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五的暗瞑,這城市因熱暑揮發的乳酪味入夜仍散之不去。他散步著、想著些事情,在東南向西北的大道,塑膠耳機播著輕快的 City Pop。走過了接近捷運站的街角,看見一人在不遠處微微地揮著手,他停了下來。「好久不見,恩,妹妹還好嗎?」「還好,在保姆家睡著了。」「吃晚餐了嗎?一起吃飯聊聊?」「我想想。恩,還是不了。」她聳肩、他攤手,三言兩句敷衍的問候。她下了扶梯走進地鐵,他繼續戴上耳機一路向北。
繞了這城市半圈,他回到十樓的公寓,桌上有沾著番茄醬跟麵條的餐盤,就連空罐子一塊收拾到廚房水槽。他想起學生時候,那個以民謠吉他出名的大叔歌手來校演講,他提問著「那些曾經刻骨銘心的往事,該如何雲淡風輕地寫成故事?」「其實就只是表演,是功課。」那大叔眼神的狡狤,輕輕拍在他肩上:「小子,我知道你想問的,以後你就會慢慢懂了。」
「你好嗎?很久沒見了,畢業出國之後。在台北的話出來吃頓飯吧。」手機閃熒著訊息,已讀。今晚那熱燙燙的巴掌,耳光挨得夠響夠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