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2/07/25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意(疫)起緣滅

序:憶起妳的午後

學測結束後,老師邀請我分享經驗給學弟妹,一位學弟帶著好奇的語氣問我:學長高中三年有什麼遺憾啊?頓時,空氣凝結了,我感受到許多銳利的目光投向我,幸好,老師及時幫我打了圓場。六月的太陽無情的照射著繁忙的人們,耀眼的陽光讓人充滿希望,但午後的西北雨又隨即潑了一場冷水,窗外陰暗的天氣,讓路上的行人紛紛加快了腳步,卻讓我想起那個我們一起躲著雨,快步跑進咖啡店的那個午後。

壹:起點

於是乎我回到了那間咖啡店,點了和當時一樣的咖啡,因為昨天晚睡的緣故,我竟睡著了,夢回當時的雨天。我的高中是一所男女分班的學校,因此我大部分時間都跟男生互動,在別人眼裡我可能是個外向活潑的人,然而鮮少人知道,在感情方面我是非常細膩的人。所以我們的認識是在交友軟體上,雖然常說交友軟體騙人居多,但充滿好奇心的我義無反顧地踏入著個世界。在這個世界裡,妳是我第一個認識的人,也是我唯一認識的人,我發現在這個世界裡,有許多非常孤獨的人,或是在生活中內向、受傷的人,然而妳卻有那麼一點點的不一樣,這可能是我對妳的心動的因素之一,也是我們開始的起點。
後來,我才回想我們的起點在哪裡。

貳:妳的臉龐

在六弄咖啡館中,小綠說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側臉,對我而言妳的側臉是讓我此生難忘的最美側臉。妳是個高高的女生,也是排球校隊的攻擊手,然而,妳卻遭到班上同學的排擠和霸凌,家中的重男輕女更是讓妳苦不堪言,原本想在交友軟體上打發時間的我,竟然和妳聊到憂鬱症的話題。因為妳關注這一方面非常久,當我說出這些人她們並沒有不一樣,只是需要傾聽和陪伴,妳非常的認同。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我們變成了很好的朋友,深夜的陽台上,多了一對望著星空的男女。算了,這些瑣事就別再提了,時光飛逝,很快我們約了第一次見面,目的地是遊樂園,那時因為疫情振興的緣故,18歲以下的學生可以免費遊玩遊樂園,於是我們在一周內玩了兩個不同的遊樂園,也代表我們見了兩次面。初次看見妳,妳微笑著向我走來,那是第一次有人向我奔赴的感覺,那刻,我彷佛擁有的整個春天。妳知道嗎?當妳在座旋轉木馬時,我偷偷的從斜後方拍了一張妳的側臉照,鏡頭下的妳,真的好美好美,沒有妝容的掩蓋,只有最真實的臉龐,樸實中帶著韻味,清純中帶著成熟。但其實相處久了,我才了解其實妳是個脆弱的人,不想過多麻煩他人,掩蓋自己的傷疤,讓我覺得非常心疼。
旋轉木馬上的妳是童話中的公主,讓我以為自己是王子。

參:緣分的開始

後來,妳上高中了,就讀於和我距離非常近的學校,於是熱鬧的街上,多了一對嘻鬧的男女。對我們感情升溫的關鍵點是在我一次的出遊中,我的弟弟妹妹們,偷跑到民宿的頂樓,偷聽我們的聊天,並在旁喊大嫂!大嫂!雖然我們都知道童言無忌,然而當下的我們並沒有否認,反而多了些羞澀,這也許是緣分的開始。在那之後,我們常常一起吃飯,聊天到深夜,甚至有時到妳們學校比籃球賽都可以看到妳的身影,那段時間是我高中三年中,最幸福的時光。緣分,它來的非常快,且非常微小,只要錯了一小步,可能就不會有這篇文章,不會有這個故事,我也不會遇見這麼樣的妳。記得我們穿著各自的校服走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了一個小時,那一刻的我們好像真的情侶,但我們並不是真的情侶,只是處於曖昧的時期,時間久了,那句遲遲沒說出口的告白,最終也沒機會再說出口了。
緣分,來的很快,很微小,所以需要小心行走。

肆、破滅

2021年2月8日,一個我無法忘懷的日子,那天17歲的我,前往一間律師事務所實習,回程的高鐵上,往常地向妳分享今天發生的趣事,但妳失聯了,準確來說,妳將我封鎖了。一夜之間,我們便失聯了,沒有為什麼,只剩〔找不到用戶〕這幾個字。直到得知這是妳的有意為之,我像個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家的方向,這段時間裡,我好像也對妳形成了一種依賴,每天晚上的分享、每天早上起床的早安,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每個睡前想像的美好未來,一剎那,都破滅了,很安靜,沒有動靜的結束了。前陣子,我換了一台新手機,聯絡人裡,再也沒有妳的名字,我也沒有牽掛了。
小時候總是期待校外教學,然而當天總是下著雨,取消了一遍又一遍,總是可以補救,但我們還有機會再重來嗎?

伍、後記

後來,每個夜晚總有一個燈還亮著的房間,房間裡,只有冷氣運轉的聲音、濕漉漉的枕頭和一位迷路的孩子,從班級排名四到班級排名十的孩子、熱情開朗到沉默寡言的孩子、迷失在自我懷疑中的孩子。記得最後見妳是在妳學校的園遊會,擦肩而過的我們,默契的不發一語。我拖朋友將一封信轉交給妳,裡面還有妳想要的透明資料夾,青春的情感總是這麼簡單,一個資料夾就可以很滿足。如今我將要去流浪,得知妳過得很好,走進咖啡店的那刻,我也有種釋懷,剩下的旅行該繼續走了,或許十年、二十年後,我還會被著段旅程治癒,然而此刻,我知道該走了,晚安了〔我的青春〕。
小時候總想在青春歲月裡轟轟烈烈,如今我的青春並沒有轟轟烈烈,只有酸甜苦辣,雖然很平庸,對我而言卻無比珍貴。

坴、關於筆名

很多人問我為什麼要叫貓和狗,是有養貓或狗嗎?但都和養寵物沒有關係。因為她喜歡猫、我喜歡狗,而且我以前很討厭貓,後來,每逢跟她出門,只有看到流浪貓都會駐足。久而久之,我也漸漸喜歡貓,而貓和狗也代表我和她,也是我最後的留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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