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戀死神NO.10

NO.10 與死神自私的相戀，其實我們都甘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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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捉弄人的主：

我決定快速離開這個家，絕對不能讓死神再為我傷心了！我不想再看見他為小月失魂落魄的樣子，更不想死神用他無限的生命，漫長的等待我再度轉生。

所以只能這樣了，就在這一世和他斷絕所有的關係吧！

「我的主人，這是我所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擦去頰上的淚痕，我堅定地直視鏡裡的自己，相當然爾，反映出來的是隻低嗚的貓。

我瘋狂的打包起自己的行李，什麼不該漏下的東西，或者與我有關的東西，通通清理得一乾二淨，老實說起來，這還要多歸這幾個月來當管家的訓練有素，才能讓我在很短的時間內抹去我曾經在這個家待過的痕跡。

悶悶的在自己發表小說的網誌上寫了一段和讀者暫時告別的話，然後將自己的上線記錄全部清除後，我拉著行李箱，一步也不逗留的往大門口走去。

在玄關處我看見前世的自己幸福地窩在死神懷中模樣的相片，縱使只是隻貓，可是我相信那時的我一定是非常愛著死神，因為不捨得他一個人孤單，因為自己想去安慰他，所以才自私的做了選擇。

不知道死神究竟是怎麼想的呢？被自己的貓愛上一定很困擾吧，更何況是，如果相愛之後，我就會死掉的事實，真是太殘酷了！

我已經完全記不起當初是和誰訂下的契約，竟然會答應我們只能是「知己」的但書。

是誰呢？我想我一早就愛他愛得失去理智了。

「再見。」

我不捨地吻了照片中的死神，突然又想起他方才在我頰上的輕吻，淚於是又在眼眶聚集。

「你要好好的過噢！」

將相片放回原處，我推開大門，欲跨步離去。

然，死神卻已在門口等著我……

「別走！」

似乎早猜到我會偷偷離開的舉動，他用少有的哀求語氣開口。

「對不起！」

他受傷的模樣牽動著我心中的愛戀，但我卻還是狠心的推開他。

「離開了，妳要去哪裡？」

死神追上來，蠻強地抱住我。

「總有地方去的。」

我不掙扎，可能是想完整的感受死神最後一絲的溫暖。

「小月，每一世我都告訴妳……可能妳已經忘記，不管和妳死別時的痛苦有多深，我還是期待妳的轉世歸來，回到我身邊，陪我一段幸福的日子。」

死神出乎意料的解析他的心理。

「但我不想你孤獨一個，不想你難過，如果我還是你的貓就好了……」

我泣訴，淚珠垂滴到他肩上。

「我不要妳是我的貓，我要改變這種宿命，這是我們的選擇！」

死神突如其來的坦白；一瞬間，我的記憶似乎回到我的腦海裡，對了！這是和死神訂下的契約。

第一世的我是隻流浪貓，某天在巷道裡看到正執勤的死神，本能告訴我，他不是凡人，但因為覺得好奇而被他迷惑，這才跟他跟到家門口。

貓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很邪門卻也很嬌媚，我看得到他屬於另一個空間，完全也不覺恐懼；而他覺得當死神的生活太貧乏無趣，老是親手結束別人的生命，養隻貓既沒違反守則也可以讓家裡多添生氣，當我喵、喵地向他叫了兩聲，終於他收留了我。

「謝謝你，親愛的主人」

當他為我洗了一個香水浴，又細心的吹乾我身上的毛後，我爬上他的肩，甜膩地用身上的毛髮去磨鏳他的臉頰。

「真調皮！」

死神被貓毛扎得發癢，繼而大笑地指正我的不妥之處。

「主人，我愛你。」

之後的相處，他只要下班回家，我就會頭一個衝到門口迎接他，蹤跳躍上他的懷抱，好好地對他撒嬌。

「主人，不要傷心，我會永遠陪你。」

有時，他返家後臉上的表情會很難過，眉頭緊皺著，一付欲哭無淚的臉，而我心疼地盯著他，代替他哭出聲來。

「主人，為什麼你難過時我什麼都做不了呢？」

當然，死神怎麼會看得出貓在哭的表情呢？我只能不斷的低鳴，眼角都被眼屎埋沒。

「主人，不要不開心！小月唱歌給你聽。」

後來，我學乖了！只要看見死神心情不好，就會跳上他客廳擺著的大黑鋼琴，叮叮咚咚地在鍵盤上亂跳一通。

「小月對我真好。」

死神聽了我破爛的歌藝，每每都笑不可支，而笑開後他會跟著坐在鋼琴椅上，著迷地彈起琴來，當然不一定都彈“命運交響曲”啦！偶爾也會聽見類似“倫敦大橋倒下來”之類的俏皮歌。

「主人，我真的好愛你噢！」

我不知道為什麼身為貓還麼會對人愛情的感應，也許是因為和異世界接觸太多，而我的主人是死神吧。

「小月，如果妳可以變成人，從此我們一起說話，一起彈琴，該多好！」

當我還是他的貓時，我們心靈間彼此有感應，死神也愛他唯一的貓，所以我們共同做了這個決定。

只是，死神終究不是神，他能給的只有死，沒有生，所能做的也只有……我以人的模樣與他相知，卻不能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