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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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自己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裡去,正值換職期,剛結束一份令我覺得痛苦的工作,終於從可怕的慣老闆手中解脫,卻也血淋淋的面臨到十分現實的問題─我的下一份薪水哪裡來? 我還有生活要過啊!

從以前開始,父母對我的期待總是比較高,可能是老大的原因吧,總是期盼著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未來能夠出人頭地,卻無形多了許多枷鎖套在我的身上。

沿著人行道走著,貼在某扇玻璃門上的通知吸引了我的目光。

「誠徵助手。」字跡規規矩矩,什麼細節也沒多說,彷彿願者上鉤似的。

「這裡什麼時候開了一間餐廳了?」我記得這裡本來沒有任何商店的。

「明天來看看好了。」心裡默默暗自決定之後繼續往回家的路前進。

這天一早,我特地起了大早,幫媽媽做早餐。

「媽,吃飯囉!」我在廚房喊著。

媽媽打開門,露出她訝異的表情跟眼睛腫腫的臉。

「是要下紅雨了嗎?」聽她說出這樣的話我反而放心不少,看來心情沒有太差。

「什麼啦,我是特地早起做早餐給妳吃的,怎麼這樣。」

媽媽笑了,沒有接話,但是雀躍的拉開椅子坐下來。

我把她那份早餐放到了她的桌前,再幫她沖了一杯咖啡。

「快點吃,吃完早餐心情跟精神會好一百倍。」

「這張嘴不知道跟誰學的。」

「妳啊,不然還有誰?」我笑嘻嘻地回答,讓她好氣又好笑。

陪著媽媽吃完早餐,媽媽說她今天早上想去爬山,見見山友。

「好,那我等一下出門找找工作,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

看見媽媽出門之後我才安心的開始準備,帶著我的背包出門去了。

離開家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想回去昨天看見誠徵助手的地方看看,昨天晚上烏漆麽黑的什麼都沒辦法看清楚,如果真的有機會,那間店離家裡也離珉宇家不遠,媽媽跟弟弟都照顧得到。

很不幸的,當我來到這間店的時候,誠徵助手的公告卻不見了。

「也太快了吧⋯⋯」明明昨天晚上才看到而已,怎麼這麼快就找到人手了?

「哈囉,要進來坐嗎?」有個店員拉開了門對我說話,應該是看我在門口躊躇太久。

「啊,不好意思,我是想問昨天晚上貼在門口誠徵助手的公告好像被拿掉了,請問已經徵到人了嗎?」

「喔,那個啊⋯⋯」

我不是很明白店員的表情,他看起來若有所思,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我的感覺。

「找到人沒有關係啦,謝謝你,那我先走了。」說完話我便轉身準備離開。

「阿光,怎麼了?」另一個人出現在店門口。

「店長,這個女生來問徵助手的事情。」

店長長得很清秀,高高瘦瘦的女生,卻看起來很幹練的樣子。

「沒關係,妳先進來吧!老闆晚一點就來了。」店長這樣對我說。

「還有其他職缺嗎?」我邊踏進店門口邊問。

「不太算。」

我有點搞糊塗了,也不是還有其他職缺,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既然等一下可以直接跟老闆對談,或許是個機會也說不定。

我找了一個靠窗的角落坐下來,店長跟剛剛的店員沒跟我多說什麼,就繼續忙碌了。

這是一間很特別的店家,我的身後是大大的一面書牆,吧檯就在我的左手邊不遠處,好像融合在書牆裡面似的,很簡單沒有過多的顏色跟裝飾,店員阿光在裡面忙碌。

整個空間呈現像圖書館一樣的咖啡色,卻不會讓人覺得沒有生氣,客人不是太多,拿著筆電工作的人,邊喝著咖啡邊看書的人,和朋友輕聲細語聊天的人,讓人覺得很平靜。

店面正中間有一個大書架,好像把空間隔成了一半,書架的後方是一個很大的展演空間,從書架的縫隙當中我好像看到了剛剛的店長,在那裡用著電腦。

我被這份平靜深深吸引,突然間的,店門被打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阿囉哈,大家早啊。」眼前的這個人,怎麼會這麼眼熟?

這份痞痞的樣子,這個壞笑,怎麼覺得在哪裡看過?

「安哥!」店員阿光看到他,匆忙地走到他身旁說了一些話,他們的眼神往我這裡瞧。

這時,連店長都走了出來,

「李崇安,你自己桶出的婁子最好自己收拾。」口氣不帶一點溫柔。

「啊⋯⋯」這個叫李崇安的男人看向我。

「嗯?妳不是那天喝了我啤酒的女生嗎?」他指了我,大聲的說。

「啊,我想起來了。」

居然是那天晚上請我喝酒的怪人,眼前的這個怪人一股腦地坐到我對面的位子,又是一陣壞笑。

「既然這麼有緣,要不要在這裡工作?」

「蛤?」

「好!妳錄取了!」

完全搞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沒有任何面試,沒有任何準備。

「李崇安,你能不能好好跟人家說一下,不要那麼隨便。」店長冷冷的說。

「這種事情就交給妳就好了啊,麻煩你囉~」語畢,他就躲到吧檯裡,無視店長的叫喚。

只見店長嘆了一口氣,無奈地看著我,

「來吧。」

我走到店長面前坐下來。

「抱歉,他就是我們這間店的老闆,如果他有嚇到妳或是讓妳不舒服的地方請不要介意,他人不壞的。」

「沒關係的,只是,這樣代表我已經錄取了嗎?」

「照這樣看來是的。」

「這樣沒關係嗎?我完全沒有面試,沒有什麼概念。」

「妳有相關的經驗嗎?」

「大學的時候有⋯⋯」

「那就可以了,其實這裡工作不是很難,員工也不多,就是妳看到的這幾個人而已,不用太擔心,我們都很樂意教妳。」

「所以這裡是一間咖啡廳嗎?」我還是一頭霧水,

「是,除了咖啡廳,現在妳坐的地方是個展演空間,我們也會租借給需要的人,或是舉辦一些活動。」

我點了點頭,她又接著說,

「老闆的名字你應該知道了,吧檯的男生叫做葉昊光,叫他阿光就可以了,我是蘇子甯,叫我蘇子吧。」說完她跟我握了手。

「妳好,我叫方理蒽。」我邊自我介紹邊思考未來這份工作到底會怎麼樣。

「妳好。」蘇子終於露出今天的第一個笑容,總算看起來不那麼有距離了。

跟蘇子談下來才知道,原來她跟老闆是學長學妹的關係,義氣相挺才來這裡當店長幫忙,阿光也是老闆誤打誤撞面試進來的員工,遭遇跟我差不多。貼徵人的公告也是昨天老闆一時興起,原以為今天早上就撤下來不會有人看見,沒想到我就走進來了。

「妳不要太過擔心,這裡的福利、待遇都不錯,雖然老闆有時候看起來很隨便,但是他看人的眼光我沒質疑過。」蘇子像是要安撫我的不安跟疑惑,沈穩地說著。

「對啦,安哥人很好,我們也都會幫助妳的不要太擔心!」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上來的阿光在一旁搭腔。

「好的,我會盡力試試看的。」不論如何,至少先試試看吧!

「理蒽歡迎妳加入,來杯咖啡?」安哥拿著一杯咖啡,將它遞給我。

我喝著手中的咖啡,看著這間店的人們,還不清楚未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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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簡單一個字卻代表著好多不同的意義,呈現的方式、表達的方式也不盡相同,累積的故事,曾經的遭遇,也都成就了不同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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