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1-02|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樹屋上的人

「層樓終究誤少年,自由早晚亂餘生。」──宋冬野〈郭源潮〉
最近過得很好,也過得不太好。一個月前以強弩之末完成數篇投稿,請鴿子代我送往城市,回家鄉休息沉澱後,身心與感覺就一直沉在湖底,現在我想把它攪上來,讓這座心湖再次清澈。 忘了這陣子讀過多少書,書扉的文字凌亂地傾倒,它們靈動地沿石塊間流過,沉進看不見的角落。
我努力將凝結的石塊拉上岸,這是蓋城堡的建材,裝載後一車車地運往森林的另一頭,那裡清出的曠野已打好地基,構建的材料粗估已有七成。這座城堡我已籌備將近一年,不再眷戀從前飛過的白鷺。 幾棟先前建好的別墅與花園,已使用魔法放進信紙中等待寄出,但彷彿只要信紙還沉甸甸地擺在那,就永遠堵著內心的礦坑。
於是我學會將其遺忘,最久的積累了兩年灰塵,偶爾對自己懷疑時,便悄悄地打開一封封信紙窺看,得到安心的慰藉後,再悄悄封上。 麋鹿和牛兒偶爾到湖邊啜飲,我會乘坐浮萍前來招呼,帶牠們到草原嚼食嫩草,再看著牠們遛著尾巴遠去。
我有點忘了從前眷戀白鷺的時光,是如何對楓樹與山邊的景色充滿情感,並竭盡心力地採下雲彩、晨昏和思念,將其寄予別墅和花園的設計中,虔誠地好似書寫給善與美的情書。
如今我倒似自我囚禁的人,平時總在另一頭啃樹,既吐蠶絲也開採礦坑,徒勞地像隻杜鵑鳥。 最近前往鄉鎮認識了兩頭尾獸,一公一母的牠們很有趣,會唱歌跳舞也很照顧我,教導些樹屋上的人所不懂的世事。
尾獸們有自己的煩惱與目標,樂天的牠們為身邊的人帶來歡笑,大家似乎都很喜歡看牠們唱歌跳舞。
畢竟人生很累,活在世上的人們其實都想唱歌跳舞吧。趁樂聲仍響著,讓舞姿跟著星辰與月亮旋轉,好似跳著祈求豐收之舞的龍貓,要小小的愛之幼苗長成參天大樹。 到那時,我們就能站在樹梢,望著遠方的星河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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