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悲觀主義者,或者說,作者刻意地把我塑造成一個悲觀主義者。在故事中生活的人物極少會被提及到生活的瑣事,例如飲食,購物,繳稅,睡眠,他們時常被提及這些事情時都是有目的的,作者會掀開他虛構世界的一角,然後煞有其事的介紹某一個部分,刻意地忽略某個部分,像這裡,我說,我是一個悲觀主義者。你或許會連結到你生命中那些悲觀主義者的言行,又或者聯想到自己,作者試著打造一種淺顯的共鳴,不是透過這個故事本身,而純粹只是角色的介紹。
我是一個悲觀主義者,我沒有頭,我姓肖,名字是遣,而我存在的目的,就是讓作者享受寫作的過程。即將發生的一切都是虛構的,在故事之中,不會有任何角色真正的受到傷害,就算有,當你重新閱讀這個故事的時候,一切都會重新開始的。我不會記得自己跟你說過什麼話,也不會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即便我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也不會輕易地告訴你。
我家裡有一隻狗,跟我一樣,沒有頭,但你不用擔心,我和他都活得好好的。像你們真實世界中的人一樣,沒有腦袋,沒有良心的人也都活得好好的。現實和虛構的界線其實沒有你想像中的遙遠,真的沒有。接下來我要跟你們說他的名字,雖然在故事裡他或許沒什麼存在感,可是他在我的心中永遠佔有一席之地,他叫做托弟,是一隻沒有頭的熱情柯基,興趣是裝死。
而我呢,我的興趣是假裝活著,我的使命是製造娛樂,我的目標時刻都在變換,取決於作者的決定,沒有他,就沒有這個故事的存在,即使是這樣,我也無法對作者產生多少好感。對我來說,萬事萬物都是平等的,喔,應該要包括人在裡面才對,而人對於「平等」兩字的概念始終都沒有辦法統一。我以為齊頭式平等是錯的,因為每個人的生理能力,心理能力都會有所差異,給弱勢的人多一些資源似乎是比較合理的,可是多付出心力的那些,能力比較好的人又能得到什麼呢?或許在某種情境之中,連基本的被尊重也不一定會有,因為本質上他們就只是一般人。
或者講得更深入一些,我認為性別平等這件事,本質上有點荒謬,因為在提到性別之前,我們應該先關注的是人權,假如所有人的權利能夠平等,性別上的不平等又是什麼意思呢?那些帶有偏見的意見並不只會存在於男性或者女性之中,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對於世界的刻板印象,那與生活環境還有同溫層中你接收到的訊息比較相關。內向的人因為不善言辭而被歧視,身體和心理有病痛的人被歧視,因為性向不同或者本身的職業而被歧視,在我看來都是很奇怪而且荒謬的一件事,至少我並沒有因為沒有頭而被歧視過。虛構的世界就是那麼美好。
反正在我的概念之中,無端的製造仇恨,傷害他人,是最沒有意義的行為,尤其當受害者是我的時候,我的感受可深了,畢竟我可是連頭都被作者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