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魔行(愛情武俠)
溺魚
更新於 2022/07/05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看似無盡的絕望

今天騎車騎到一半的時候
剛下完雨潮濕的空氣
被陽光不懷好意地加熱後
加上戴著口罩的緣故
即便車速帶來盛盛叫的涼風
也吹不散這股悶熱
更擺脫不掉
這要命的窒息感
我看著遠方的道路
筆直一條
看不到盡頭
雖然我知道
再騎一個多小時我就會抵達目的地
也就是
目的地是可以抵達的
我心中還是被道路的無盡擊垮
不由自主湧起一股不想要繼續騎下去的心態
這讓我聯想到當年大三的時候
走在山佳和鶯歌之間
那段山路
當時
下著滂沱大雨
我走在道路的左側
左邊是護欄
護欄底下是火車鐵軌
右邊的道路
則是一台又一台聯結車呼嘯而過
我撐著傘
抵擋著風雨
然後在陰暗天空與看不見盡頭的道路上前進
那或許是我第一次被絕望驅動
我走的每一步都在想著
如果我現在放棄了
我該怎麼回到台北
就算叫計程車
我要怎麼跟他說我在哪裡？
還是我這邊招手隨便攔一台車請他載我呢？
真的有人會停下來嗎？
我想不到任何一個可以回頭的辦法
所以只好往前繼續走
就像之後去爬抹茶山也是
能走上去和走下來
都只是一個念頭：
我沒辦法在此停留
所以我繼續往前走
即便抹茶山的登頂風景沒有很吸引我的眼球
我能怎麼辦呢？
只能繼續往前走吧
所以當我騎車感受到了窒息
感受到了絕望
感受到了疲累
我能怎麼辦呢？
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停下來嗎？
不可能
我終究要往前
終究要繼續騎車
我沒有辦法拒絕
或者說我還不想在這邊就拒絕
於是我繼續向前
也因此
我開始懷念
花東的那段旅程
在關山
我們在國小的涼亭一覺醒來
我說前面就是關山車站，不如我們在前面就搭車回家吧
你聽我這樣說
然後用雖然疲憊、但充滿智慧與堅定的眼神看著我
然後說
「繼續向前。」
所以我們到了臺東
所以我們走完了200公里
我懷念那個
不被絕望驅動
在有選擇之中
依然向前行動
我想念
身邊有你
總之我到了住處
想了想過去幾天發生的事情
看了看未來即將到來的事情
無奈、搖頭、嘆息
我想我不能怎麼樣
我不能停下
即便感受到了絕望、憤怒、哀傷、噁心
我終究要把他們吞下
然後繼續前進
登頂
不是為了山頂的風景
而是
讓我有個理由
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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