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8-21|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音樂的雅量,音響的浪漫

我知道瓦力真的很壞。
「這個人很有事」,他們總在暗處這樣說。言下之意是說,哪有人晚上寫鬼故事騙人眼淚,白天又放毒寫器材。最討厭是寫器材就算了,google之後發現這些器材根本買不到。
難道好好聽唱片不行,一定要買什麼Stereo Sound經典名器才能成為瓦粉?
這冤枉可大了。
我的信念始終是這樣,聽音樂這件事始終是非常私密的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歌單,不同的品味也就造就不同的生活方式和獨特的靈魂歌詠。但有件事始終不變的是,這世界很大,但你是你自己的,與他人無關。
要怎麼聽,要怎麼玩,真的都沒關係。小時候一定都有讀過宋晶宜《雅量》這篇文章吧,那時男生都壞壞地取笑宋晶宜這個引人遐想的名字,可是我更忘不了的是它的開頭:
朋友買了一件衣料,綠色的底子帶白色方格,當她拿給我們看時,一位對圍棋十分感與趣的同學說:
「啊,好像棋盤似的。」
「我看倒有點像稿紙。」我說。
「真像一塊塊綠豆糕。」一位外號叫「大食客」的同學緊接著說。
我們不禁哄堂大笑,同樣的一件衣料,每個人卻有不同的感覺。那位朋友連忙把衣料用紙包好,她覺得衣料就是衣料,不是棋盤,也不是稿紙,更不是綠豆糕。

人人的欣賞觀點不盡相同,那是和個人的性格與生活環境有關。
這其實很好玩,我有一個非常尊重的音樂前輩P大,非常喜歡JBL的喇叭。他認為JBL的喇叭夠大氣夠寬鬆,放爵士和搖滾特別過癮。問他Tannoy的喇叭如何,他告訴我以前功學社同時代理JBL和Tannoy的喇叭,他們一幫人試聽時,先把JBL聽過一遍,大伙齊聲叫好,兀自陶醉之際,突然喇叭切到Tannoy,P大回憶說,「聽到那麼悶的聲音,那時大家都馬上軟了」(他真的用這個字),一個一個逃出功學社.......」
村上春樹家裡的兩對喇叭就是JBL背載式號角和Tannoy Berkley 。作家曾自述,我兩對都喜歡,我兩對都無法割捨,我用Tannoy聽白天古典,我用JBL聽黑夜裡的爵士
JBL真的哪麼好聽?Tannoy就真的那麼悶?我想未必。君不見村上春樹家裡的兩對喇叭就是JBL背載式號角和Tannoy Berkley 。村上曾自述,我兩對都喜歡,我兩對都無法割捨,我用Tannoy聽白天古典,我用JBL聽黑夜裡的爵士。白天雖然不懂夜的黑,但這不代表衝突的愛,無法昇華。
我自己就是什麼喇叭都聽的人,說句不怕你笑的話,我自己就擁有兩套無法傳真的Tivoli Audio,只是我有時只想要輕鬆地聽,什麼也不想地掉進音樂的深處。
但我不是一個像段正淳那樣的濫情主義者,因為無法決定所愛,因此風流,因此多情。不,我是喇叭的浪漫主義者。在音響的世界裡,我不單身,也不真正結婚,只因我相信,棋盤格也好,綠豆糕也罷,它們都有話要說,有歌想唱,而身為瓦力總這樣老這樣,只要你愛說,我就永遠愛聽,誰叫我是這樣的喜歡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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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高速數位也高度疏離的年代裡,我想用文字牢牢地記著,我們和我們的父母們,是怎樣曾經用卡帶和唱片,一張專輯一首歌慢慢地聽(絕不快轉也不亂序播放),那是溫柔懇切的諦聽,在每個不眠的夜裡,點點滴滴,非常慎重。 「世界越快,心要越慢」。老器材,夜裡的老歌和老靈魂的說書人,如果你也不甘寂寞,讓我們一起修煉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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