炸排骨便當可以,鱸魚湯還是要喝。」伯公說手術後元氣大傷、補湯至少要喝一個月才行。
  「……噢。」江硯用筷子戳了兩下碗裡的魚肉,乖乖夾起來塞進嘴裡,表示自己沒有不想喝魚湯。
  昨天他偷偷打開冰箱看,發現鱸魚排只剩兩包,想著應該再一天就可以結束日日魚湯的生活,才高興沒多久,今天早上快遞上門,冷凍庫裡瞬間又塞滿了鱸魚排──目測至少還要再吃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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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這篇小說讓我瘋狂的查資料
這一篇新增的知識有
1.台灣已經利用原生種的山櫻花培育出可以在平地開花的六種櫻花,本章提到的新年後在社區裡盛開的是台農3號白花山櫻
2.鱸魚分很多種,有純養殖、半養殖跟野生的,根據老一輩說法,野生的最好。(還順帶了解手術後飲食常識跟各地做月子方法XD)
3.台北市最熱門的國中學區是金華國中,旁邊有很香的炸排骨便當(梁社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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