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她，寧可喜歡壞男人

有一句話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多數人對這句話的解釋，大抵是女人之所以戀上壞男人，是因為壞男人懂得花言巧語、擅長佈置浪漫、擁有足夠手段，某種意思也彰顯女人追求浪漫的蠢行。

剛收到一張「好人卡」的男姓好友L，常自怨自憐女人總是不瞭解好男人的優點。好男人雖言語笨拙，卻真心誠意；戀愛經驗太少；手段生嫩，是因為沒有心機。為什麼女人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

所以，一聽到李真最近和男友分手的原因是「因為他太好」，L心有戚戚，即刻把那套世俗理論搬出來。

「果然，男人不壞，女人不愛。」L說。 「錯了，我是說遇見某種好男人，我寧可喜歡壞男人。」李真說。

李真自忖，像自己這樣一個習於心平氣和講話的女人，認識男友後，竟常暴跳如雷？聽過「相敬如賓」和「相敬如冰」的成語嗎？ 除非是敵人，誰希望和戀人充滿這種疏離感啊？ 男友，當然不是李真的敵人。 李真從不否認男友是個溫馴善良的好男人，無論是對待工作、朋友或家人，他溫柔、體貼、客氣、爽朗，喜歡幫助朋友，也常捐款給孤兒院和動物協會。 所有認識男友的人都會這樣讚美他吧，倘若李真只是男友的一個普通朋友，李真也會這樣想。 是的，倘若他們兩個只是普通朋友……很遺憾，他們是戀人。

李真不知道男友對待以前戀人的台詞，是否都慣性用詞簡短？ 男友品嚐李真用心做的菜，他說：「謝謝。」 在床上獲得高潮時，也說：「謝謝。」 李真幫他按摩酸痛的肩膀，他又說：「謝謝。」 李真有時故意說：「你是謝謝先生啊？就沒有別的話了嗎？」 他說：「對不起。」

而，當李真遇到工作苦惱，滔滔不絕，男友毫無反應，李真生氣了，他說：「對不起。」 他在除夕夜放她鴿子，獨自跑去看電影，李真氣得不想理他，他低聲下氣說：「對不起。」 李真看到悲傷的新聞事件，難過得掉眼淚，他卻扭開HBO搞笑電影笑了，李真氣急敗壞，他再度說：「對不起。」

關於每件事，男友都像收音員，李真則像電視新聞播報員，話一講完了，新聞過期，男友就收工了。戀人相處的情緒，可以這麼快收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