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2-02|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性單戀者的懺悔

  我以為寧和宇是朋友,但其實不是。我以為他們比我想像中的更愛彼此,或許是吧。但是許多事情依舊很難,即使有兩顆心。
  她看不懂他,也覺得理解很累,為什麼當初要為了讓自己能投入其中而欺騙自己呢?她已經站在離他最近的地方了,卻還是沒有辦法成為最重要的、無論如何都能被接納的那個人。
  沒想到他也是。他都已經站在離寧那麼近的地方了,卻還是沒看清楚她本來的樣貌,被扎得渾身是血,才告訴寧他受傷了,卻不知道每一根刺是何時就扎上去了的。
  寧問宇為什麼不早告訴她,宇說他本以為沒那麼嚴重。巧了,她也是。她說,在每一次他消失不見的時候,在每一次他拒絕的時候,她都想不起他開心笑著的樣子,也想不起她喜歡他的感覺,只是覺得很空,那不是失落,不是一種感覺,她把沒有感覺誤當成是失落了,一切是她的不對。
  好久以前的那天,宇看著她叫她留下的時候,她不應該動搖,那只是他需要有人幫忙罷了。她留下來了,卻覺得自己做得不好,她離他更進了,卻傷透了他,也傷透了自己。實在是一個糟糕到不能再更慘的選擇。
  「為什麼我的面無表情或沉默不語會被他讀出來呢?有時候我倒希望他讀不懂,就可以把我當作是一個不會生氣的人,這樣一來他就不會受傷,我也不會需要再想辦法多用一層什麼把自己給包起來了。」寧說。
  「當他泛淚的時候,我為什麼可以無動於衷呢?如果我真的愛他,那我肯定不會那樣無情,也不可能還出言辯解,如果我真的愛他,我一定會承認一切都是我的錯,就算我本來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爛人,我也會告訴他我會為了他改變。我會心疼他吧。」
  「但是我怎麼沒有呢?我只是告訴他,是啊,我當時確實很生氣。」

  我怎麼沒有說出『不要哭』呢?那句話被我的無情吞沒在剛起始的情緒裡,消失在只有我們兩個的小空間。
  彷彿和過去的畫面重疊了。我說不出『不要哭』,也說不出『對不起』,也說不出其他安撫的話,只是讓我發現自己的毫無波瀾而已。在他們用著不同的話語和情緒,對我傳達他們的在乎與感受時,我就發現自己再也不愛他們了。那簡直一模一樣,但是不論過了多久,我還是拿不出他們要的愛。我的愛還是一樣渾身帶刺。
對不起,我是個沒有資格被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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