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2-03|閱讀時間 ‧ 約 5 分鐘

何律師和他的管家 1/4

    何景宜先生有一位管家,全名高素卿,忘了什麼時候開始,他總稱她為高媽媽。
    應該是某天傍晚,高小姐在何家煮膳食,何景宜的媽媽拿著備用鑰匙進門,跟管家一起待在廚房準備料理,何先生稍晚進門,第一時間看著背影說:「高?媽媽?」突然就叫上。
    「趁你高媽媽正在幫你料理,我把今天中午滷好的豬腳拿來給你加菜。你爸爸趕著要我今天就拿來給你晚餐配飯,這可是用可樂跟西螺醬油滷的,特別香。最近豬腳不好買,難得今天去市場有看到,我全都買了!」當晚何媽媽還包了一袋,要高媽媽下班後帶回去給家人吃。因為何律師的媽媽除了滷豬腳、滷豆乾、滷豆皮、滷海帶跟滷肉燥,其它都不會。
    二零二一年七月酷暑,何律師看到高媽媽穿上新衣服來服務,忍不住多看幾眼,心理出現莫名的熟悉感,那件黑色上衣有隻橘色彩繪的大頭狗,似曾相識。那一週高媽媽至少穿了三次來上班。
    「這衣服也太可愛了!很適合高媽媽。」
    高媽媽停下手邊的工作,立正站好對著何律師說:「何先生您放心!我的衣服是姪女燒烤店的制服,因為疫情整間都收了,她是燒烤店的副店長,必須負責處理部分物資,這是全新的員工制服,姪女拿來分送給需要的人,我兒子說很潮!我的尺碼剩五件,我全拿了。」
    「每天一定會換洗衣物,請放心。」
    何律師輕揚嘴角:「哈哈!是這樣啊!我知道了。」
    原本高媽媽是協助父母家做家事的好手,屬於社區福利關愛協會受訓的家事員,父母看何律師嚴重潔癖,每天趕案子還要打掃,嚴重影響生活品質,便請求高媽媽到何先生家來服務。因為兒子實在吹毛求疵,完全是個一絲不苟的傢伙,人生有各種龜毛的規矩,從小就十分奇葩,對於各類職業的專業與各種五花八門的權利特別鑽研,像是男女平權、智慧財產權、受教權、版權、人權、產權等等。他是一位非常要求專業而不近人情的男性,最常聽到何先生跟客戶對話的內容就是:
    「偵察庭不用擔心,只要跟事務檢察官說明『沒有三十五萬我絕不和解』其他的不用說。」
    「這個要求絕對合理,沒有二十五萬,我絕不和解。」
    「我一概不管,我要求的數字就是這樣,不然,我會告你。」
    就算如此,追求兒子的女性還是蜂擁而至。依她看,大概跟這個行業別有很大的關係。其實,她兒子考律師執照的時候,司法考試已經沒那麼難考了,大概是從兒子那一屆開始,門檻變得簡單,因為她自己也做過法官,很清楚這些不為人知的秘辛:「我兒子沒有多厲害,從他那屆開始變得超好考。」她只有跟高媽媽透露這件事,當然她的目的純粹是希望高媽媽覺得何先生平易近人。
    高媽媽答應當何先生的管家,如果不合適再做其他安排。
    通常,一般管家服務好幾年後,個性會變得懶散,行為開始怠惰,甚至會有一些盲點、一些遺忘的家事角落,這時候,透過公司的職訓課程、學員間的服務經驗,可以將這些忽視的盲點顯現出來:
    都做完了嗎?那請問牆壁的縫隙有沒有除塵?餐座下方的桌腳有沒有擦過?落地窗的窗縫有植物的種子或落葉嗎?
    有些厲害的家事好手乾脆直接離職,就在網路上自己宣傳接案子,專門做即將交屋的新房,因為,居家的清潔作業根本做不完,既然家事永遠做不完,在安全的前提之下,他們受的專業訓練用來整理新房子──就像把小褲摺成零錢包一樣簡單。
    由於經年累月的整理,聘僱管家的家庭永遠一塵不染,甚至逐漸忘記清潔與收納的技能,在協會家事人員的幫助下,家裡終於有一日能騰出空間,部分雇主認為自己可以維持,進而提出解約,直到一年過去,家裡再度堆滿購物台商品,連擦地都困難重重。
    只能請專家重新協助收納──那又是全新的開始。

    圖片:以文會友王提供
    圖片:以文會友王提供

    我的共筆人從下週起,將變成兩位,第一位是觀影囈語,他的文章在音樂性上屬於慢板,有旁白的氣氛,就像Joep Beving的專輯(Unus mundus),在我失去信心的時候,他讓我加入他的短文創作。
    我開始進行短文練習,初開始每篇過三千字,將文章一切為二,後來終於可以像他一點。(觀影囈語控制在七至八百字,停止都是刻意。)全篇零錯字、零錯誤的標點,如你能找出來,可以去留言。總之,他給我自由。
    看到美麗的文字我就按耐不住,往往有些是很對頻的,所以我就會往他們的座標靠近。這次第二個共筆人出現──沙海潛行他的文字音樂屬性為十六分音符,全篇只有一個全休止符;除非他在行旅。我們仨只能以文字示人,他連留言也不大會用,他的回覆都發給自己,讀者永遠收不到回覆。
    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看看我們的字,閱讀專題內容,一週至少兩篇,滿煩人,但風格不同。觀影囈語給我創作自由,我也給別人自由,出甚麼我不知道,但會很有趣的。
    沙海潛行會設計專題版面,他說有人看便有一點動力,我們三個皆如此,請不吝指教。
    地心、人間、奇幻、旅行,能合作多久未知,大家有空就來舞池。誠心地邀請,很高興與你們進入文字派對。
    舞吧,我也看著。

    給大家看一下我們的專題圖像。
    圖片設計:沙海潛行
    圖片設計:沙海潛行
    本人史上最光輝頭像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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