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3-14|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一、立言. 1

立言,是我國小朋友的朋友、後來國中的同學,不曉得能不能勉強算在青梅竹馬的範圍裡。此前我只有從共同朋友聽過關於他的事,後來也與他同窗三年。在那個尷尬又青澀的時期,我是那個難以找到歸屬感的個體:既無法與女孩子聊他人的感情八卦、又無法跟男孩子談線上遊戲的攻略。
立言與水言那群,是讓我覺得相處起來稍微自在些的。其只因我們課業成績在同一班裡好,能偶而交流補習班作業的問題、或者各個科目不理解的地方。 課業上彼此算是競爭關係,但不會像在女孩子群裡被使小絆子;是得先經過一番侮辱性的玩笑後,才細細講解題目、解題方式,在明白透徹後,才象徵性地說你笨。 我想我能以這種方式存在著:僅是朋友、要好的朋友。為什麼一定得跟生理性別有關係呢?
畢業後,高校時期因距離隔閡,大多僅能以網路訊息問候,漸漸只剩立言與水言能聊上,儘管都有彼此的聯繫方式,卻都逐漸斷去聯繫。立言與我彷彿就是這麼與我保持著一層薄薄的關係。

後來想,大約是十七八歲的脆弱與徬徨把我們拉近的吧。
他的祖父過世,同時得準備即將迎來的大考;我在各個夢想工作的面試裡一個個被拒絕,家母又傳來罹癌的噩耗。具體訊息裡說了些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只記得那時他的話,給了我能撐下去的理由。
好不容易事都到一個段落,彼此都得到一個不甚滿意、但還能接受的結果,也到了學期末了。我提出吃晚餐的邀約,在高雄,順便聊聊彼此的近況,以及順路去買我工作用的鞋子。他回,好。
我們約在捷運站,我先他一步到站的。我在閘門外候著,見他迎面走來,乍時我有些不確定是不是他。
立言的五官是熟悉的、沒尖銳稜角的樣子,以前總被我們訕笑說挺福態的;不同的是,他好像長得比我次印象中挺拔了點、臉瘦了些,衣著也不似從前那麼隨意。我想也是,迎接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就該有大學生的樣子了。
搭手扶梯時,我一邊和他寒暄、同時打量他的樣子:深色短袖、白襯衫搭在外側,袖口捲起。跟以前的印花短袖、運動短褲相比,著實好很多。難得我們家立言也開始會打扮了呢,我笑著想。
捷運出口沒多遠就是一個大十字路口了,我們也就站在路口等過馬路。當時已經接近傍晚,但太陽還沒全落,陽光仍有一些,但不至於刺眼。不曉得為什麼,原先看著車水馬龍的道路時,突然轉頭想仔細再瞧瞧他的樣子。
金色的陽光彷若金粉撒在他臉上、肩上,鞋面也有沾到一些;鼻子、眼睫都有一些陰影處,但就像是設計好的畫作;臉上勾起若有似無的淺笑,此時的他正在想些什麼呢?
真好看,他真好看。我當時是這麼想的,但我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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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裡應該會是滿滿的暈船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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