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9-16|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蝶似黃鶴去,花猶自芬芳

2017年的春天,身為稽核員的我去頭城工作,回程在石碇休息站用餐。記得一隻手掌般大小的黑色蝴蝶一直在我身邊飛來飛去。我想莫非我是蝴蝶眼中是一朵美麗的花,一朵綻放文學芬芳的美麗的花。當時我手邊正拿著不多久之前才出版的葉威廉探案系列之一(午後的克布藍士街)。
我年輕寫作寫上癮,然後生病了,文字癌末期。雖然其中二十年,病毒似乎都消失了,殊不知到了晚年,六十五歲那一年舊疾復發,如今擴散到靈魂深處。也許就是那縷縷殘存的氣息,沾染著死亡的美麗與芬芳,深深吸引著那一隻黑色的蝴蝶。後來因緣際會,每年繼續出書,共有(夜色滾滾而來)、(窗簾後的眼睛)、(浮雲千山)和(假如兇手是月亮)。
前年秋天,我約秀威的主編齊安和本土犯罪小說研究者敘銘吃飯,一起討論我的寫作計畫。敘銘提議我出偵探葉威廉的精選輯,我想想:這是個好點子,齊安也覺得不錯。然而當時我手邊的小說正寫到一半,所以雖然答應,卻遲遲不敢納入我的寫作計畫。因為我不想要單純地把原先的作品原封不動地再版,這對早期購買我小說的人太不公平了。雖然是舊作,但必須要注入新的生命。
去年六月寫完(假如兇手是月亮),我立刻開始從我的早期出版的十三本書挑選適合的篇章,請人打字,然後我再修正、改寫,然後再以連環小說的方式呈現,讓讀者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雖然敘銘提議我出偵探葉威廉的精選輯,但是我挑選出來的篇章卻是偏向有紀念意義,或許讀者在閱讀的過程中已有發現。例如(玻璃鞋)是我第一篇在推理雜誌發表的短篇。還有,(流星的歸宿)是我依照好友發生在1980年的愛情故事寫的,然後在1982年發表於大華晚報,因而引起主編吳娟瑜的注意,於是介紹我到(希代)出書,算是我踏入文壇的入場卷。後來結集出書,於1991年以(台北怨男)書名發行單行本。因此有標題上的年份與篇末發表年份不同的情況,特此說明。
如今,我每年還是都會去頭城工作,回程依舊總是在石碇休息站用餐。雖然那一隻黑色的蝴蝶從此杳如黃鶴、不見蹤影,不過,我想自己應該還是一朵美麗的花吧?一朵綻放文學芬芳的美麗的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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