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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風繼續吹—紀念 張國榮 逝世20週年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15 分鐘
視覺設計:慈君


當時光回到20年前

現在是2023年三月底四月初,回想起20年前的這時候,那是個讓人很不快樂的人生階段。
當時台灣正面臨未知的SARS肆虐,社會的經濟不景氣,茫、亂、慌等感覺讓台灣人身陷恐慌之中,更不知道即將面對和平醫院封院,七名醫護人員因此殉職的歷史。在台灣人心惶惶的這個時期,2003年四月1日18時43分,香港傳來一聲巨響,聲音大到震驚在台灣的我,張國榮從東方文華酒店一躍而下,不治身亡!許多張國榮的粉絲都希望這只是一個愚人節的玩笑,但它不是!
從那一年之後,我自己以及身邊的朋友,應該說曾經喜歡過張國榮音樂或電影的朋友,就不再愚人節開玩笑作弄對方,因為從2003年之後,每年的四月1日這一天有不同的意思,無法再以輕鬆愚弄的方式來渡過。
用著喜歡的明星忌日來紀載日子的流逝,算不算是一種罪過?可張國榮的過世也太過荒謬,選在四月1日愚人節,這種玩笑不是一般人能夠開得起…不管你習慣與否,日子也就這樣一年又過一年,尚未習慣就已20個年頭。這些年來,張國榮的精選輯一直在出版,張國榮的影像一直在復刻,讓人感覺他還在人世間,沒有遠離,只是逐漸消失…這些年,四月1日不過就是一年365天裡的一天,張國榮成了新聞報導裡的30秒鐘,但是對我而言,2003年四月一日的那撞擊地面的聲響,總還會在夢中出現。

顏色最不一樣的煙火

猶記得2000年八月12日,剛退伍的我,存了一筆錢,想盡辦法託朋拜友的去香港看張國榮『熱情』演唱會。這場演唱會張國榮自己擔任藝術總監,以「From Angel to Devil」為主題,邀請法國時裝設計師Jean Paul Gaultier打造造型。當時,長髮及腰、透視裝、裙裝、高跟鞋的模樣,招來當時港媒的「淺薄」、「低俗」的嘲諷負評;對我來說,舞台上的張國榮打破性別符號,那份勇敢與堅毅,在華人娛樂圈無人出其右,美國《時代雜誌》更點評這場演唱會「具有上乘的熱情與時尚品味。Top in passion and fashion。」
演唱會上,張國榮說:「這有可能是我最後一場演唱會」,台下的觀眾當他是在開玩笑。沒想到末了,舞台上的張國榮語重心長對著觀眾說:「人最緊要係你識得去愛人之外,最緊要的係你要識得欣賞你自己。」接著他演唱的歌曲是「我」:
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天空海闊,要做最堅強的泡沫。


在歌詞的煙火、泡沫中,頓時看到了《英雄本色》的宋子杰、《倩女幽魂》裡的甯采臣、《胭脂扣》裡的十二少、《阿飛正傳》裡的阿飛旭仔、《霸王別姬》裡的程蝶衣、《金枝玉葉》裡的顧家明、《東邪西毒》裡的歐陽鋒、《白髮魔女傳》裡的卓一航、《春光乍洩》裡的何寶榮,甚至是《楊過與小龍女》裡的楊過,不同且鮮明的角色形象蒙太奇集結成了張國榮的那張臉。


1986《英雄本色》。張國榮的純真

在2022年三月,影星狄龍在接受採訪時說,這些年來一直有人想要重拍《英雄本色》,讓他重出江湖再次飾演宋子豪,但他始終不願點頭參與,即使對方端上豐厚片酬也不為所動,因為此生再也沒有飾演弟弟宋子杰的張國榮:「物是人非,你怎麼再找一個張國榮給我?讓人有個思念、有個追憶就好。」
1986年,吳宇森拍攝《英雄本色》時,連拍四部喜劇片有志難伸,狄龍這位武俠天王是個過氣大俠,周潤發上了11部電影沒一部回本,當時流行動作或喜劇片,沒有人會覺得這個講黑社會打殺的劇本值得開拍;直到在歌壇地位如日中天的張國榮點頭,片商資金才願意入注,《英雄本色》電影才得已成型。結果,電影《英雄本色》上映,吳宇森極具個人特色的暴力美學一戰成名,讓黑幫槍戰片殺出了一條血路,引來無數電影模仿著《英雄本色》的江湖情義。
電影中,張國榮飾演宋子豪弟弟的宋子杰,身為警察的他,無論自己如何努力都擺脫不了「受刑人的弟弟」這個標籤;從一開始的堅持黑白正義,到經歷生死交關的激戰,張國榮代表著「純真」,在經過一場哥兒們義氣之旅後,明白社會運轉不再是那麼壁壘分明,血戰之後重拾手足情,在精神上達到英雄成長的二次純真的階段。張國榮在電影中表現的純真,就像他為《英雄本色》演唱的主題曲「當年情」:
擁著你 當初溫馨再湧現
心裡邊 童年稚氣夢未污染
今日我 與你又試肩並肩
當年情 此刻是添上新鮮

日後,在韓劇《請回答1988》第一集就是主角群守在電視機前,看著《英雄本色2》裡的張國榮死亡的畫面,電影《雞不可失》、綜藝節目《Running Man》都出現張國榮及其演唱的電影主題曲「當年情」,足見張國榮的影響力時至今日仍流傳著。


1987《倩女幽魂》。張國榮的長大

八十年代的港台電影,很重要的一個脈絡,是類型電影的複製與融合。和《英雄本色》一樣也是舊片新拍,《倩女幽魂》採取八十年代MV語言,電影裡有鬼有怪,有恐怖、武打及喜劇橋段,將當時的愛情觀加入,浪漫化整個電影調性,不再有原著《聊齋誌異》的警世意味,至今再看《倩女幽魂》,依然不膩,電影自然有其魅力存在。
《倩女幽魂》裡描寫的明末政府,是個生命朝不保夕的世紀末世界,世界太混亂,人非人鬼非鬼,鬼界一如人界,充滿著欺壓的惡勢力;若不是寧采臣天真的將聶小倩當成人,執意的要救小倩出鬼界,這樣的故事無法繼續;相對於午馬飾演的燕赤霞,覺得
人的世界太複雜,與鬼在一起,反而黑白分明,清清楚楚
張國榮飾演的寧采臣,無異代表著人純真善良的那一面,他的這份特質,讓燕赤霞不再對「人」感到失望。
張國榮的這份特質,現在看來彌足珍貴。八十年代的男偶像,有許多人表現出的是青春無敵的「男孩」特質,張國榮也是如此,但是這些男偶像,往往過渡不到「男人」階段就告夭折,從男孩到男人,張國榮表現的特別明顯的一段,就出現在《倩女幽魂》中。
電影中,當寧采臣在一柱香的時間,從鬼界救回聶小倩時,回到人間天已光,寧采臣死命的擋住跌落的木板,防止陽光照入,小倩會魂飛魄散,但是他的阻擋,卻無法見到聶小倩最後一面—這段情節,在當年被解讀成香港人對九七大限的隱喻,如果不能及時回到骨灰罈中,將永世不得超生;如今,在重看過程,背對著聶小倩的甯采臣,不捨卻又堅毅的表情,對照片頭寧采臣遇見搶匪的驚慌,從文質彬彬傻裡傻氣,到為愛走地府的情深義重,更突顯在這段愛情裡,從男孩到男人的成長過程。

1988《胭脂扣》。張國榮的人性

濃妝、淡妝、男妝,哪一種才是真的你?」《胭脂扣》改編自李碧華的同名小說,張國榮演紈绔子弟十二少,梅豔芳演青樓妓女如花,有天,兩人相約吞鴉片自殺。穿越到現在,已成鬼魂的如花徘迴人間,遇上記者萬梓良和女友朱寶意,在他們熱心幫助下,如花登報尋訪十二少,並附上當日約定的密碼「3811」…《胭脂扣》在關錦鵬導演下,「如夢如幻月,若即若離花」張國榮與梅艷芳的雌雄同體魅力發散,一貪戀,一貪生,共演一齣新世紀的才子佳人劇。
在吞鴉片自殺被救回後,十二少寧願苟活人世,而沒有赴死的勇氣;日後活在人世間的十二少敗光家產,淪為片場無人聞問的老頭。當如花找上十二少,歸還當年定情的胭脂扣…十二少央求如花帶他離開,說︰「為何留下我獻世呢?」愛情應該是什麼樣子?百人說百人言,相較如花的癡心決絕,寧願為了真愛共赴黃泉,很多人覺得張國榮飾演的十二少是個薄情寡義之人。但真是如此嗎?「真實的東西最不好看!」十二少獨活的日子也沒有好過,只不過他面對愛情,忠於自己的人性,忍受違背諾言的內疚獨自煎熬。
愛一個人要以死明志?「斜陽照住嗰對雙飛燕」,當愛情面對現實,只不過一個向東,一個向西。「十二少,謝謝你還記得我,這個胭脂盒我掛了五十三年,現在還給你,我不再等了。

1990《阿飛正傳》。張國榮的追尋

1989年9月17日,33歲的張國榮宣佈在紅磡體育館舉行33場演唱會之後,他將要退出歌壇。雖然他還是熱愛在舞台上表演,但成功伴隨而來是非及銷量,已讓他偏離了做音樂的初衷,於是,他毅然決然暫別自己最愛的舞台,轉身投入於藝術電影的演出創作。這段離開歌壇的期間,他拍攝數部至今已經是「經典」的電影,包括王家衛的《阿飛正傳》、《東邪西毒》,陳凱歌的《霸王別姬》等,甚至連吳宇森動作片《縱橫四海》、喜劇《家有喜事》、《射鵰英雄傳之東成西就》也廣受好評;正確來說,從《阿飛正傳》開始,演員張國榮的表演開始在創造角色,每一個他演過的角色都含藏著他投入的性格與個性。
這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它只能夠一直的飛,飛累了就睡在風裏,這種鳥一輩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死亡的時候。
以1960年代的香港為背景,不覊的旭仔(張國榮 飾)是上海移民,他從未見過生母,因此長大後他對生命中遇到的每一個女人都冷酷無情。旭仔決定要找到生母,於是隻身前往菲律賓,最後客死異鄉。
「阿飛」深刻地描述了缺乏歸屬感的人們心情,當電影出現在那個香港準備要面對97的年代,「阿飛」以尋根的姿態,未來該何去何從的疑問,包裹香港青年的群體焦慮。如今,我們想到「阿飛」或《阿飛正傳》,腦海中浮現的形象就是張國榮。
關於《阿飛正傳》,很難以三言兩語帶過,在此就容我引用杜琪峰曾經說過的話,「王家衛實際上只拍了這一部電影,後來他影片中的人物都能在其中找到原型,主題永遠是人與人之間的溝通--疏離與親近、拒絕與接納、追求與失落、忘卻與銘記,以及逃離故土與尋找自由。這部電影就是《阿飛正傳》。」

1993《霸王別姬》。張國榮的瘋魔

1993年由張豐毅、張國榮、鞏俐主演,陳凱歌執導的《霸王別姬》在坎城影展出盡了鋒頭,迄今也是唯一獲得法國坎城影展金棕櫚獎的華語電影。
同樣是改編李碧華的小說,《霸王別姬》電影故事圍繞著兩位菊園名伶程蝶衣、段小樓,和青樓女子菊仙三個角色的恩怨情仇,歷經民初、抗戰、一路到了文革,近半個世紀的離合悲歡,將藝術、性別、情感、政治等各種層面盤根錯節的關係融為一體,其中張國榮飾演的程蝶衣,舉手投足間的愛恨癡嗔,「不瘋魔,不成活」,可以說沒有張國榮就沒有程蝶衣,反之亦然。
說個小八卦,當年李碧華在賣電影版權給製作人徐楓時,簽訂一條「導演與演員人選都需經原著作者同意」的條件,更甚者,李碧華點明了張國榮來演程蝶衣一角,雖然徐楓屬意的是尊龍。那時還沒接觸香港電影的陳凱歌,並不知道張國榮是誰,直到到了香港見到張國榮,看到眼前的張國榮抽菸的神韻姿態,認定只有他才能演出「程蝶衣」。結束時,張國榮起身與陳凱歌握手說:「謝謝你為我講的故事,我就是程蝶衣。」事後,陳凱歌表示那句話讓他寒毛直豎,並說「我感覺到張國榮在緊追著程蝶衣,他用一種非常含蓄的方法在接近他、表達他、愛他。」
從「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小豆子進入了虞姬的夢幻世界,經歷了「我要跟你唱一輩子戲。少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是一輩子!」的執著,可惜人生不是只有虞姬和霸王,
人縱有萬般能耐,終也敵不過天命。
程蝶衣一生執迷的是藝術與愛情,最後即使兩頭空,橫劍自刎,死在霸王懷中,至少他忠於自我。這一刻,彷彿戲外的張國榮和戲裡的程蝶衣活出了同一個人生。

1994《東邪西毒》。張國榮的斷捨

我曾經聽人說過,當你不可以再擁有的時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讓自己不要忘記。
將金庸武俠小說的武林傳奇搬上銀幕,王家衛整個顛覆原著,在他眼中的武俠是自己與自己的回憶、寂寞、空虛對戰,刀光劍影傷痕累累。
在原著中,「西毒」歐陽鋒武功蓋世,善毒蛇,愛上自己的大嫂,獲一私生子歐陽克,最後被黃蓉騙得逆練《九陰真經》走火入魔而瘋癲。來到王家衛的《東邪西毒》,張國榮飾演的歐陽峰以旁觀輕蔑的姿態目睹武林人物來來去去,似乎明白一些道理…
以前看見山,就想知道山的後面是什麼。我現在已經不想知道了……從小我就懂得保護自己,我知道要想不被人拒絕,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拒絕別人。因為這個原因,我再也沒有回去,其實那邊也不錯。可惜已經不能回頭。
《東邪西毒》的英文片名是「時間的灰燼Ashes of Time」,面對時間流逝,再強悍的武功都無人可敵,究竟角色們有沒有喝下「醉生夢死酒」已經不再重要;「在這四十幾年來,你應該會遇到有些事你不想再提,或者有些人你不想再見,一個很對不起你的人,或者你有想過要殺了他們…」張國榮的聲音演繹,串聯了《東邪西毒》首尾,也為王家衛的武林群雄傳或華語電影的武俠電影類型寫下獨一無二的一頁。

1994《金枝玉葉》。張國榮的回應

1994年,張國榮不僅交出了《東邪西毒》這部藝術電影經典,也以《金枝玉葉》拿下當年香港票房冠軍。
由陳可辛執導的《金枝玉葉》,講述個性天真的子穎(袁詠儀 飾演)因崇拜歌手玫瑰(劉嘉玲 飾演),女扮男裝加入其男友兼製作人顧家明(張國榮 飾演)的歌手選拔,沒想到陰錯陽差地中選,被安排入住家明和玫瑰家中。一個屋簷下,三人互相間產生了意想不到的情愫。
王牌製作人加上天后歌手的組合,在現實中有許多可以對號入座的案例。陳可辛以性別喜劇為主軸所拍的《金枝玉葉》,當年的重點是滿足了影迷與歌迷的雙重願望,畢竟張國榮在1989年宣布退出樂壇,已經很久沒有發片。電影中,張國榮飾演音樂製作人,自然免不了要開口唱歌…完全不需要「演」,彈唱間就有了「追」和「今生今世」流傳至今的歌。
男也好,女也好,我只知道我中意你!
電影裡,袁詠儀飾演的子穎決定脫下西裝,換上白裙,從九龍城一路奔向家明,四目相對下,家明深情地說:「男的也好,女的也好,我只知道我喜歡你。」原不在劇本裡的這句台詞,讓《金枝玉葉》成為張國榮對當時港媒報導他同志傳聞的最好回應。

1997《春光乍洩》。張國榮的漂泊

王家衛曾說,關於《春光乍洩》這部1997年的電影,是他自己的1997年,面對這個歷史關卡,他很想逃,因為不知道下一秒如何,不知道七月一號後的香港如何,所以不如啟程離開香港,逃避現實。就這樣,誕生了何寶榮與黎耀輝流浪在地球彼端的《春光乍洩》。
初到阿根廷,地方也不認識。有一天何寶榮買了一臺燈。我覺得好漂亮。兩個人好想尋找燈上的瀑布,很艱難才找到地方名字。想著到過瀑布就好返回香港了,結果迷了路。」一對同志情侶何寶榮與黎耀輝為了可以「重新來過」,抵達了地球的另一邊也依然分分合合,藏起護照並不能留住對方的心,無論是作為同性戀者,或是二十世紀末的香港人,黎耀輝與何寶榮身為感情/世界的旅者,在心理上或是在地圖上,永遠無法重頭來過。
《春光乍洩》雖然拍的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感情,但這個故事超越了性別,誠如王家衛所說:「事實上,我拍的不是一個純粹的同性戀電影,而是一個關於愛情故事。同志並不是主題,兩個人之間的情感才是重點,只不過這兩個人恰巧都是男人而已。」「張國榮是飛機,總是降落又起飛,結果有一天他卻發現機場關閉了,沒有地方可以讓他再起飛,而梁朝偉就是那座機場。」


讓風繼續吹

張國榮逝世20週年—這句話有兩個主題,一個是「張國榮」,一個是「20週年」,2003年就過世的張國榮,紅顏不老,當年就聽他歌、看他電影的人,20年後,青春已逝。
關於張國榮,選了八部電影,只是掛一漏萬;只聊電影,不聊音樂,也只是以偏概全。簡單地整理一下張國榮的這八部電影,是因為這些都是現在實體唱片行或是串流媒體找得到的產品,其中又多是數位修復版,顯然20年過去了,張國榮的名字或影響力還存在著。
寫這篇文章時,點開串流音樂裡的張國榮歌曲陪伴著,突然耳機播放連三首歌他唱過關於「風」的歌:「風繼續吹」、「不羈的風」、「風再起時」,20年前,如果問我覺得對於張國榮的觀感,感覺很像「風再起時」,「雖已告別了,仍是有一絲暖意。」曾經一切隨風,現在讓風繼續吹,「過去多少快樂記憶,何妨與你,一起去追。」不管過去的你有沒有參與過張國榮的影、音、人生,幸好張國榮留下了許多的電影與音樂,值得未來的你一。追。再。追。
撰文:楚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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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的時候,歌神張學友正席捲亞洲,每一次的歌聲都能燎原,即使沒談過戀愛,也幻想過吻別的場景,如果說想和你去吹吹風,絕對不是因為我愛看海,是因為我喜歡張學友那首歌。其實也不只張學友。 那時候彰化的「山海山」唱片行是一種品味圖騰。下課要去搭彰化客運前,應該要去山海山走走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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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4月1日了。哥哥張國榮已離開我們21年,卻好像從未離開。今年終於有機會在4月前往香港,再去看看哥哥生活過的地方,心裡甚是期待。在這個想念的日子裡,我想分享范俊奇在著作《鏤空與浮雕》(2020)裡,寫到關於哥哥的一段文字。
最近收拾房間時,翻找出二十多張三年前《芳華絕代》張國榮和梅豔芳電影展的戲票。現在想起,其實我大半都沒有去戲院看。只因那時候完全沒有精力的我,連每天的活著也只是在苦苦支撐著。連最喜愛偶像的電影,也難以讓我離開床褥半步。
遇上張國榮的近十年之間,我時常幻想,如果我從未遇見過張國榮的話,人生會是怎樣。但我發覺我完全想像不到。這個人的意象幾乎涵蓋了我的所有難以抑制的憧憬,刻骨銘心的仰慕,以及求之不得的惘然。 彷如林夕所說:如果將人生一路以來經歷的比喻為一個餅的話,你就正是這個餅的起源。